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容瞧着那管家這般糾結的模樣,便低下身子,對着那管家招了招手。
那管家猶豫要不要上前,畢竟此人和安王殿下有仇,自己若是受了她什麽恩惠,屆時讓安王知曉了,自己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簡容笑了笑:“本官有一法,可保你和你女兒下半身衣食無憂,你不要聽?”
那管家愣了一下,思忖來去,還是決定冒險一試,畢竟當朝國師神機妙算,早已經是聲名遠播,這人說能幫到他,就一定能夠幫到他。
爲了女兒的下半身幸福,他算是豁出去了。
老管家連忙湊上來,簡容低頭在那管家耳邊念叨了幾句:“你去找安王妃,就說是我說的,讓她做主将你女兒接入府上做妾。”
老管家覺得簡容仿佛是在說笑,安王妃像是那麽好說話的人嗎?
簡容笑了笑,拍了拍那老管家的肩膀:“管家信不過本官?”
管家還真有些信不過簡容,正準備轉身離開。
簡容卻又氣定神閑地補充了一句:“如果今兒我見不到安王殿下,我保證你女兒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那管家身子一僵,頗有些懷疑地望着簡容。
“管家不妨去試試就知道了?”簡容笑眯着眼睛,瞧着像一隻笑面狐狸,滿臉的狡猾。
管家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不出半個時辰,管家捂着半邊臉,再次出現在了簡容的面前,這明顯就是被打了。
簡容暗自感歎這氿泉下手還真是狠哪,看來當初将她送進這安王府的決定是沒做錯,這女人頗有做王妃的風範。
簡容“啧”了一聲:“你看,本官可曾騙你?”
那管家連忙走到簡容的面前,老臉上挂了彩,一張臉被掴了一巴掌,此刻瑟瑟發抖:“王妃要将小人的女兒打死,還請國師救救小人的女兒吧,你讓小人做什麽都可以。”
看來氿泉這次是下了狠招的,也是……這管家這般狡猾。
簡容坐正了一些,對着那管家勾了勾手指。
那管家聽話地湊上前。
“告訴我,安王在哪?”
管家先是一怔,然後警惕地掃了眼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低聲說道:“殿下在楚才人那裏。”
楚才人的院子,她是去過的。
“那寵物,你們殿下将它弄哪兒去了?”簡容又問。
那管家連忙說道:“殿下将那寵物關在了一個籠子裏,放在楚才人的院子裏,供才人賞玩。”
簡容氣的毛都炸了:“本官的寵物,給她們賞玩?”
她立刻站起身,一把推開管家,徑直朝着門外跑去,楚才人的院子她是去過的。
那管家吓壞了,連忙沖上來拖住簡容的衣服:“國師……小人的女兒……”
簡容拽了拽衣袂,拽不動,隻得耐着性子說:“你放心,事後王妃自會将你女兒接入府上,回去讓你女兒好生準備着吧。”
那管家長長松了口氣,連忙對着簡容三拜九叩:“多謝大人!”
等到他磕完頭起來再看,發現簡容早已經沒了影子。
簡容出了花廳,一路橫沖直撞朝着楚才人的院子跑去,一路上的奴才沒少來阻攔。
簡容一怒之下,直接使出了内力,将那一群下人紛紛震飛了出去。
衆人皆是意外,國師那小小身闆,是如何來的這麽大力氣。
快到那院牆邊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幾個暗衛,将簡容堵在了半路。
簡容一揮衣袂,眼中寒光乍現:“通通給本官讓開!”
“國師大人,這裏不是您該來的地方,請回吧!”
簡容冷哼了一聲:“本官再說一次,讓開!”
“國師大人!請不要爲難在下!”暗衛們紛紛拔劍,準備和簡容對峙到底。
簡容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随即雙手背負于身後,手指輕輕對着身後的方向做了個不經意的手勢。
霎時間,兩道寒芒閃過,四道飛镖迅速自簡容的身後竄了出來,精準無誤地刺在了其中四個暗衛的咽喉。
下一刻,秦飛和攸踦快速閃身,像是左右護法一般地出現在了簡容的身後,再加上一個洛小瑞,四人乍一看頗有氣勢,要打架的氣勢。
簡容雙臂抱胸,隻是平靜地對着身後三人揮了揮手。
秦飛和攸踦便揮劍與那群暗衛厮殺在了一起。
洛小瑞則是側頭對着簡容說道:“你們先打着,我先去看看小白情況如何。”
簡容點點頭,看着洛小瑞施展輕功跑遠,自己則是慢條斯理地從鞋幫處掏出一柄箭弩,對準安王的暗衛,便蹭蹭蹭地發了出去。
箭弩無一錯發,箭箭緻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簡容着實不想沾血,但封安帶着府兵沖進她的國師府,殺她府人,搶她寵物。
此人既然非要撕破臉,那簡容也沒什麽好顧忌的。
封安以爲上頭有皇帝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往日裏她對這人一忍再忍,着實是忍的夠辛苦,今日新仇舊仇就一并報了吧。
秦飛和攸踦收拾了那群暗衛,便又自動隐了身。
院子内封安和楚氏正拿着塊肉片逗弄小白,小白高傲地不搭理他們。
兩人聞見門外似有打鬥聲,便派人出來看了看。
結果那下人出去半天也沒回來,封安頓時覺得奇怪,拉着楚氏正準備出院子看看。
結果還沒走出門,院門外卻忽然飛進來一個人影,剛巧倒在兩人的跟前,正是方才那個被派出去查看情況的下人。
那人倒在地上吐了兩口血,就此昏了過去。
兩人吓了一跳,楚氏吓得直接捂住眼睛,鑽進了封安的懷中。
封安一個擡頭,就看見遠處的簡容一邊甩手一邊朝着院子緩步走了過來。
“怎麽是你?”封安擰了擰眉,這人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府裏的下人呢?暗衛呢?都死哪兒去了?
簡容冷笑着走上前來。
封安吓得後退了幾步,大喊:“來人!護衛呢?都去哪兒了?”
“你是說那群廢物?早被我除了。”簡容擡腳,從一個暗衛的屍體上跨了過去。
封安一見簡容身後滿地的屍體,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那可都是訓練有素的暗衛,光憑她一個人是如何擺平的?
簡容緩步走上前來,瞧見被關在籠中的小白相安無事,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安王殿下可知,這狼……是下官的寵?”簡容問。
封安冷笑了一聲:“本王自是曉得,是你的寵先驚擾了本王的座駕,本王不過是想給它點教訓,可它卻咬傷本王的人,國師的寵……就可以這般橫行了?連本王都不放在眼裏?”
簡容嗤笑了一聲:“你堂堂王爺,卻要入一個畜生的眼,殿下是不是弄錯了對象?”
簡容這話,滿是羞辱,封安頓時氣的面色鐵青,額頭青筋突突地冒。
“國師這是要爲了一畜生,跟本王翻臉?”封安怒聲質問。
簡容仰仰首:“是又如何?”
那日勞工的事兒,封安本想借着喝茶讓簡容松口,卻沒想到被簡容反将了一軍,如今懷恨在心,便将這滿腔憤怒報複在了小白的身上。
小白一個畜生懂什麽?
這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封安被簡容的話氣的不輕,将别在腰間的玉袋取了下來,從裏面掏出了一把鑰匙:“這是打開籠子的鑰匙,你若想要救回你的寵,現在就跪下,給本王賠禮道歉!”
簡容一臉看笑話似的望着封安,覺得這人可能是病的不輕。
簡容勾了勾唇,雙臂環胸望着封安,氣定神閑道:“安王殿下就這麽讨厭下官?非要用這種方式羞辱下官?”
封安大概是不知道簡容身懷武藝,一直以來,簡容都在極力隐藏自己的身手,爲的就是讓這些人放松對她的警惕心。
封安若是知道現在的簡容可以分分鍾單手将他捏死,大約他也不會這麽狂妄了。
“不錯!從你陷害本王被父皇禁足那天起,本王就已經與你勢同水火,你居然還不知收斂,一而再再而三地與本王作對,本王怎能容你?”封安眼中冒火,似要瞬間将簡容燒成灰燼。
正在兩人說話間,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封安的身後,那人一出手,便迅速将封安手中的鑰匙搶走了。
封安還沒反應過來,一擡頭,就發現手中已經空了。
封安雖是習過武的,但武功底子薄弱的狠,壓根沒有注意到其身後洛小瑞的步步逼近。
簡容是壓根不想與這封安多說一句廢話的,若不是爲了吸引他注意方便洛小瑞從他那裏奪走鑰匙,她才不會多費這些唇舌。
封安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對着洛小瑞怒吼了一聲:“狗奴才!将鑰匙還我!”
洛小瑞被封安的這句“狗奴才”氣的不輕:“罵我狗奴才?别以爲你做個破王爺有多了不起,當初若非我們公子……”
“洛小瑞!閃一邊去!”
洛小瑞氣到大腦缺氧了,差點将當初簡容與封安聯手的話說出來,這隔牆有耳的,若是當真被皇帝的人聽了去,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