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都有毒,就如同萬物有靈一般,世間萬物隻要提煉得當,都可提煉出令人瘋狂的毒素來。
這是煉毒師的信條。
三人策馬,走在邺城的大道上,無炎妍那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裏閃爍光華,她的肩頭,紅色的靈蟲左探右探着腦袋,看着街市上來來往往的凡夫俗子們。
“炎妍,你家父母可還好,上次中柱打榜後沒見了你的訊息,無掌櫃的身體無恙了吧!”浮生問無炎妍,他已知曉了無炎妍的記憶已不完全。
無炎妍放緩了行進的節奏,微微轉過頭來,對着浮生說道,”那個白竹君子給了解藥了,我家父親已痊愈,他和母親回了邺之關去了,臨走前,還是托付了許多人,才讓我成了你們的插班生,我自此才知,我與你們差别太大,父母期望,我便隻能從命了,進了學堂,消磨上幾年時光,也好讓父母安心一些!“
說罷,無炎妍露出了一抹笑容來,讓浮生恍惚了一下,猶見獅子峰蒼梧宮初見烏燕之時的神情。
“你在學堂裏也算是個特殊的人了,和我們這些傀儡自是不同的,你要更加自由才是的!”浮生打趣地說道,并駕齊驅的上官彭迪聽了,也不由自主地感歎道。
“是啊,這學堂就是囚困我們這些郡王子嗣的牢籠的,無小姐是商賈之女,和我們很是不一樣,就看邺之關的解紅塵是邺城雙寶之一來看,無小姐才是真正的衣食無憂身無重負才是的!我和浮生啊,比不了,比不了的!“上官彭迪扯了扯馬缰,那匹高頭大馬也低鳴了下。
無炎妍那張俏麗的面龐上掠過一些疑慮,繼而對着浮生問道,“方才彭迪王子說他的小厮留在了家裏,怎麽也不見你那位小影子了,莫不是也中了瘋魔之症?“
”無小姐是問顔顔裏麽?我讓他離開我了!“
“離開你?”
“不知無小姐有沒有聽聞邺城這幾日的訊息,邺城開了一家典當鋪子!”
“金不換?”
“看來開業的陣勢不小呢,無小姐是知曉的,我在邺城這牢籠裏困縛着,我不能再讓小影子也随我一道,我便讓他謀了個生計,恰好那幾日,我得了一筆意外之财,剛好,散盡千金,我也一身輕松!”浮生說。
“這麽說,你的小影子是那典當行的掌櫃?我看啊,其實,你才是這幕後的老闆,他啊,隻是替你抛頭露面吧!”無炎妍上揚着嘴角,說得浮生有些不知如何答複。
“做生意啊,我不行的,我對錢财沒有那個勁兒,小影子跟了我多年,他啊,也是個王子呢,隻是戰敗,才成了我家的俘虜,鞍前馬後伺候了我多年,我自是要給他謀劃個生計的,這樣也算是我内心圖個安穩!”
浮生這次回答得語氣平緩了許多,他可不能說出開家典當行背後的真正原因,不過,他想要顔顔裏有個安穩的生活,也是衷心的。
“就是這裏了!就是這裏了!”無炎妍指着一處宅子,對着浮生和彭迪說道,浮生擡眼一看,這門匾上赫然寫着“菊府”。
所猜不錯!果然是要找”菊老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