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火海之中的她是誰?
浮生渾身上下都生着痛, 他縮在韓單的懷抱裏,在馬背上颠簸着,可他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火海,燃燒着的火海。
火海之中有一個小女子。
“若夢,若夢,若夢!”浮生癔症着呼喚着一個名字。
他許久都沒有和小師妹聯系了,從他開始化作雙雄大盜之時起,他的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些抗拒,抗拒與小師妹的婚事,抗拒被安排好的命運。
所以,他故意遠離家鄉,遠離溫柔鄉,遠離和小師妹夢幻一般的婚約。
也許若即若離能讓一切看起來充滿了驚喜和可能,浮生選擇忍住習慣,三個月沒有給小師妹寫信。
這一招确實是管用,每個遠離王府的夜晚,浮生孤身一人之時,整個身心都是萦繞着小師妹的名字,他将這一思念小心收藏,所有習慣性的書信越來越彌足珍貴。
“若夢,若夢,若夢!”浮生迷迷瞪瞪得,身上冒着汗,疼痛已經讓他的神經麻痹了起來,隻是他的口中不停得呼喚着若夢的名字。
火海之中的倩影清晰了起來,他的眉頭緊緊地蹙着,他看到一個身影,一個他夢中人的身影。
“是小師妹麽?”
浮生呼喚着,那倩影卻是在火海之中掙紮着,看起來根本就看不見浮生的身影。
尤城之内的主幹道上熙熙攘攘,韓單的紅纓戰馬闖出一條筆直的線來,人們紛紛避讓。
“駕!駕!駕!”
韓單揚起手裏的長鞭,又啪啪啪揮舞三下,驅策着戰馬,戰馬奔馳如閃電,直奔東海王府而去。
東海王府門口,石頭獅子依舊威武,雖曆經風雨,可雙眸散發出的精光依舊灼人無數。
“韓大人!”忠達開了側門,正要去給韓單牽馬,忽而老眼一擡,見了馬背上昏昏沉沉的大王子殿下,忠達的老臉上立即現出了驚慌。
“大王子殿下!這是怎麽了?韓大人?大王子殿下是怎麽了?”
忠達老眼散發出的光芒慌忙得在浮生的身上打轉,韓單沒有下馬,回了忠達一句:“快,找個大夫來!”
韓單說罷,用腳猛地踢了下戰馬的肚子,戰馬一躍進了側門之内,一路上丫鬟小厮們都亂了神,看見韓大人騎着一匹駿馬在府内奔馳,又見馬背上馱着一個少年,再定睛一看,那少年不就是他們的大王子殿下麽。
浮生被韓單直接送到了神鳥居,六年後的神鳥居種了許多花花草草,紅紅綠綠的之中伸出幾株光秃秃的樹幹,原來那幾株已死的梨樹還沒有被挖了去,依舊“活”在神鳥居之中。
“夫人,夫人,大王子殿下出事了!”
海棠頭上插着一朵花,這是剛才她剛剛從園子裏摘下來的,原本心情就如同這豔陽一樣好,可見了韓大人抱着昏迷的大王子進了院子裏來,海棠一下子也沒了神。
不大一會兒,浮生的房内便擠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