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種制冰法已經很多年不用了,現在有錢人都是冬天藏冰夏天拿出來用,哪裏還有用這些東西來制冰的呢?”少東家似乎不耐涼氣,揮揮手,“端下去吧,這個忙咱們幫了,不過要入股,沒道理見錢不賺的。”
回到前院,張桓已經把大盆拿到屋外,冰早已曬化了,現在要做的是把水曬幹,剩下的硝石就可以繼續拿來用了,既可以用來制冰,也可以用來幹點别的,比如一些黑乎乎的脾氣暴躁的東西。
“不瞞張兄弟,我與幾位供奉商量過了,這個硝石我們包了,但是有一個小小的條件,”錢掌櫃先拿出了自己的誠意,跟着提出了條件,“這麽好的生意,小号是否可以參加一股,以硝石入股分潤一二呢?”
張桓早已想明白了,這也是應有之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可以,但是你們不能參與經營,店裏可以安排你們的人當賬房,這樣在銀錢上也就清楚了。”
“不知這份子怎麽分法?”
“秘方是我的,經營的人是我的,你們隻是出了硝石,給你們兩成好了。”雖然這東西最關鍵的就在硝石上,但張桓這不是覺着奇貨可居嘛,自然就想多敲一點好處下來了。
錢掌櫃搖搖頭,“份子一家一半,老漢我也明白,這秘方最關鍵的就是硝石,隻要我們家下功夫研究,不用你們的秘方肯定也會制成冰的。”
張桓一聽心裏一哆嗦,心說這老小子夠黑的,這是想不鳥老子的專利權,進行自主開發研究啊,可關鍵的是這東西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啊,真是不抗研究啊。
“兩成半,絕不能再多了。”張桓咬着牙,“這麽多兄弟跟着我吃飯,這個買賣需要的人手也很多,錢掌櫃總不能讓兄弟吃不讓飯吧?”
“四成,這是最後的底線了,”錢掌櫃的也不是善茬,這麽多年商場摸爬滾打過來了,張桓這樣的還真是隻能算是小牛犢子,在他的面前沒有多少蹦跶的機會。
張桓恨恨地皺着眉頭,呆了半晌皺着眉頭,“三成,錢掌櫃,這錢是賺不完的,既然是合作,那就得有合作的态度,你要四成豈不是太欺人了?”
張槐一看不幹了,這老小子也太欺負人了,三哥都說了給三成了,竟然還不知足地想要更多的份子,這是看咱爺們好欺負嗎?
伸手就要把錢掌櫃的抓起來,旁邊張桓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五弟,不可魯莽。錢掌櫃的,你的份子要的太黑了,好吧,誰讓咱們兄弟現在沒有能力自己采買硝石呢,這份買賣算你三成,你派賬房的來記賬收錢就好,其他的事情由我來負責,這樣可以嗎?”
錢掌櫃點點頭,三成就三成,反正是少東家樣吩咐的,把他們看住而已。
“五弟,準備筆墨,咱們跟錢掌櫃寫個契約,也好提前有個說法,省得事後出現麻煩再争吵個不休。”反正張桓制冰的目的在于搞到硝石,至于收益什麽的,那真的是可以算做副産品了,有了肯定是高興,但是讓人占點便宜也是能夠接受的。
當天傍晚,錢掌櫃帶着一長溜馬車,跟着石頭到了鎮子外面,在拐向福·山縣的小路邊上,預備隊的兄弟們已經把鹽都運到了這裏。
看着一百多擔鹽整齊地碼在那裏,錢掌櫃的自然十分興奮,急忙讓人把鹽搬到車上,悄悄地向西,走小路錯過了刁山坡鎮,繼續向西走去。
預備隊的人員則在鄭新虎的帶領下,趁着夜色往北走,走了幾裏路以後突然折向東,迅速消失在山林裏。
馬車載着一百多擔鹽往西走了,張桓和錢掌櫃都很高興,當下兩人就把銀錢結算清楚。
張桓看了看桌子上光閃閃的一大堆銀錠子,擡頭看了看錢掌櫃,“錢掌櫃,聽說這刁家坡做買賣都得給刁爺交份子錢,不知咱這個買賣應該怎麽個交法?”
錢掌櫃一哆嗦,心裏越發認定瓜皮熊哥等人的失蹤就是對面這票人做的,“刁爺收的是十抽一的份子錢,我這個小館子收的鹽比别人的價錢要高一些,但是刁爺還是按粗鹽收份子錢,也就是說今天這一百四十擔鹽,隻需要交出十四兩銀子即可,這個如果張兄弟同意,就由我來代交如何?”
十四兩銀子不是錢嗎?換來的糧食夠兄弟們吃好長時間的好吧?“既然錢掌櫃關照,那我要是不同意那就是不給你老面子了,我代兄弟們謝謝了。”說完話,拱手示意,滿面笑容。
錢掌櫃本來就是想客氣一下,心說你小子一下子拿了八百四十兩銀子,這十四兩銀子還不搶着付啊,沒想到張桓這人實在,竟然一口接了下來,拱手緻意倒是把老錢給整的沒詞了。
讓陳傑他們幾個把銀子放在褡裢裏裝好,張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錢掌櫃,時間不早了,我們兄弟明天還有事情要辦,今天晚上就告辭了。”
錢掌櫃了看外面天色已黑,這個時候可是那些劫路的最喜歡的時候,他們四個小家夥這個時候離開,要是碰上點事情就不好了。“張兄弟,這外面天色已暗了,這個時候上路恐怕不是很安全,小店還有一些住宿的地方,不如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如何?”
張桓搖搖頭,外面鄭新虎還帶着一百多名預備隊的人在野地裏等着呢,要是不走那豈不是要讓他們在外面呆一宿?
“多謝錢掌櫃,明天我們确實有要事要辦,今天晚上就不叨擾了。”張桓說着伸手拿過了那條鐵柞木長棍,“錢掌櫃的,趁着鎮子還沒有關門,我們哥幾個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