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薛昭儀聽到這兒,登時又坐不住了:“陛下,他可是殺害國師的兇手,這種人怎麽可能是國師的親傳弟子?陛下可千萬不要被他蒙騙了。”
皇帝沒有搭理那薛昭儀,隻是面不改色地看向簡容:“可你如何證明自己便是老國師的親傳弟子?”
簡容氣定神閑地笑了笑,悠然道:“梁楚交戰三年,我奉師父之命在邊境協助甯王殿下,算天機測吉兇,想必殿下對我簡容的名字并不陌生。”
皇帝臉色變了變,深邃的眸子落在了封毅的身上:“毅兒,真有此事?爲何朕不曾聽你提起。”
封毅默了片刻,方才不緊不慢道:“确有簡容此人,然軍中三年兒臣不曾見過其真面目,故也無法斷定此人是否就是簡先生。”
封毅心裏清楚,此刻若是說出他與簡容之間發生的事,以聖上多疑的性子,怕是直接會将簡容視作黨派之争的棋子,屆時不僅簡容難以逃脫,就連他自己也會被卷入到這場旋渦之中。
這種時候,簡容越是孤立無援,聖上便越容易相信她。
“推得倒是挺幹淨。”封毅剛說完,就聽簡容以隻有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嘀咕了這麽一句。
封毅看似不經意地瞟了那人一眼,就見她俊隽的臉上浮上了一抹似有似無的戲谑。
“無妨,不認識在下也無礙,但凡是蔔算之事,陛下盡可詢問,看看在下所說是否屬實,如此……一試便知。”
皇帝微微一愣,心下覺得此法可行,但一時間卻也尋不到合适的問題來問,若是詢問朝堂政事,這當中卻又是錯綜複雜牽扯到太多人,皇帝也斷不會拿來如此兒戲。
“對了,聽聞愛妃前兩日丢了一根喜愛的玉簪,不如就讓此人算下一卦,若能找回自是極好。”顯然這皇帝對簡容的話也是半信半疑,竟出了這麽個無聊的問題。
薛昭儀輕哼了一聲,滿是不屑道:“好啊,若是不能算出,便說明此人是冒牌貨,該當處死!”
簡容笑了一下,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玉爲石,五行含金,然玉從土出,土生金,故玉本質屬土,附屬金。五行相生必有相克,三天前的子時是爲甲子,天地主陽,屬木,木由水撫,木盛極則金衰之,整個皇宮大内,樹多水又多的地方也就是太液池附近。”
說到這裏,方才那一臉盛氣淩人的薛昭儀瞬間臉色一白,眼露驚慌,就連皇帝也是露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
簡容抿了抿唇,不緊不慢地看向薛昭儀,緩緩說道:“隻是這太液池着實不小,薛昭儀三天前的子時具體在太液池附近的什麽地方有所停留,怕是也隻有昭儀自己心裏最爲清楚,屆時隻需要派遣宮人去那附近仔細搜尋,必能尋到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