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來到床前,張桓一下子傻眼了,這位姜永太姜公公的下·體竟然紅豔豔的一片,鼻端傳來有血腥味告訴他,這是真的鮮血。
我去了,太監竟然來月經了?張桓傻眼了,兩世爲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不管了,怎麽着也得弄個明白,張桓近前兩步,伸手扯住姜公公的褲子,輕輕往下一拉,怪了,怎麽拉不動?
低頭一看,張桓愣住了,這位姜公公的褲子竟然與屁股粘連在一起,褲子外面正在向外滲血。
明白了,原來這位姜公公竟然受了傷,仔細查看了一番,卻似乎是專門被人打了屁股一樣。
事到如今,張桓也顧不了許多了,要治傷也得先把褲子脫下來,要不然這傷沒法治啊。
“二狗,進來!”這事兒張桓一個人做不了,隻好又把陳二狗喊了進來。
看着陳二狗扭扭捏捏地進來,張桓罵道,“快點過來,他受了傷,不治的話真的能要命!”
聽到張桓這樣說,陳二狗這才緊走兩步,幫着張桓把姜永太放進了澡桶裏。
一進澡桶,受傷的屁股碰到水,疼的昏迷中的姜永太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四狗,讓人繼續燒水,去家裏把我的醫藥箱拿過來。”張桓顧不了太多,姜永太無論如何不能死在這兒。
一絲血色從桶底慢慢彌漫開來,這是水正在浸泡已經結痂的傷口,或是正在泡開結在褲子上的血痂。
“報告大人,醫藥箱拿來了。”陳四狗報告的聲音明顯氣喘籲籲,二狗一聽,急忙出門把藥箱拿了進來。
姜永太的身子已經不抽了,整個人陷入深度昏迷之中,張桓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從水裏撈了出來,放在了榻上。
屁股上滿是血痂,張桓突然間有些擔心,這是個對自己夠狠的人,一個對自己都這麽狠的人真的敢救嗎?
心裏雖然有一絲猶豫,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張桓飛快地掀動着血痂,把褲子從屁股上扯了下來。
每扯下一塊衣服,就有一股鮮血冒出來,陳二狗就把墨魚闆兒磨成的粉灑上去,很快血就止住了。
這小子的棒傷也不知挨了多久,很多地方都化膿了,有的肉都爛掉了,發出了惡臭,剛才馬車裏的異味裏有很大成分來自于傷口。
張桓狠下心來,把爛肉用小刀片掉,傷口用高度白酒殺菌消毒後再灑上墨魚闆兒粉末。
這會兒他其實已經不把姜永太當人了,這小子心狠手辣,不把自己當成看,這麽重的傷竟然不管不治,張桓也沒有必要心疼他。
兩個人配合,一直幹了小半個時辰,才算是把姜永太屁股上的棒傷處理完。
處理完棒傷,姜永太今天晚上鐵定會發燒,張桓也沒有别的辦法,明末根本沒有退燒藥,也沒有抗生素,這個死太監的受傷面太大,也沒有辦法用黴菌法進行治療,一切隻能看這個死太監的命到底夠不夠硬了。
“二狗,今天晚上你在這裏值班,制冰的法子我已經傳給你了,一定要随時保持有冰,一旦發現他的體溫升得過高,就用冰水爲他降溫,明白嗎?”
畢竟那邊還有宋建成,代表着張可大來到奇山,自己必須要有所表示,不但要有真金白銀,相應的感情投資也必不可少。
回到家裏洗個了澡,洗去一身的腥臭味兒和汗水,又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轉身來到了千戶府大廳。
酒宴早已擺好,劉大林、陳長功和丁成仁早就等在大廳裏,宋建成還沒有趕過來。
張桓一見,知道這位宋将軍在等着自己去請呢,急忙來到了客房,敲門進屋以後,先奉上見面禮,一千兩銀票一張,“宋将軍,奇山所地處偏僻,讓将軍受累了,我們三個也不知如何表達感激之請,此許小錢,請将軍喝酒。”
一千兩白銀的銀票放在眼前,宋建成的眼睛眯了起來,這真真是意外之喜了,原以爲能弄個幾百兩就已經不錯了,沒想到奇山所竟然一下子就是一千兩,看來都是豪爽之人啊。
宋建成不動聲色地收下銀票,“張千戶,臨來之時,大帥曾有吩咐,讓我看看奇山軍練兵的情況,不知何時方便,讓我開開眼界?”
收了人家的銀子,就得爲人家辦點好事,這點宋建成拎得清,可是辦好事也得分怎麽辦,既然是衛所,兜兜轉轉的,還是要圍繞着屯田屯軍來。
張桓倒是一時間沒有明白這位想幹什麽,不過既然是想來看看操演,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下官曾受大帥指點,須臾不敢忘練兵,目前已經略有小成,雖不及大帥中國很多,但是拉出來普通隊伍也不是對手。”
聽了張桓的話,宋建成心裏冷笑一聲,真是井底之蛙,一個千戶所的兵再精能練到什麽程度?
張桓看到他的神色,知道這小子心裏沒把奇山軍當回事,心裏雖然有氣,也不多說什麽,“大人請移步,今天晚上好好喝兩杯。”
酒宴上的氣氛果然十分好,劉大林、陳長功着力巴結,丁成仁也是刻意讨好,張桓起碼表面上十分尊重,一頓酒喝下來,所有人都醉了,隻剩下了張桓擔心姜永太的傷勢,大部分酒都倒進了袖子裏,看起來倒是跟沒事人一樣。
安排人把幾個醉鬼送回去,張桓心急火燎地來到了姜永太的住處,陳四狗依然忠實在站在門口。
推門進去,陳二狗正手忙腳亂地爲姜永太敷冰水,姜永太趴着不好往額頭上放布巾,二狗找來一塊木闆墊在下面,讓他的額頭直接壓在冰水浸過的布巾上,倒也湊合。
見張桓進來,長松了一口氣,“大人,這個人剛開始發燒,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在敷冰水,沒有讓他升起來。”
張桓點點頭,現在缺少有效藥,今天晚上能不能扛過去,既要看姜太監的身體,還要看自己的護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