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皇帝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是借着晨光,聖駕在學堂裏晃了一下,便生出了驚天的陣勢來,巫馬皇帝送來了一個新學生。
一個嬌滴滴的女學生,旁人都喚她筝公主,聽聞是巫馬皇帝新認的義女。
這文武二班也有兩個正式一點的名字,武班名爲星焰宗,文班名爲星羽宗,星焰宗主修十八般武藝和魂識,星羽宗則是主修博弈之術和三道四要。
星羽宗的代課老師名爲宗師,這位宗師剛走出來的時候,浮生蹭的一下就從最後一排站起了身來。
是張揚,星羽宗的宗師竟然是那個爛了頭的張揚,這朝廷裏是人才匮乏到了極緻麽?
張揚故作大家風範,揚揚手讓這些學子們都收了禮,他踱步走到浮生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放學後,别走!”
浮生躬了躬身子,也佯裝出一副謙卑的模樣來,心裏生出些惶恐來,他有些小看這個朝廷派遣到東海的禦史大人了。
張揚手捧着一部花名冊,一一點名。
“巫馬崖,呐,太子爺殿下!來,來,坐到上首這邊的位置上來!”張揚伸出衣袖來,指着臨窗第一排的位置,滿臉都是獻媚的神情。
巫馬崖身邊站立着四名黑衣随從,拱衛着巫馬崖換了位置,這四名黑衣人臉上無表情,兇神惡煞着,張揚看了一眼,對着巫馬崖請示道。
“太子爺殿下,咱們這學堂裏是安全的,按照章程,每位學子允許攜帶一名随從書童,您這四位,有些超額了!”
巫馬崖剛送走了父親大人,又見他一旁的王孫貴胄們都沒有搞特例,自己也不能太過分,便對着四名随從吩咐道,“小一、小二、小三,出去!小四留下!”
浮生看得出來,這位太子爺經常矛盾着,他不是皇後所生,内心裏一直是岌岌可危的,可又不能太過于展示出他的羸弱來,才佯裝出一副跋扈來,很明顯,他就是一隻紙老虎,還是那種一捅就破的紙老虎。
張揚點了點頭,像是在對巫馬崖表示感謝。
“上官彭迪,琅琊王子,來,你的位置在太子爺旁!”
“子桑浮生,東海大王子,你的位置,呐,還是在最末吧!”
浮生聽了自己被點頭,已站起身來準備換位置,結果聽到了張揚拉長的尾音落聲後,衆人哄笑,浮生知曉,張揚宗師的話将衆人忍了一大早上的笑都給勾引了出來。
笑吧,你們使勁的笑,浮生也是俊朗了十六年了,現在這種被人嫌棄的感覺也挺好,就當做是苦修罷了,這苦還能有苦瓜苦麽?
事實證明,人言和眼光的殺傷力确實比食之味的苦讓人更加痛苦,浮生隻能是苦中作樂。
“好的,宗師大人!”浮生禮貌地作揖,又坐回了座位之上,一旁的顔顔裏終于忍不住,對着浮生說道,“這宗師不就是那位禦史大人麽,怎麽現在還在少爺面前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