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衆人驚愕不已,交頭接耳了起來。
有的說,“軍領大人竟将石門的密碼告訴了大王子殿下!”
有的說,“不得了,不得了,大王子殿下這是要來接管北鬥軍了!”
那紅面豹赤穆見狀,更是肅然一驚,他百思也不解,他可是從來都沒有把這石門的玄機說給過大王子:“這,這,這......”紅面豹驚得臉色越發紅潤了起來。
浮生倒是滿不在乎,這玄關的指令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這門教名曰子桑北鬥軍,可這石室大廳之中也沒見過天之北鬥的雕刻圖案,想必北鬥之形定會隐秘在某個玄機之中,他也隻是試探着,莫想到一下子就被自己猜中了。
隻見浮生回眸,沖着紅面豹朗朗說道:“軍領大人,原來你這石門玄機在此啊,今日讓我碰着了,你也無需詫異,快快帶我去見羅毓和小影子!”
不等進入石門,石門之中卻是奔出來一個人來,隻見這人黝黑粗壯,走起路來還有些搖搖晃晃,他本意是要扣響石門,沒想到石門戛然打開,這一開也讓他吃了一驚。
“軍領大人,不好,不好了,那姑娘......”奔進來的人,浮生認得,不正是那個“小鈴铛”麽,他屁股上挨了三十軍棍,這下傷勢還未痊愈,本來是在後堂養傷,不料卻看到羅毓有些瘋狂。
浮生哪裏會理會小鈴铛,他一下子就從小鈴铛身邊擦過,沖進後堂,可後堂中卻是一個岔路口,三道石洞讓浮生不知前往何處。
一衆人連忙随浮生進了後堂,那小鈴铛還有些摸不着頭腦,竟然見各位堂主對這“大盜小兒”如此恭敬,又見軍領大人跟随浮生左右,也甚是謙卑,他一時語塞,隻得縮到一衆堂主身後,心裏七上八下的。
“羅毓!小影子!你們在哪裏!”浮生呼喊了起來。
“右邊這裏!”紅面豹躬身,伸出一隻胳膊來給浮生引路。
一衆人随着浮生徑直朝着右邊洞府中前進,這些堂主果然謹記軍令,出了大廳,猶如心領神會一般,緘口不提浮生的身份來。
這樣深入石洞之中,又到了一處開闊的内廳,浮生見石頭椅子石頭桌子還有幾個杯盤摔落在地,淩亂地散在地上,一面銅鏡也躺在狼藉之中,角落裏背身站立着一個女子,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就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厮殺,如今有些氣力散盡。
“羅毓,你怎麽了?”浮生對女子說。
隻見那女子緩緩轉身,慢慢擡起頭來。
“啊!”
“啊呀!”
“啊呀呀呀!”
衆人一片嘩然。
隻見羅毓半掩着面的衣袂低垂了下來,面龐上竟然挂上了一抹胡須,原本白皙的皮膚也生出一些斑斑點點來,鼻頭像極了草莓。
梨花帶雨如今看上去是如此戲谑。
“我這是怎麽了?”羅毓的淚水從眼睛裏不住地流淌出來。
浮生一個健步走上前去,眸光四處端倪一番,最後落在了地上的草龍珠果上,他沖着羅毓笑笑,安慰道:“不打緊,不打緊,隻是這果子吃多了吧!”
“果子?是那些葡萄麽?”羅毓也向地上看去,那一顆顆草龍珠果滾落在地,依舊是晶晶瑩瑩得,看上去還是很美味。
“是的,就是這果子!”
“這難道不是葡萄麽?”
“不是,不是的,這是瑩陽的草龍珠果,女子吃了,興許多半會像你這般,變成一個男子吧!”浮生轉頭朝紅面豹看了過去,隻見那紅面豹盯着羅毓有些神情恍惚,他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麽,紅彤彤的雙眼有些失神。
“啊,我才不要變成男子呢?恩人,恩人,這個可有法子化解!”羅毓急的直落淚,她拽住浮生的衣角,使勁撒着嬌。
還不等浮生将化解之法說出來,噼裏啪啦之聲又從隔壁的石室中傳了出來,不知是誰按動了隔壁石室的門,裏面蹦出來一個少年,手裏舉着一塊巨石,臉漲得通紅,口中卻是呼呼喊着:“誰,誰要跟我決鬥,你們這些人,竟然敢把我關在地牢那麽久,今日,我就要跟你們鬥個魚死網破!有誰?快些上前來與我比鬥!”
又一個中了草龍珠果的毒!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隻需消消氣便可以了!”忽而從一衆堂主之中傳出一個老頭的聲音,循聲看去,浮生見那個胡須紮成小辮子的老堂主顫悠着身子,一副輕蔑的表情從那張老臉上傾瀉出來。
這老頭倒是個特立獨行的家夥!浮生一眼就看出了他與其他堂主的區别來,别人都唯唯諾諾不出聲,這個花心蘿蔔老堂主卻是倚着一張老臉,輕描淡寫得幾句話,立馬就讓他成了人群之中的一根倒立的刺。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隻見這個老堂主也并不甘示弱,他走了幾步,走到一衆人前來,給紅面豹和浮生行了個禮,卻是依舊謹記着沒有直喚浮生的名号。
“這消氣的法子有許多,軍中弟兄們平日裏也是吃這些果子的,吃多了練幾下胸口碎大石便能消氣呢!”
胸口碎大石?浮生的腦子裏立馬就把這個舉動和小黑聖的烈焰功法相比較了一番,烈焰可燃燒化解抑郁之氣,難不成靠着胸口碎大石之法也能把體内的抑郁之氣逼出體外?
“對,對,對,胸口碎大石就能解!”這時那些堂主們就你一言我一語附和了起來。
浮生看看怒火中燒的顔顔裏,又看看淚水漣漣的羅毓,疑惑得又問了一句:“當真能解?”
“能解!”紅面豹也發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