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麗的呼喊,那是從無炎妍口中發出的求救,浮生臉色一沉。
這驚呼将浮生和彭迪的對話登時打斷了,他倆哪裏還管什麽望月盤和飛廉,兩少年抽出腰間的佩劍,沖進了房内。
浮生在左,彭迪在右,兩道劍光阻擋在了無炎妍面前,護得了無炎妍的安全。
勝邪與青夜,兩把世間的厲害之劍,在兩名少年手中生着光輝。
“這是?”
浮生和彭迪被面前的情景震懾住了,隻見的菊夫人有些氣力損盡,無力得坐在一旁,她的臉色猶如白蠟一般無彩。
無炎妍也被逼到了牆角,因她面前伫着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男人的長發垂到了腰間,看似是常年沒有梳理,幾縷遮蓋住了臉龐,黑色的長袍裹着半邊身子,他伫立在無炎妍面前,伸出一隻枯瘦的手,口中喃喃着。
“唔唔,唔唔!”
什麽怪人!浮生和彭迪用劍尖指着男人。
浮生和彭迪還未将那怪人看得真切,隻聽得那怪人一聲長嘯,叫聲凄厲怪異,好似山野怪獸,異常刺耳。
“好一個怪異的人!你從哪裏而來?”浮生厲聲問道,氣勢不輸。
那怪人這才正臉看向了浮生,他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發出的竟是叽裏咕噜的言語,浮生眉心一簇。
浮生:“怪人!你說的是南疆的話,我們聽不懂的,還是說些我們能聽懂的吧!”
怪人似乎是聽懂了浮生的話,他啞啞冷笑了一笑,嗓子裏呼呼出了一團氣來,那氣散開後,怪人開口說道。
“你們強行将我從燕子的夢中拖出,我便就要散去了,可我無法安心!燕子什麽都不懂,你這個看似要改天換日的家夥,竟也是一個棒槌後生!”
怪異男人惡狠狠對着浮生說道,他對面的無炎妍早就吓破了魂,那表情絕對不亞于當年彭迪見了飛廉時的神情。
“你莫非是烏燕的父親?”
男人邪佞一笑,對浮生的疑問沒有直面回答,他轉頭看了一眼無炎妍,口中還是有些顫抖得說着。
“我一生酷愛百草,勝于愛烏燕和她的母親,最終落得個這般結局,也是罪有應得的,我愧對與烏燕,愧對與她的母親,是的,我讓她們受盡這人世間的凄苦!”
“你若是這般明了,爲何又要鬧出邺城裏的這一出出瘋魔的事來!”浮生手裏的勝邪閃着光。
“魔菇是我煉制出來的,我即将殘魂散盡了,可我不能讓那魔菇繼續留在八方,且是在巫馬人的手裏,魔菇已非百草可解,且他會日夜精進,待到再多些年歲,恐這世上殘留的遨族之力都無法解得了!”男人有些羸弱,“可惜,這世間已無神,無神的世間,惡魔縱橫!謊言落地,欺騙我等,那神,那神竟然本身就是一個謊言!”
男人有些激動了起來,他的身子抖動着,黑色的魂識之力化作了黑色的煙霧,煙霧在慢慢彌散開來。
“父親?!”
角落裏的無炎妍好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她一下子移步了過來,對着男人呼喚道。
男人用力收了收,魂力保存着最後的一熄。
“燕子,我的燕子啊,你終是叫了我一聲父親,你來到這世間之時,我不在你身邊,可我一直在注視着你,我的燕子啊!”
“父親!你真的是我的父親!”無炎妍滿眼噙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