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你到前面回話。”聽到使者召喚,徐京急忙膝行兩步,跪到了前面,“聖使駕臨,未能遠迎,請聖使見諒。”
馬上人似乎很不耐煩,“不要多說,快點帶我們去宗祠。”
徐京一聽急忙叩頭應下,這才站起身快步走在馬前,“聖使這面請。”
一行人迅速散開,在鎮子四周布下警戒,搜尋線索,而居中的身穿紅色長袍的十多位聖使随着徐京來到了宗祠門外。
“聖使,這兒就是關押馬家的地方,四位香主平時就是在這裏值守,昨天夜裏,也是在這裏歸天的。”徐京不敢多說,簡單說明情況後,就側身站在了大門旁邊。
領頭的紅衣聖使冷漠地看了看宗祠外面仍然在晃蕩着燈籠,“你是徐京?把昨天晚上的情況說一下。”
在這個時候,早有其他的黑衣聖使跑進了宗祠,四處探查起來。
“昨晚半夜,鎮西突然起了大火,風借火勢,很快就燒了很多房子,我們全村的人都去救火了,結果被歹人趁亂潛入此處,将馬家人劫走,四位香主殉難。”徐京隻能如實回答,至于等待他的是什麽,他早就看開了。
“知道是誰幹的嗎?”
“禀聖使,我們并沒有發現疑點,不過鎮上開客棧的徐老實一家同時失蹤,我們懷疑此事可能與他有所關聯。”徐京隻能按族老們商量好的說法回答聖使。
“徐老實失蹤了?什麽時候的事情?”聖使的眼睛眯了起來,看向徐京的眼神有如鷹隼。
徐京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早就低下了頭,“昨夜着火的房子就是徐老實的客棧,後來我們救完火後發現一家人不見了,原以爲喪命火海,但是後來仔細查找,并未找到他們一家六口的蹤迹,這才知道他們已經失蹤了。”
“最晚見到徐老實的什麽人?什麽時間?”
“昨天傍晚時,鄰居聽到有人前來投宿,徐老實店裏還有人支應,似乎是他的娘子,後來就沒有消息了。”
紅衣聖使點點頭,“徐京,你知道這次事情的後果嗎?”
徐京立即趴伏在地,“請聖使開恩,這麽多年來,我們全村人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每天兩戶人家值守,絲毫未出差錯,還請聖使明察。”
“好了,不用多說了,把昨夜值守的人叫過來,我有話問他們。”紅衣聖使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田家四個蠢貨,竟然全都折在這裏,還放跑了馬家老小,真是死有餘辜。”
這時從宗祠裏出來一名秃頭漢子,看起來有些像和尚,但是頭頂上卻沒有戒疤,“冷護法,四位香主全部身亡,其中一人是利刃穿心而死,其他三人都是被亂棍打死,其中兩人被利刃砍傷小腿。”
“死在哪裏?可有反抗痕迹?能否推斷出行兇者的武功?”冷護法人如其名,冷冰冰地問道。
秃頭漢子急忙回道,“田四死在屋子外面,渾身赤條未着片縷,分析可能是聽到有什麽異常外出察看,被人偷襲而死;其他三位香主都死在屋内炕上,手握鋼刀,有反抗的迹象。
但是從四香主中刀及其他三位香主慘死的情形看,可以判定兇手中有一人手持一柄極爲鋒利的長刀,從刀口上看,很有可能是一柄倭刀。
三位香主死于砸傷和捅傷,從現在查看的情況看,應該是普通的木棍所緻,從傷口提取的木刺分析,很有可能是膠東常見的鐵柞木。”
冷護法點點頭,“如此說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那可知他們是如何進入的嗎?”
秃頭漢子回道,“我們察看了四面的圍牆,東牆有翻牆的痕迹,大門口也有,兇手應該是兵分兩路,從東牆和大門口分頭潛入行兇,然後從大門從容離開。”
“哼哼,如此重要之地,安排了四位香主值守,還有一村的教衆扶持,竟然被人如此從容地救走了人質,看來他們還真的該死。”
冷護法冷冷地回過頭,“立即展開搜索,既然是外人潛入,肯定會在附近有集合地點,立即找到這個地方,尋找他們離開的方向,殺了我聞香教的人,還想太太平平地溜走?”
說完也不進宗祠大門,轉身向外走去,“徐京,找個地方,本護法要親自審訊昨夜值守之人。”
徐京一聽,急忙把冷護法領到了自己的家裏,把家裏人都趕到了後院,把正屋讓了出來,擺好桌案,請冷護法坐堂問案。
那六個安排到宗祠裏值守的普通教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被捆綁着,今天早上發現以後,徐京阻止了其他人想要給他們松綁的作法,隻是給他們解開了嘴上的繩子,喂了些飯菜溫水。
現在被帶到了冷護法面前,依然被捆綁得五花大綁,根本動彈不得,看到冷護法坐在案後,都忙疊地磕起頭來,“請聖使開恩……”
冷護法冷冷地一笑,“開恩不開恩的先不說,把昨天晚上的情況說一下。”
其中一人膽子大一些,昨天晚上竟然沒有被吓得尿褲子,這時站了出來,“聖使,昨夜輪到我們幾人共同值守,從申時起我們就來到了宗祠,見過四位香主後,我們就在前面安歇了。”
“睡覺以前我去看過了,當時馬夫人在休息,馬明在喝酒,已經喝得快要爛醉了,我們就沒有再多管,禀過四位香主以後,就在前面睡下了。”
“當時四位香主在做什麽?”冷護法問道。
“四位香主正在喝酒,小的不敢多呆,禀過香主以後就離開了。”大膽的值守教從回答道。
徐京的心裏七上八下的,生怕這位冷護法,一翻臉直接撥出腰刀把這六個人砍了。
沒想到的是,冷護法聞聽四位香主在喝酒之後,冷冷的臉下竟然閃過一絲黯然,“沒有想到,這才三年的時間,他們四個就已經忘記了宗門之恨,整天沉迷于酒肉之中,若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宗門就要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