打開一層,裏面又是一個錦盒。
封念雲越發好奇,又打開一層,結果……還是一個錦盒。
封念雲有些不耐煩了,再打開一層,結果……還是一個錦盒。
封念雲沒了興趣,嘟着嘴巴問封衍:“九皇叔,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封衍笑着示意封念雲繼續。
封念雲隻好繼續,待到打開到一層附有桃花圖案的錦盒的時候,封衍忽然出聲制止。
“我說小侄女,這下面一層皇叔勸你就别打開了,還是留給你五哥打吧!”
封念雲一撇嘴:“我偏不,皇叔你偏心!”
說罷,封念雲便一把打開了那錦盒子。
封衍還想制止,卻是已經來不及,隻見裏面赫然躺着一條死蛤蟆,打開錦盒的同時,裏面便泛出陣陣惡臭。
封念雲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皇叔……你!”封念雲吓得都快哭出來了。
封衍一臉無辜地望着封念雲:“皇叔提醒過你的,是你自己非要打開。”
封毅沒什麽表情地出了門,喚來店小二:“趕緊把地上的死蛤蟆弄走,免得影響人吃飯的心情。”
店小二瞥了一眼地上的蛤蟆,一臉不情願,這……這好好的酒樓裏面,怎麽會出現個死蛤蟆呢?
“畢竟是王爺送的禮物,怎麽能這麽随便的處理掉呢?”簡容先是對着封衍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然後轉身對着身後的下人吩咐了一句。
下人應聲便出了門去。
過了一會兒,那下人便擡着一個長長的錦盒子走了進來,瞧着那錦盒,倒是比封衍所送的那個錦盒子大了不止一倍。
簡容笑着從下人手中接過錦盒子,然後擡到了封安的面前:“這是簡容臨時爲王爺準備的禮物,在下覺得……王爺一定會很喜歡!”
封衍一臉懷疑地瞥着簡容,什麽東西?
“王爺該不是不敢拆吧?”簡容笑着又将那錦盒子往封衍的跟前推了推,“王爺這麽膽小?”
簡容故意用話在刺激他。
封衍雖然性子頑劣,但骨子裏卻是個好勝心強的人,簡容這麽拿話激他,他也自然不願意就這麽被人看扁。
說開就開,錦盒子不像之前那個盒子一般,一盒套一盒,盒子一開,裏面便迅速竄出來一個蛇頭,吐着蛇信猛地朝着封衍逼來。
封衍最怕蛇,這是簡容在方才和封衍對視的過程中臨時窺探了他的記憶,方才得知的。
隻聽見整個房間内傳來一陣凄慘的尖叫聲,那封衍瞬間從位子上蹦了起來,連滾帶爬地朝着身後挪去。
好在,那蛇很快被簡容捉住了七寸,這才沒能撲到封衍的身上。
封衍滿臉驚恐地坐在地上,雙手顫抖地指揮着:“拿開!快給本王拿開!”
簡容笑了一下,故意将蛇往封衍的方向湊了過來:“王爺害怕蛇啊?您怎麽不早說?”
簡容嗤笑了一聲,然後轉身将蛇放到了死蛤蟆旁邊。
“你……你做什麽?你怎麽放開了?你還不趕緊把這東西拿走?”封衍吓得全身發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簡容沒搭理他,隻是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蛇将那地上的死蛤蟆一口一口吞了進去。
那畫面……真是既血腥又惡心。
周圍衆人瞧着,忍了半天最後還是沒能忍住,一個個都幹嘔了起來。
“這……這就是你送給本王的禮物?”封衍坐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語氣間帶有責問。
簡容笑了一下:“王爺不也送了隻死蛤蟆麽?蛇吞蛤蟆,這不剛好麽?”
這意思很明顯了,這是故意讓簡容的蛇吞掉封衍的蛤蟆,這就是爲了給封衍一個下馬威啊。
蛇很快将蛤蟆吞進了肚子裏,然後就見簡容慢條斯理地取來一把劍,将那蛇挑了扔進了盒子裏,然後盒子一蓋,又将劍扔到了地上。
“來人!這禮物既然王爺不喜歡,那便拿了丢出去吧!”簡容冷笑着坐回到原位,眼底的挑釁很是明顯。
秦王見人将盒子抱走,這才緩緩坐了起來,額頭的冷汗早就已經布滿。
簡容伸手舉起酒盅,笑着道:“王爺何不嘗嘗這酒,味道如何?”
秦王的慌張情緒漸漸平緩了過來,看向簡容的目光忽然間多了幾分玩味:“哈哈哈……不愧是小五看中的,這性子果真是夠辣的。”
封毅手中的酒盅猛地擲桌,語氣瞬間冷了下來:“九叔……”
“好好好,不說就是了,我不說,你看看你……緊張的……”秦王封衍再次狡猾地笑了笑,又看了看簡容的方向。
卻見簡容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中的酒盅悠然地晃動着,看上去很是平靜,隻那深不見底的眸子就像是一股深幽的枯井,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卻又不住地畏懼。
這雙眸子,讓封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卻隻覺得整個心神都快要被吸了進去。
封衍覺得心底很是不舒服,便将目光從簡容那裏挪了過來。
可簡容又怎會輕易放過他,整個酒席間,她的目光就那麽直直地注視着他,注視的秦王後背一陣冷汗,說不出的心虛。
酒席過後,封念雲便随着宮裏人回宮了,簡容和封毅将秦王送到了住處。
簡容瞥了眼身後的秦王府,轉身對着封毅道了一句:“你先走吧,不必等我。”
“九叔的話,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封毅在她身後安慰了一句。
簡容頓了一下,輕輕吐了口氣,眼底浮起陣陣憂慮:“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是什麽?”
簡容擰了擰眉,沉默了一陣,然後開口:“行了,最近咱們少見面吧,免得再讓外人說閑話。”
看着王府門前的兩個人朝着兩個方向逐漸走遠,府門之後的人影方才緩緩走了出來,臉上的戲谑逐漸轉變成嗜血:“看來……消息是沒錯了,簡容就是顧月笙……他們兩個人……早有私情!”
話落,男子的身旁忽又出現一道清風霁月的身影,身影坐着輪椅緩緩從門後面走了出來。
“我和那個人,她到底還是選擇了他。”聲音毫無波瀾,淡漠無痕。
站着的男子臉上忽又露出一抹戲谑,淡淡問道:“心痛麽?”
輪椅上的男子輕輕吐了口氣:“痛?還行吧,早就習慣了。”
“唉……真是可憐你,女人和地位都被他搶了去,你還剩下什麽?”
“什麽都不剩了,那就隻能搶回來!”
話音剛落,隻見道路盡頭即将消失的白色身影忽又出現,并且徑直朝着王府的門口走來。
洛長天微微擰眉,面色一緊:“你讓她發現了?”
封衍頓了一下:“你也說她神通廣大,本王已經很小心了。”
洛長天垂了垂眸子,随口歎息了一聲:“罷了,她早晚都能找來。”
簡容的腳步在王府門前緩緩站定,目光淡淡落在洛長天的身上:“你到底想做什麽?”
洛長天垂了垂眸子,沉默。
簡容眯了眯眼,上前走了幾步:“問你話呢?怎麽不說?心虛了嗎?”
洛長天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就是你看見的這樣。”
簡容有些憤怒,冷冷盯着他:“爲什麽?”
一旁的封衍似也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連忙笑着打起了哈哈:“我說侄媳婦兒……有話好好說嘛,都是老朋友。”
簡容冷冷瞟了他一眼:“誰是你侄媳婦兒,你說話小心點!”
封衍用手捂了捂嘴,嘿嘿笑了一下,又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簡容輕輕吐了口氣,看着封衍:“王爺若是想利用我威脅甯王,在下是絕不會讓王爺得逞的,在下來就是想要奉勸王爺,不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話說完了。”簡容話落,片刻也不曾多呆,轉身就離開。
“這女人這麽強勢,怎麽你和小五都看上個這樣的……你們不會覺得很有壓力?”封衍手摸着下巴,一臉的不解。
洛長天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關你什麽事?”
“沒事。”就當是他多管閑事吧。
說着,封衍便開始用手不自覺地撓着脖子。
洛長天擰了擰眉,問了一句:“怎麽?皮又癢了?”
封衍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不知道的人,聽你這口氣會覺得你對本王很不尊重。”
洛長天歪着腦袋,又問了一遍:“那就是犯病了。”
封衍一邊抓耳撓腮,一邊糾正:“能不能小點聲兒,想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我有病?”
洛長天不想和他一般計較,淡淡道了一句:“算算時辰确實也差不多了,趕緊進屋,藥浴都給你準備好了。”
“哎,我跟你說,這事兒你真要好好想想!這女人不好控制的!”
洛長天壓根不搭理他,轉着輪椅很快消失在了視線。
梁帝壽辰當天,舉國同慶,宮中提前半月便開始設宴,各個朝臣包括别國使者皆送來了很多貴重的賀禮。
相比較之下,簡容的那尊玉佛像倒也算是獨樹一幟。
剛過巳時,簡容的馬車便已經趕到了宮門前。
簡容來的算是遲的,此刻宮門前早就已經停了很多馬車,簡容捧着她那尊放有玉佛的錦盒,緩緩走進了宮牆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