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見過你,在東海的石林裏!”薩都恃雷收了黃旋風,那一對紅眼依舊不依不饒地打量着我,因我并不像他想象得那般狼狽,被旋風裹身之後,我非但沒有受到損傷,精氣神反倒是恢複了許多。
“呵呵!”我淺淺一笑,偷偷看了一眼羅毓,見羅毓低垂着的頭忽然擡了起來,向薩都恃雷投入一些詫異,她的臉還在泛紅。
“是你吧,在我母親面前大言不慚的家夥,還有,你收了我的舅舅,怪不得,怪不得,我這魂鬥旋風傷不了你,原來你有舅舅的能力護體!”薩都恃雷的臉在篝火火苗的照射下顯得更紅了。
我沒有正面迎對他,因老祖宗大人曾抽了羅毓的記憶,她不曾記得自己去過北鬥軍的總壇,更不曾記得在那個夜晚,她見過這個紅面的小子,也許那時她就認出了他,也許沒有,隻是很快就被老祖宗抽離了記憶。
“你們見過面?在哪裏?”羅毓還是忍不住那些疑問,她對着薩都恃雷問道。
那一夜,在東海邊上的石林裏,血穴門前來挑釁,羅毓也在人群裏,可不知是不是因爲那場親子認父的情境占據了薩都恃雷得心緒,他竟然沒有發現羅毓,小悶雷信誓旦旦得說即使是落進茫茫人海裏,也要找尋到你,可不曾想那時他要找的她是離他那麽近,咫尺又猶如天涯。
“我記得他這個臉,就是這張自以爲是的臉,真是讓人厭煩!小毓兒,你跟我回敖古拉山吧!你馬上就要十六歲了,快到了!”薩都恃雷說到此處,一張紅臉上顯露出無限的期待。
這個家夥!我竟然從他的神情上看到了紅面豹的憨直,薩都恃雷是琥珀和紅面豹的兒子,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執著到用自己的一生做籌碼的人,這個小紅面應該也是個專一的人,也許羅毓随了他,會比留在我身邊要好許多。
我的眸光異動,若有所思着。
“什麽到了?小悶雷!我不能随你回去了!”羅毓忽而決絕得回答道,她的聲音是那麽堅定,這聲音蹭的一下子竄進了我的耳朵裏。
“爲什麽毓兒?”從滿心期待瞬間跌落失望的深淵,薩都恃雷迫不及待得問詢着原因。
“因爲...... 因爲我已經是子桑浮生的人了!”羅毓回答之時,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我猛地一機靈,有些窘态顯露了出來,羅毓卻又繼續說道,“我這個人,連同我的心,都被他拿了去!”
“你?你這家夥,竟然!”薩都恃雷頓時暴跳如雷,他揮舞着袖袍,向着呼呼發射着怒火,“我,我要跟你決鬥!”薩都恃雷伸着手指,快戳到了我的鼻梁,對着挑釁得說道。
我已經落進雲裏霧裏,羅毓竟然在薩都恃雷面前說“她已是我的人”!這話若是真的,那我真的就該死,我讓一個女人爲我動了心嗎,而我注定是沒有能力許她些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