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還是沒有忍住,因爲這一次,他丢了他的一位星聖,他心裏确認薛疏疏就是這黑影子掠走的。
“幺叔,幺叔,起床了麽?”
“咳,咳,是少爺麽?”
幺叔披了一件外衣,打開了房門,眼神不好的幺叔湊到浮生臉上才把浮生怪異的打扮看清楚。
“幺叔!”
“少爺今日是怎麽了?怎麽包裹得如此嚴實?噢?外面是有些冷,這樣包裹一下也是好的,病恙剛好,需要小心小心!”
幺叔輕輕咳嗽了兩下,聳了聳肩膀,将身上的外衣也順勢提了提。
“幺叔,我今日叫你一聲幺叔!”
“少爺?噢,時候也不早了,我這就給你去弄早飯去!”
“幺叔!”浮生一把抓住了幺叔的胳膊,幺叔已經側移的身子登及停了下來。
“少爺,少爺,你抓得我生疼了!”幺叔的身子有些顫抖了起來。
“幺叔?你不用再裝下去了!”
“少爺?你今日是怎麽了?怎麽說話如此奇怪?”
“我說你不用再繼續裝下去了,這般每日裝作眼神不好,日子過得也挺辛苦的吧!”浮生的雙目裏發射出兩道警惕的神色,厲聲厲色得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肯定不是那個守候這園子的幺叔!”
“哎呀!少爺,少爺,你這是病糊塗了嗎?怎麽這樣說?”浮生抓着的幺叔還在極力得解釋,他露出一副無辜的神情。
看起來是浮生明白了些什麽,他用圍巾包裹着臉,隻是露着眼,就是這一對眼睛,露出的目光像是刀劍。
“我隻要你交出疏疏來!”浮生直言。
浮生抓着的幺叔忽而頭一歪,四野登時就混沌了下來,浮生呵呵一下,放開了抓着幺叔的手。
幺叔化作了一隻秃頂了的大鳥,翅膀上的羽毛有些毛毛躁躁的,這是一隻老鳥。
老鳥撲棱棱了幾下翅膀,将混沌扇了去,露出一片荒涼。
望不盡的沙漠綿延到了盡頭,左邊有個太陽,右邊有個月亮。
“你竟然也開了荒蕪了!你這隻秃鳥,哪裏逃跑!”
秃鳥仿佛飽經風霜困頓,他飛得有些吃力,浮生現在是魂識五重天,雖然在外面是那樣羸弱,可到了這秃鳥的荒蕪之中,他還是可以舉手間發射出魂識波來。
藍色的波浪追着秃鳥而去。
如同沙漠一般的荒蕪與這隻秃鳥很是般配,一邊的太陽是一輪殘陽,殘陽的餘晖散在沙粒之上,一邊的月亮也是一輪殘月,殘月如同白色的鈎,看一眼就生出慘淡之覺來。
秃鳥奮力在向前飛着,努力與浮生魂識波賽跑。
浮生立在沙丘之上,見藍色席卷而去,翻眼就見浪濤之中走出一位光頭的男人,男人長了一對明亮的眼,以至于浮生遠遠看到以爲是三盞燈,一盞是發光的頭頂,兩盞是炯炯的眼睛。
“呐呐?這是你本尊了?”
浮生對着光頭男人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