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菜刀帶着一個人向前沖!此情此景,相當之滑稽。
顔顔裏閉着眼睛,不忍看到台下看客們的神情,他全當手裏的刀活了過來,這下是天涯在打擂台。
“這是人使刀還是刀在駕馭人?”
管他是刀還是人?隻要能抵擋住白竹的攻擊就是上蒼的恩賜了,因顔顔裏已知命懸一線,他祈禱之詞終于奏效,嘴巴裏叽裏咕噜得念了些南疆之語。
台下的無炎妍見狀,倒是緊皺的眉頭有些舒展開來,那把天涯刀飛快得劃過白竹的身,白竹轉身不及,幾縷烏發垂落,顔顔裏睜開眼來,臉上露出大喜之色。
“看吧,看吧,還是要比試刀法,你那頂多是個毒物!”
白竹冷眼瞧了一下顔顔裏,目光落在他手裏的“菜刀”上,他的神情驟然冷峻了下來,低聲問道。
“這刀是有了刀靈!”
“刀靈?對啊!我這刀可不簡單,怎麽,你怕了吧!”顔顔裏傲嬌得舉起手裏的天涯,對着台下的看客們好一頓顯擺。
忽而,白竹正了正身,他招手将主事叫上了台,白竹對主事低聲說了些什麽,那主事瞪大了眼朝着顔顔裏走了過來。
“诶?你幹什麽?”顔顔裏對着主事叫嚷着。
主事走到顔顔裏面前,伸手從顔顔裏手裏奪過去了那把“天涯”,天涯晃動了兩下猛地将那主事扯出去了兩丈遠,顔顔裏大叫一聲“不好!”
台下又是一片嘩然。
那主事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手裏的天涯還沒安穩下來,掙脫開了主事,朝着白竹又沖殺了過去!
“不得了!不得了!那刀自己活了!”
台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群衆們一邊驚歎着一邊目不轉睛得盯着那把刀沖向白竹君子。
一道倩影登時跳躍上了擂台,一隻纖纖素手霎時間就握住了天涯的刀柄,天涯這下安穩了下來,順着倩影的舞動,在空中劃了一道粼粼的光。
“庖丁丁門顔顔裏作弊,此次對擂白竹君子勝!”
主事慌忙之中朝着台下大聲喊了一句,台下的看客們顯然沒有看過瘾,無炎妍一着急就上了擂台收複了天涯,台下的看客們都還在等着看這位小娘子顯露下身手,結果,主事就宣布了比擂結束。
“什麽?作弊?我怎麽作弊了?她不是我請上台來的!”顔顔裏指着無炎妍,對着主事不服氣得聒噪得說着。
“擂台比的是武學招術,刀靈是不允許出現在擂台之上的,要是比試刀靈,請出門右轉,移步重天樓!”
顔顔裏聽那主事這般說,再看主事滿臉埋怨的神情,他真想對他咒罵一番,不公平不公平,你說有刀靈就有刀靈啊,不能是我練得奇招異術麽?
可顔顔裏朝着擂台之下一瞧,見浮生沖着他笑了笑,仿佛在說,“這個結果,也是極好,也是極好!”
是的,這般輸了,總比撒上一台子血那樣輸更好一些吧,顔顔裏隻得吞下了咒罵的言語,對着白竹君子作了個揖,轉身就朝着浮生走了過去。
那白竹君子忽而叫住了顔顔裏,狹眸凜凜。
“嘿!那個極醜的家夥,是和你一起的?”
“什麽極醜的人,我家少爺的名号說出來吓死你!”顔顔裏回敬了一句。
浮生站到了顔顔裏前面來,對着白竹君子開口說道。
“你竟是沒有認出我來,獅子峰蒼梧宮,白竹君子,你可還記得六年前,那個毛頭小小少年!”
“什麽?懷鹿?”白竹君子驚得手一哆嗦,手裏的龍牙大刀哐當一聲滑落摔在了擂台上。
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呃?那個美的賽過嬌滴滴小娘子的小男孩怎麽長成了這樣?白竹君子瞠目結舌,内心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