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也許早該預料到,預料到巫馬詩詩在這朝廷之内的下場,他若是安心于西漠之中也許還會無事,但凡是近了邺城,得了走狗烹的結局是遲早之事。
夜風開始了叫嚣,這一日,浮生盡是把自己關在房中,研究着邺城裏的種種,暫時躲避過了醜劫,對于他來說也并非是件幸事,他想這邺城裏還有一些人能認得他的這張俊美的臉,比如那位婁修老爺,要是讓他看得,那又會生出許多麻煩來!
“少爺,晚飯做好了,你開開門,疏疏給你盛進來一些,今天啊,疏疏上街買了一些新鮮的冬筍,天涼了,冬筍卻是相當的新鮮呐!”門外,疏疏敬候着。
三名殺手被顔顔裏囚禁在了後院裏,若夢也已經離開了木葉園,浮生雖是不舍,可還是叮囑再三,要若夢小心将養身體,他定是會加倍努力修煉,盡快突破五重天的束縛。
八方内的修行,最關鍵的一重天不是第一重也不是最後一重,偏偏是這第五重,循環的輪盤在這一重天之内回歸初始,好似生死輪回一般。
“巫馬詩詩!”浮生又暗暗琢磨了下,他走了幾步,打開了房門,薛疏疏端着熱乎乎的飯菜,對着浮生微微颔首,便進了房内來。
“少爺今日可是辛苦了,這大病初愈的,也不能吃得太油膩了,吃些冬筍,不錯的!”疏疏把飯菜給浮生擺放在圓桌之上,碗筷擺放有序。
“廢物、廢物、廢物!”浮生猛的大聲呵斥道,這三聲廢物把薛疏疏也吓了一跳,她扭過頭,眼中有些疑惑對着浮生說道:“少爺這是怎麽了,爲什麽發出如此感慨?”浮生又呼哧呼喘了兩口氣,嘴巴裏嘀嘀咕咕的說:“疏疏呀,你是知道我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淩亂過,我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些什麽,也許在蓬萊之時,便将他收了,就不會有……,哎!”
疏疏又微微點了點頭,把碗筷又擺了擺,輕輕說到:“少爺可是爲巫馬詩詩煩惱,他是朝廷重臣,而且又是那般神通廣大,即使說什麽邺城是他的禁地,可他畢竟還是有很多勢力,保護他的人還是很多的。少爺不用過于擔心。”
就在此時,窗外閃過一道黑影,浮生嘴角上揚,對着疏疏使了一個眼色,疏疏也發現窗外有人,正轉身要去追趕,不料浮生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輕輕說到:“且慢,由它去吧。”
“少爺……”
“嘿嘿,飯菜要涼了,疏疏做的冬筍我可要嘗嘗。”浮生說罷,坐到了餐桌旁,大快朵頤起來。
夜風簌簌作響,給邺城又添了一絲涼意。黑暗的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黑影從浮生的窗口閃過,好似就那樣消失在了木葉園中,遠處的邺城燈火還在閃爍,人們還在談論着中柱榜,再遠處的中柱宮燈火更加閃爍,一條條消息如同跳脫的狡兔,從那散落在八方的暗人身上彙聚到宮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