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好生熟悉!”竹塵若有所思,“這畫上的蓮花我好像在白蓮教中也看到過!”竹塵忍不住又看了兩眼。
“白蓮教中自是有許多這樣的白蓮才是!”懷鹿說着,“這應該也不爲奇!”
“山莊中确實是種了許多白蓮,但是在白竹君子房中也挂着一幅這樣的畫,隻是畫上沒有女子,隻有這白蓮而已!”竹塵想到了,那日他無意在白竹君子房中見了一幅畫,那畫上隻是朵朵白蓮花,青青麗麗,惹人愛憐。
“那說不定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呢?就像是這蒼梧宮門牌上的字,還有明月山山門,還有八方觀都是一個人寫的一樣,是不是這畫和白蓮山莊中的畫也是用一人所畫呢?”懷鹿又看了一下畫上的題字,這字寫的很娟秀,應該是出自女子的手筆。
......
又是一陣喧天的吵鬧聲傳來,驚得這靜欲房都有些晃動了,懷鹿這才小心翼翼地把畫軸放回暗格中,兩個毛頭毛臉的娃娃出了房門,朝着火光奔去。
蒼梧宮弟子都聚在宮門,穿的盡是白衣,除了腰帶的色彩辨識外,乍一看上去和白蓮教門徒混爲一片,火被東風一吹,就像樹林蔓延而去,近處一看,蒼梧弟子個個披麻戴孝,臉上哀痛不已。
“你們蒼梧搞什麽鬼?一面找人點火,一面又是這樣打扮,是做好葬身火海的準備了嗎?哈哈!”
說話的是白梅君子,他滿臉大胡茬,五大三粗的,頭戴一頂高帽,站在鳌頭,手舉八棱梅花亮金雙錘,對着蒼梧弟子呐喊。
他身後的白梅門徒搖旗助威,有人敲鑼有人打鼓,很是熱鬧。
“我們蒼梧才不會做那般的事,你們要打就來闖闖我們的函三劍陣吧!”
蒼梧弟子中走出一個老婦人,她臉上有些皺紋,但是身手還算矯健,這不白小師叔如今已和赫連師兄年紀模樣相當,一旁的赫連師兄哪裏會讓不白師叔再受傷,他一個健步沖了上去,手裏拎着伏虎棍。
懷鹿和竹塵躲在遠處的亂石之後,遠遠地,懷鹿就見伏虎棍亮堂堂的,之前他還擔憂自己把伏虎棍弄丢了,現在看它完好地回到了赫連師兄手中,心中寬慰了很多,定是之前留在了不散師祖奶的雲雨閣中,那爲何又回到了赫連師兄手中了呢?
隻是開了一個小差,赫連師兄就和白梅君子打了起來,棍影撞擊金錘,“杜昂、杜昂、杜昂!”,左擊右擊,金光乍現。這白梅的身手不凡,力氣又相當大,百十來個回合下來,還是和赫連打了個平手,赫連早些時候受了傷,傷口還未痊愈,如今力氣散的太快,暗暗道,“這樣打下去定不是辦法!”
白梅一心求勝,百十回合後還勝負難辨,不免在衆弟子面前丢了顔面,他後腳撐地,騰地一下躍起,雙錘在空中交叉,就像是一把從天而降的大剪刀,雙錘朝着赫連的頭頂而去,赫連登時後退,雙錘落空,敲擊到地面,白梅轉動軀體,在空中連滾三圈,舉着大錘落地。
“你這個老人家,不要再多管閑事!”
赫連把伏虎棍立于地面,整個明月山似都有了些震撼,赫連這一次是把自己百分之八十的力氣都集在了伏虎棍上,白蓮的弟子們個個都驚恐了起來,白梅感應到這超強的内力,也不敢再有舉動。
“今日蒼梧宮有喪事,你們又是這般咄咄逼人,實屬有違江湖道義!”赫連說道。
白梅又看了看四周的蒼梧弟子,确實是個個都着喪服,滾圓的眼珠子一溜,大笑道:“莫非這蒼梧是死了宮主麽?真是天助我也!”
說着又把雙錘對準赫連,“既然你們蒼梧沒了宮主,今日就讓我白梅當你們的主人吧!哈哈!”
“你這個白梅,趁人之危,還叫什麽君子!”不白擋在赫連面前,手握青銅寶劍,這劍是依照禦龍劍煉制的,雖劍靈歲數尚小,但是劍風清冷,威力無窮。
“誰要做什麽君子?告訴你們也不妨,今日我就是要占了你這個蒼梧宮,明日再回琅琊郡,稱霸白蓮山莊!哈哈!”
白梅放聲大笑,一旁的白蘭君子也手握流星錘,前來助陣。亂石之中的竹塵卻是滿臉驚慌,因爲他四處尋覓,也沒有看見白竹君子的身影,倘若這白梅要叛離白蓮教,白竹就會首當其沖,定是被白梅囚禁了起來。
“原來這個白梅是要自己當大王啊!”懷鹿對竹塵說道,“看他那樣子,倒是挺像個山大王的!”
“看來他謀劃已久了,當年他對聖嬰俯首稱臣,小心伺候,都是在做戲,其實當年發現聖嬰之人是白竹君。”竹塵說着。
懷鹿對白蓮教之事,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當初他聽聞幹寶和不白師叔都提及過,這白蓮教偶得一個聖嬰,約麽了下時間,和懷藍随師叔墜崖的時間相近,莫非這聖嬰就是懷藍?
“竹塵,你可見過白蓮的那個聖嬰?”懷鹿有些激動。
“哎,我輩分低微,根本無法參與聖嬰的朝議,雖然我沒有見過聖嬰的模樣,但是她的兩個護法倒是見過的,一個總是醉醉癡癡的,一個癫癫狂狂的!”竹塵說着,懷鹿的心開始怦怦亂跳,心裏思忖道,“那莫非就是不周師傅和不詳師叔了?”
忽而,外面一陣漫天的狂風,驟而兩股清泉從遠處的泗水河中湧過來,水花落在烈焰之上,頓時澆滅了這熊熊之火,滾滾的白眼升騰了起來,白煙過後,飛出一頂竹轎來,竹轎上白紗飄飄,四位翩翩美男撐着竹轎落地,竹轎前站着兩人,一人手握八面玲珑劈月劍,一人輕撫八方囚龍火拂塵,身着八卦衣,頭戴紫陽巾。
懷鹿眼中放出光芒來,一下子從亂石堆中蹦了出來,大聲呼喊着:“師傅,師傅!”
這竹轎前的二人正是癫狂道人不周和醉癡道人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