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這小子自己單人獨騎地出現在月光底下,那嚣張的嚎叫已經成功地喚醒了内城的刁世貴。
韓成現在是恨極了外圍的崗哨,怎麽會讓這個混蛋就這麽一路暢通地闖了進來?
一棍子打下馬,這已經是王才兩天裏受到的第二次打擊了,估計以張桓的脾氣,這小子沒有機會再受第三次了。
韓成猶豫了一下,拎起王才進了城門樓子,現在内城已經知道消息了,要緊的是搞清楚,這小子到底是怎麽闖過崗哨的。
張桓用一條毛巾捂住了臉,轉身又把剩下的兩罐液體,分别倒在在門軸處,這才抽出倭刀躲了起來。
兩邊角樓的箭已經射過來了,張桓和劉天保兩人一人一把長刀,其他八個人也抽出長棍,背靠背倚在一起,随手把飛來的箭擋開。
既然已經暴露了,陳傑和張大奎等弓手也不客氣,瞄準大門兩側的角樓,用弓箭開始還擊。
張桓算了算時間,猛沖兩步又回到了大門處,沖着門軸處猛地一撞,原來紋絲不動的大門竟然從下方被撞開了。
劉天保一看有門,迅速沖到另一扇門前,沖着下方門軸處用力一撞,隻聽到嘭的一聲,原來堅不可摧的内城大門竟然被兩個人撞開了。
大門的門軸如同被人破壞了一樣,被張桓和劉天保兩個輕易地撞斷了,兩扇大門跟抽了骨頭一樣倒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那一聲巨響,但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内城的大門被這樣輕易地撞開了。
一見大門被撞開,張大奎的經驗就發揮作用了。
就在陳傑還在驚喜的時候,張大奎一揮手,“兄弟們,沖啊!”一聲喊,帶頭沖了過去。
張可大派來的十二名親兵可都是頂盔貫甲的,尋常的弓箭根本奈何不了他們,這個時候讓他們沖鋒在前是最好的選擇。
要命的是今天晚上本來是個很完美的偷襲,要是沒有王才那個王八蛋在外面大喊大叫暴露目标,根本用不着強攻。
張桓那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拿着四個瓷罐,輕易就把大門弄開了,如果不暴露,直接就可以進院拿人殺人了。
本來哥幾個還可以坐在後面看風景,讓張桓他們去拼命,可是王才這一鬧,張大奎明白,這回要是不拼命,張桓也許真的能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大門一開,張大奎第一個跳了出來,呐喊着沖在最前面,後面六名不拿弓的親兵也都舉刀跟了上來。
張桓和劉天保兩個早就帶着剛才的八個人沖進了大院,可能是刁智世貴對自己的大門太有信心了,院裏竟然沒有人攔他們。
“天保,你東我西,各帶四個,先幹掉角樓上的弓箭手。”張桓一揮倭刀,“小心點!”
劉天保也不含糊,帶人順着内城圍牆奔東面的角樓就去了。
角樓上的人現在是腹背受敵了,外面有弓箭手壓制他們,雖然不多,但是卻已經給他們造成了傷亡。
最要命的是内城大門已開,有幾個小子已經摸了上來,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有兩個弓手調轉方向沖着他們來了兩箭,可是運動中的人根本射不準。
等他們安上第二支箭的時候,還沒等開弓呢,兩枝長棍已經筆直地捅了上來。
慌亂中拿弓去擋,根本擋不住來勢洶洶的長棍,一陣大力湧來,兩個人慘叫着飛下了城牆。
剩下的人剛一轉頭,又有長棍捅了過來,這還不算,似乎有一柄神兵利器夾雜在其中,橫着抹了過來。
角樓上的都是弓箭手,一見倭刀襲來,隻能拿弓來擋,可是在神奇的倭刀之下,頓時紛紛斷爲兩截。
沒等張桓再次出手,後面的長棍跟着捅了過來,剩下的三名弓箭手已經慘叫着從角樓上摔了下去。
張大奎沖進院子的時候,張桓和劉天保兩個已經結束了兩面角樓的戰鬥。
這時陳傑帶着人已經沖了進來,按照提前的安排,劉天保帶隊向右,陳傑帶隊向左,張桓和張大奎帶着人堵在内城門口。
看着手下人手舉長棍向前沖去,張桓知道,他們中的有些人也許會有傷,甚至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可是這是必須的過程。
任何一支隊伍,不經過血與火的洗禮,是不可能真正成型的,而這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序曲而已。
張大奎看向張桓的眼神有些閃爍,王才的事情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王才的事情跟你們無關,”張桓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飄渺,“不過他是怎麽跑出來又來到這裏的呢?”
“張千戶,我帶着兄弟過去幫忙吧。”聽到後院裏傳來的叮叮當當的打鬥聲,張大奎有些急了。
張桓搖搖頭,“大門這兒很重要,我需要張大哥的幫助。”
這時早有人持弓上了兩邊的角樓,把住了大門。
張大奎看了看張桓,轉頭向後院看去,有些不忍地走向了大門。
“張大哥,停一下,大門口這地方不适宜久站,咱們往後一點兒,别沾上了這東西。”
張桓看到倒在地上的城門底下似乎流出一些液體,急忙拉住了張大奎。
“張千戶,你剛才用瓷罐裝的是什麽法寶?這麽容易就把城門弄下來了?”張大奎這才想起城門的事情來,不由好奇發問道。
張桓笑着搖搖頭,“其實隻是一點江湖上的小把戲,一點障眼法而已。”
說着話,張桓順手抄起身邊的一具屍體,扔進了流出來的液體裏,隻見那屍體一碰到液體,就冒出一股股白煙,一陣屍臭氣飄了出來。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化屍水?”張大奎看着那具屍體在月光下冒着白煙的詭異樣子,吓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化屍水?嗯,給硫酸起這麽個名字倒也不錯,起碼通俗易懂,而且威懾力極大,看來這位張大奎老兄倒還真是位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