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着粗布的男子就是方才被懷鹿扒去衣服的白蓮教徒,他懷中的女子應是那個“隻留香氣滿乾坤”的墨梅了,看這二位你侬我侬的親昵景象,懷鹿也猜出個八九不離十,興許他倆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一個去了隻收男弟子的白蓮山莊,一個到了這隻招女娃的蒼梧宮,雖算不上是有情人天各一方,但是相見一面确實很難。
隻見墨梅扭動了兩下玉體,男子的手用力得攬住了她的腰肢,“幹寶哥哥,你們爲何要攻打蒼梧宮呢?這樣下去,我們不就是仇家了?”話語中有些埋怨之色,隻是這争鬥可不是這個小小的門徒能決定的。
“墨梅妹妹,蒼梧宮和白蓮山莊原本就是近鄰,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可是三年前,白蓮山莊來了一位小莊主,那小莊主十分了得!”男子說着眼神中充滿了敬畏,一旁的墨梅急忙問道,“怎麽個了得法?”
男子看了眼墨梅的眼睛,說道,“她還不能言不能語,卻能攝人心魄!原本掌管山莊教務的白梅君把她奉爲至寶,說她是天賜的神迹,有了她,我們白蓮山莊就可以一統江湖!”
“當真?素聞你們白梅君子氣宇非凡,不像是有這般野心呢!”墨梅似有疑慮。
“因爲我輩分低微,平日裏很難見上白梅君一面,更别說見到那個天賜的女嬰了?”
“你是說那是個女嬰?”疑慮加重了一些。
“是個女娃娃,終日隻是在薄紗之後,而且她還帶着兩個護法!”幹寶話語中帶着一些神秘,他的大手索性按壓住了墨梅的腰臀,這一按讓墨梅有了春心蕩漾之感,擡頭看着幹寶,無限柔情溢于眼底。
“你們教中還有這等奇怪之事,可這與攻打蒼梧宮,似乎關系不大啊!”墨梅也發現了自己的悸動,雙頰绯紅,值把頭又埋進了幹寶的懷中。
幹寶講的投入,沒有發現墨梅臉上的春光,兀自講着,“白梅君子就把那個女嬰奉爲了莊主,日夜小心呵護,可是近些時日,她的兩名護法卻身體出現異樣,說是多年前身負重傷,現在發作了,莊内兄弟競相搜羅名醫丹藥,偶得你們宮中的金丹,那年長的護法食用後,傷勢大有好轉,這般,白梅君就下令讓我們再多尋來一些,繼而就起了争執......”
“這麽說來,也是爲了救人!”墨梅說道。
講完了這些,幹寶這才緩過神來,相聚時日不多,他要一解相思之苦,竟然雙臂抱起墨梅,到了一株桃樹邊上,深深吻了下去,間或吐出幾句話,“雖說救人,可現在就是爲了解氣,我也需要解解積壓在心頭的相思!”,他用力吻着墨梅,墨梅隻是閉着眼睛,任其擺布着,他那雙大手在墨梅的身體上遊離着。
躲在樹杈後面的懷鹿看到這般景象,心裏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原來男女是這般幽會,他這可是第一次瞅見,看得讓人心潮澎湃,氣血上頭!懷鹿索性用桃樹葉蓋住了眼睛,心想,“人家在那裏親親我我,我這般偷窺,實在是有違正派做法,書上常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恐怕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看着,心裏也似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啊爬,真是難受呢!”
稍微靜下心來的懷鹿又撇開樹葉看了一眼,那二人還在樹下狎昵着,這次索性滾躺在了地上,墨梅閉着眼睛,男子壓在她的身體上,伸手觸碰她的耳垂脖頸......
“你們二人這般享受雨水之樂,可是苦了懷鹿我了,我這又走不了,也不能發出什麽聲響,要是驚擾到你們,你們還不要把我大卸八塊了!”懷鹿在心裏歎着氣,忽而聽得“簌簌簌”,似有一陣風穿透了樹葉,還未來得及尋覓,隻聽得男子嚎叫了一聲,竟一動不動得壓在了墨梅的身軀上。
墨梅從幹寶身體下爬了出來,把幹寶攬在懷中,頭發淩亂着,眼中驚恐無比,她搖晃着幹寶的身體,叫道,“幹寶哥哥,幹寶哥哥,你怎麽了?怎麽了?”墨梅攔抱幹寶的雙臂驟然間松開,她慌亂的向後搓出去三尺遠,再看幹寶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裏都流出了深紅的血,血液流出來就變成了黑褐色,七竅流血,還是至毒的血!
又聽得“簌簌簌”三聲,那陣風似乎也穿透了墨梅的胸膛,墨梅登時四肢僵硬,腦袋貼在樹幹上,黑乎乎的血也從她的耳鼻眼嘴裏流了出來,橫叉在樹上的懷鹿吓了一跳,又從桃樹上跌落了下來。
“竟敢違背我白蓮山莊教義,在此與女子私會,想必處子之身已破,留于世上已無益!”懷鹿見一白衣男子輕撫袖管,面若冰霜,這打扮和白菊君極爲相似,可是臉上卻是冰冷至極,如果說不周師傅也是個冷面之人,那這人就是冰面冰身,他拂拂袖子,就似有一股寒氣撲來。
男子看見了懷鹿,問道,“你是這蒼梧宮的門徒?”
“呃......”懷鹿竟然吓得說不出了話。
男子又打量了下懷鹿,徑自說道,“素聞這蒼梧宮隻收女不收男,你這個男娃娃應該不是她們的門徒,那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我,吃桃子!”懷鹿發現自己手裏還握着一個桃子,就鬼使神差得舉了起來,目光呆滞得看着男子。
男子冷笑了一下,說,“看你這般年紀,想必還是個童子娃娃,我白竹君就暫且收了你,這下正要與這蒼梧宮争鬥,正是擴充門徒之際!”随機從腰間抽出一根白繩索,繩索淩空飛舞,一端就把懷鹿捆綁了起來,剩下三尺之餘,男子将另一端系于腰間,正要拖拽着懷鹿離去,回頭又見兩具黑血淋漓的屍首。
隻見他輕步走到屍首旁,伸手扯下來男女的頭發塞進袖管中,又從懷中取出一隻白瓷瓶,倒出些白色的粉末來,粉末落在幹寶的屍體上,那屍體竟然頃刻間化爲烏有,一點痕迹也沒有留下,懷鹿心想,“這魔君們的行徑真是詭異,喜歡拔人家的頭發!”想着想着震驚得吐了一句,“這是化屍粉麽?書上說.....”
“什麽化屍粉?那種把屍體燒的惡臭無比的藥粉,我白竹君才不惜的用,這是我自行研制的無痕粉,隻要一丁點,就可以讓這些屍體化爲煙塵,了無痕迹!”
一陣邪笑,白竹君拽着懷鹿也消失在明月山氤氲的煙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