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保幾個也不停手,繼續拿着手中的柞木棍子捅個不停,陳傑幹脆掄起棍子砸了起來,屋子裏血腥味兒越來越大,慘叫聲越來越小。
一擊而中之後,張桓轉身出了屋子,沒辦法,這三個家夥下手實在太重了,以他的最重要的四個香主被殺掉以後,他并不希望再有人員傷亡,包括徐家店鎮的那些人。
宗祠的前門早已經被打開了,傅全有帶人爬牆進來幹的,張桓趕過來的時候,這邊已經早就沒有打鬥聲了,借着燈光看上去,兩戶人家六個男丁已經被捆綁着扔在地上。
這六位看着一個個臉上五顔六色的人正吓得發抖呢,沒想到外面又來一個大紅臉的人,手裏提着一把亮晃晃的長刀,頓時有四個人屎尿齊下,跟着暈了過去。
“把人綁好了扔在這裏就行了,其他人迅速出去查看有沒有人過來。”張桓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鎮子裏大火仍然把天空映得通紅,銅鑼依然敲個不停,看來勤勞善良的徐家鎮人民現在是顧不上他們了。
“老大,那三個小子被弄死了,”劉天保跑了過來,這會兒他的頭上臉上身上也全是血點子。
張桓揮揮手,“再檢查一下,一定要讓他們死透了!對了,四處轉一下,把錢财收拾一下,不能便宜了他們!”
劉天保剛剛轉身離開,宗祠大門被人推開,張槐閃了進來,“三哥,這火燒得有點大,怕是會蔓延到其他的房子上。”
看了看外面的火光,張桓沒有任何的猶豫,“這些人依附聞香教,信什麽無生老母,也該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看看無生老母到底能不能保佑他們。
老五,我們都化了妝,身上有血,就你小子還有點人模樣,你馬上帶人去找馬家人,收拾一下,往小樹林裏撤。”
張桓倒是想到丈母娘面前表現一下,可是一想自己這滿身的血腥,弄不好再把馬夫人吓出點好歹來。
時間很快,張槐又回來了,“三哥,馬夫人吓暈了,你那個大舅子喝醉了,怎麽辦?”
娘的,這兩位還真是麻煩,“拿毛巾把嘴巴都綁起來,防止他們亂叫,然後準備擔架,把人綁在上面迅速離開。”
跟着張槐來到了中間的屋子裏,油燈已經點上了,張桓看了看,屋子裏隻有最簡單的家具,一桌兩椅而已。
“把他們屋子裏的零散東西還有那個箱子全部帶走,對了,把那個神牌取下來,應該是馬千戶的牌位,小心收好。”張桓仔細地吩咐道,“那些破書就不要了,哪裏都能買到,不要給兄弟們增加負擔。”
長棍是現成的,繩子是現成的,被褥是現成的,口袋也是現成的,很快就紮好了擔架,把兩個人綁在上面,馬家不多的東西也收拾好了,那邊劉天保他們也完成了搜刮,扛着兩個口袋過來了。
張桓看了看外面依然在燃燒的大火,還好,張槐這一招總算是達成了目标,“撤!樹林集合!”
五十多人迅速悄聲撤退,趁着夜色消失在村頭,隻剩下宗祠外面挂着的燈籠仍然在風中搖擺着。
“很好,這次行動初戰告捷,最重要的是沒有一人傷亡!”在樹林的深處,張桓把劉天保幾個人召集到了一起,“下一步就是如何順利地撤出去的問題了。”
“現在剛過四更,如果我們馬上動身,到天亮的時候有兩個時辰,最少咱們也能出去三十裏,到時就算是他們發現了也無能爲力了。”劉天保摳着手上的血痂,滿不在乎。
張桓搖搖頭,“你不知道聞香教的厲害,他們有自己傳信的法子,三十裏不保險。再說了,大家一夜沒有休息,再加上有馬家的人和東西拖累着,你以爲能跑出平時訓練的速度來?”
“老大,你說怎麽辦吧!”陳傑第一次殺人,這會兒心還在猛跳着。
“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帶着馬家人往奇山撤,一路在這裏往别的路上走,把聞香教的注意力引開。”
張桓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大家不要争,天保、老有和五弟帶着四十位兄弟往東,按照來時的路線,帶着馬家人撤!陳傑、新虎和我帶着十位兄弟留在這裏,把聞香教的人引開!”
“三哥!這……”
“不要羅嗦,這是命令!”張桓站了起來,“對了,還有那個徐老實一家人,大家說怎麽辦?”
“扔這兒算了!”劉天保挺煩這個摳門的老小子。
“真要不管他,他就是個死!”張桓搖搖頭,“算了,張槐帶上他們一家人撤吧,咱們把他的家當都給燒了,真要把他留在這兒,聞香教的人不會放過他們一家的,雖然說他們死有餘辜,但是能救一個還是救一個吧。”
傅全有有些猶豫,“這樣一來,咱們走的就會更慢了。”
張桓低頭出了帳篷,緊走幾步來到捆綁徐老實的樹下,“徐老實,你的房子已經燒了,這兒有五十兩銀子,算是賠你的。馬家人我們已經救出來了,四個香主全死了,我們要走了,你怎麽辦?”
徐老實啊啊地叫了幾聲,張桓伸手取下他口中的布巾,“說吧,我給你留條生路。”
“謝謝小爺不殺之恩,”畢竟是開店見過一些世面,再加上精于算計,徐老實其實對自己的未來基本算清楚了,現在就是唯一的機會了,“小爺,求你大發慈悲,讓小的一家人跟着你們吧,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當牛作馬,我也沒有一句二話,要是有假話,讓無生老母降雷劈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