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縣的煤礦是膠東唯一的煤礦,雖然質量不是太好,但是畢竟比沒有強,這個地方海裏還有石油,可惜那玩藝兒以大明的工業水平,連想都不用想。
剛回到房間裏,舀了水準備洗把臉,張可大的随從王才進來了,“喂,那個奇山所的,幹什麽去了?還快點跟我走,我們家總兵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王才的态度很冷淡,畢竟跟了張可大好幾年了,他看得出張可大不待見這個張桓,自己自然也用不着對他有什麽好臉色。
張桓倒是不在意,在他看來,這位張指揮使對他來說,最主要的身份不是他的官職,而是他是大小姐的父親。
大小姐是真心漂亮,雖然是爲了救她進行的人工呼吸,但是穿越大明以後,第一次接觸女孩,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
“好的,請稍等,我洗把臉就來。”既然不在意,也就随心所欲,張桓根本不鳥王才,打水洗起臉來。
王才多年跟着張可大,雖然沒有什麽大出息,但是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也是,除了真正的大佬,誰敢跟錦衣衛指揮使的從人做對啊,真正的大佬那都是管家去接待的,哪輪得到他王才啊,所以這些年下來,這小子的威風也越來越大了。
一看張桓慢條斯裏地洗臉,根本沒拿他當回事,這小子就有些惱了,搶上一步,伸手去拉張桓的胳膊,“大人正在等你,快點兒!”
張桓剛拿過毛巾擦過臉,正準備挂好毛巾就走呢,這小子竟然蹿了上來,而且還毛手毛腳的想動手的樣子。
連想也沒想,張桓直接一個大腳就踹了出去,來到大明沒幹别的,所有的功夫都用到腿上了,這一腳下去,那個從人的樂子可就大了,撲通一聲飛出去老遠摔在地上。
張桓也不多說什麽,随手抄起倭刀,連着刀鞘指向了從人,“從我回來你就唧唧歪歪的,我敬你是張指揮使的随從,沒有與你計較,還請自重。”
王才早就傻了,打死他也不會想到,張桓居然敢踢他,而且還拿刀指着他。
“滾一邊去,我自會去見你家大人。”張桓也是怒了,從見到那個張大人起,自己就沒順利過。
張可大自己牛氣也就罷了,丫的弄個随從也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老子再不濟也是個五品千戶,雖然沒上任,也不是你一個随從可以随意使喚的。
張桓快走幾步,來到了大廳裏,張可大和江震正在坐着喝茶聊天,其實也是在等他。
“見過張大人,江大人。”張桓一看這個架式,估計自己要是敢叫人家一聲張世伯,估計張大人會讓人把自己轟出去,那個随從的态度就是證明。
江震有些奇怪,張桓的态度似乎有些變化,而且似乎帶着一些賭氣的成份裏面,這個小子在做什麽呢?
其實他倒是知道張桓與大小姐張怡之間的那點事情,但是他不能說,還得裝着跟沒事一樣。
“張桓,坐下說話。”張可大指了指下首的一把椅子,表情倒是看不出什麽。
張桓笑了笑,走到椅子前端坐,“聽說二位大人讓人找小子過來,不知有何見教?”
這話有些沖,但還算是克制。
要依着張桓原來的脾氣,怕是早就問起随從的事了,前世就沒少吃這方面的虧。
來到大明以後,可能原來張桓的脾氣就比較柔和,兩下裏中和了一下,倒是改變了很多,脾氣依然是有,但是能夠控制,這就是很大的進步。
張可大倒是沒有在意,他是帶兵的人,整天跟一群武夫打交道,想要文雅也文雅不起來。
“張桓,你來看,這是你們奇山守禦千戶所掌印千戶劉大林、副千戶陳長功和鎮撫丁成功聯名上報的戰報,言稱你所殺死來犯鞑子三名,擊沉鞑子戰船一艘,此事你可知情?”
張桓一聽這個立即懵了,這個戰報怎麽會出現在這位指揮使手中?奇山守禦千戶所不是與衛所一樣,同時接受山東都司的統領嗎?
江震一看心裏明白了,原來張桓一直跟着自己叫指揮使,怕是連眼前這位大人的身份還不知道呢,“張桓,這位是欽差鎮守登萊總兵官都督佥事張可大張大人,你們奇山所正在張大人的管轄之中。”
我擦壞了,張桓本能地感到菊花一緊,這下子熱鬧大發了,原以爲隻是一個指揮使,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正二品總兵官。
幾乎沒怎麽多想,前世時混官場時的那點德性就全出來,站起來上前單腿跪下,“屬下見過大帥。”
這個參拜禮是要行的,畢竟上座的是他的軍事主官,以前不知道還可以不管,現在江震正式介紹了,那就得大禮參拜。
其實張桓這一禮還算不上大禮,頂多算是個軍禮,不過張可大作爲上官,不願爲這種小事與他計較,“張桓,奇山所上報之事可是真的?”
張桓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回道,“回大帥,戰報所言,句句屬實,三個鞑子的人頭和屍首我見過,那艘鞑子的戰船現在還躺在螃蟹島的水下。”
其實不用張桓說,張可大也知道這事兒假不了,因爲三顆鞑子的人頭已經送到了登州。
“張桓,你今年多大了?”
“禀大帥,再有四個月就十六歲了。”
張可大點點頭,“好啊,既然已經這麽大了,也該着爲國家效力了。”
根據這份戰報,隻要張可大同意,就可以立即提撥劉大林和陳長功,兩個人的功勞明擺着的,任誰也不會說什麽。
張可大翻遍了整個山東的十個守禦千戶所,隻有兩個所出缺,一個是海陽千戶所,一個是王徐寨前所,這兩個所都是千戶出缺,多年隻是副千戶掌印。
以劉大林和陳長功兩人的功勞,他們兩個本就是世襲從五品副千戶,提一級應該安排一個千戶的。
可現在出缺的兩個千戶所卻是不盡如人意,要是把他們兩個安排過去,知道的說他是提拔,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在排除異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