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女孩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衫,沒有披棉襖披風,興許是在窗邊觀賞風景之時入了迷,忘記加些衣服了,她淺淺打了個噴嚏,終于從窗戶前移開了身,纖細的小手從窗邊攬起一件雪白絨毛的粉色披風,裹在了身子上。
“小師兄還是沒有變呢!”
女孩自言自語了一句,坐回到了床上,她閉上一對清澈的眼眸,盤腿端坐,信手拈來一團暖暖的真氣,從左手掌心推送進右手掌心,反複幾次,又雙手合十,讓真氣凝貫任督之間。
若夢比之前更加淡靜了一些,她的臉上也總是挂着與年齡不相符的表情,恬淡自在着,即使是回了琅琊郡的王府中,她平時也是安安靜靜的,不招惹是非,不打聽雜事,隻是多些時間就運氣練功。
此時,琅琊王卻沒有陪着夫人在房中,而是與東海王在書房之中,兩個同樣曾經被朝廷嫌隙的郡王,兩位同樣愛子如命的父親,他們在商議着什麽,在聊着什麽,門外警戒森嚴,連房檐上也蹲守着侍衛。
他們是小心隔牆有耳,即使是在自己家中,事事還是小心爲上。
“那南疆的鳳毛族最近可有什麽動作?”東海王問得語氣很平和,他待上官明坤亦如平輩之人,倒是上官明坤不時的點頭,很是尊重東海王,畢竟在他心中,子桑家族才是人中之王族。
“那老鳳毛王像是病入了膏肓,說是他手底下現在正在鬧分裂,哎,他們與麟角族的戰事才平息不久,看來又要紛戰了!”上官明坤接過東海王給他斟的一杯茶,又是點頭謝禮,舉起茶杯,茶香撲鼻。
“鳳毛王那根本就不是病,他是中了毒,哎,本打算借此機會可除掉那老頭子,可我兒浮生還是派人把那解藥給送去了!”東海王的眉眼飄過些許無奈來,上官明坤立即就察覺到了,他放下茶杯,說道。
“那使者什麽時候出發的?要不要我安排人路上......”
“不用了,先由着她吧,顔顔裏身上有舊傷,不知能活多久,先前的計劃可能有變......”東海王舉起茶杯來,也自飲了一口。
“麟角族若奪權無望的話,您有何打算?南疆雖地處南蠻之夷,可那裏有許多天生神力之人,若是可有南疆相助,東海王您必定是如虎添翼......”上官明坤氣宇不減當年,說起話來也虎虎生威的。
東海王子桑語默沉默了兩下,忽而臉上又有了些神采來,他起身踱了幾步,有些意味深長得說了句,“喬良子的那塊聖石也不見了,莫非還有其他人知道寶藏的秘密?”
上官明坤一聽,臉上僵硬住了,詫異的眸光打破了那份僵硬,他有些驚慌得說道,“喬良子的聖石被盜了?莫不是公良盡德依舊不甘心?”
“想當年,我知道了喬良子家族關于聖石和寶藏的秘密,并以此爲條件,才得到公良盡德的支持,若他真的派人盜取了石頭,恐怕是已經拿到了藏寶圖,要不,他不會輕舉妄動的!”子桑語默喝了一口茶,酸酸甜甜的,依舊是蓬萊果茶。
“公良盡德那老賊還是想登上帝位啊!他膝下無子,也是老天對他的懲罰了!”上官明坤有些發怒,他想拍桌子可擡眼看東海王就在面前,就又把怒火收住了。
原來喬良子的聖石不隻是一塊普通的聖石,竟然裏面還藏着寶藏的秘密,東海王難以忘記喬良子化歸聖石之前的一番諄諄教誨,“這石頭上刻印着一些奇怪的文字,我找了許多有學問的人看過了,都不知這是什麽意思,但祖上傳下來的,說有人能識得,便能找到神武大帝的寶藏,今日見了公子,知道公子是魁星在世,特将此聖石相托,願這于公子有益,助公子成大業,喬良子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
東海王的腦中又是喬良子那些話,隻是他拿那聖石反複查看,也沒看到石頭表面上有什麽文字,一直以爲是時機未到。
公良盡德自是也知道喬家的那些秘密,要不他不會對喬良子念念不忘,搜查多年也杳無音訊,莫想到竟然讓子桑語默在薄命陣中遇到了,爲了子桑語默的寶藏秘密,公良盡德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公良雲裳當成籌碼。
那到底是誰盜走了喬良子的那塊聖石?
兩位郡王百思不得其解,聊到夜已深。
浮生可是在荒蕪世界中美滋滋得,彭迪和若夢都已在房中安睡過去了,東海王府也安靜了下來,偶爾會有幾縷冷風,吹得紅燈籠有些搖曳。
浮生的腳底闆上,一顆紅痣一顆黑痣,閃閃發着光,似乎在與浮生的身體互相交融着,腳踏七星,這麽看來我們的小魂神大人還要再彙聚五顆星才能打開這北鬥九星的命格之門吧!
這些,他現在可是沒心思想,他期盼着生日快些到來,牽起若夢的小手來,再荒蕪世界中肆意得飛翔。
觀瀾别院中,公良夫人輾轉難眠,她起身點了燈,把桃花叫了進來,桃花帶了些困意給公良夫人行了個禮。
“你再把梧桐那個案子給我說說!”
公良雲裳也有些倦容,像是沒有休息好,眼圈有些黑,又在這昏暗的燭光之下,越發顯得丢失了之前的神采。
“夫人,桃花還要再講一遍麽?桃花都跟夫人講了十來遍了!”
“講!”
“是的,夫人!”桃花見公良臉上有些不愉快,趕緊把困意抛灑到腦後,頓時清醒了過來,她想都沒想,就又講了起來。
“話說梧桐這案子甚是奇特,因爲尤城降了大霧,尤城可是百年也不會降那麽大的霧氣的啊,真是撲所迷離呢,有刮了那麽大的風,尤城哪裏刮過龍卷風呀,真是天有不測,地有冤屈啊!”
......桃花手舞足蹈,講的滔滔不絕,公良夫人雖然沒有露出什麽聽書的喜色來,但是字字句句,她都琢磨進了心坎裏。
“天降大霧,邪風陣陣!莫不是......”公良夫人琢磨着,“莫不是與我蓬萊那可以左右氣候之人有什麽關系?”忽而,她的愁容更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