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實話?抽你信不?”說罷,簡容又是一腳重重踹在了那人的身上。
寂靜無聲的國師府大門前,簡容負手快步走了出來,坐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公子,你怎就這般輕易放過了那人?要不是因爲他,國師大人豈會死?”洛小瑞十分氣憤。
簡容不動聲色地吐了口氣:“将死之人,管他作甚?”
洛小瑞一驚:“将死之人?公子何意啊?他命不久矣了?”
“經過咱們這麽一鬧,他身後的人不會放過他的,”簡容歎了口氣,“這也算是他死有餘辜,我要是再不走,怕是又要蹚進這渾水了,好不容易從牢中出來了,哪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攬禍的道理?”
隻是可惜啊,終究是沒能從對方的口中得知幕後真兇,那管家隻認錢不認人,連自己聽命于誰都不知道。
“洛小瑞,這兩天讓你的人盯緊了他,”簡容雙臂抱胸,想了想,便又補充了一句,“對方可能是死士,你記得留活口。”
已經是深夜,月光透過窗戶稀疏灑在暗紅色床榻之上。
榻上清瘦的身影輾轉反側了半晌,最終無奈地坐起了身。
“唉……你到底打算在我的屋頂趴多久?”簡容有些無語地望着自家的屋頂。
不一會兒,洛小瑞便鬼頭鬼腦地從窗戶外爬了進來:“公子,我還以爲你睡着了,想着等你醒了再跟你說這事。”
簡容坐在榻上,理了理衣袂:“人抓着了?”
洛小瑞:“公子可是現在就要見?”
簡容站起身,單薄的身上随意套了件外衣:“走吧,去看看。”
房門被打開,簡容負手慢悠悠地走了進來,隻見屋内椅上綁了個身着黑衣的男子,嘴巴裏塞了塊布,見簡容進來,更是“唔唔唔”哼個不停。
“臉上有疤,還是橫着的,嗯……看來就是你了。”簡容拖來一張椅子,在那人面前緩緩坐了下來。
“國師大人的藥,是你吩咐管家換了的,你承認嗎?”簡容順手将對方嘴裏的布給摘了。
那人十分有骨氣地瞪着簡容,卻是不置一詞。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簡容悠然取來一杯茶,随意地抿了一口。
那刀疤男:“……”有病,頭一次遇見有人這麽審問犯人的。
簡容:“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那刀疤男:“……”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鎮國公吧,藏的跟什麽似的……”簡容嗤笑了一聲。
那刀疤男愣了一下:“……”算你走運,讓你猜中了。
簡容抿了抿唇,忽而站起了身,直視着那人的眸子:“三年前追殺顧月笙的人,也是你?”
那刀疤男又是一怔,面色顯然有了些許慌亂,三年前的事那麽隐秘,這人是怎麽知道的?
簡容冷笑了一聲,杯子一擱,似笑非笑的眸子掠過一抹冷冽:“有些賬,确實該好好算算了。”
說罷,她便負手朝着門外走去,口中沒什麽情緒地說道:“你出事,你以爲他們會放過你的妻兒?現在除了我,沒人可以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