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三百二十個小夥子吼出同一個字眼,端得是聲可裂帛。
張桓摳摳耳朵,尼瑪的還是練的輕了,這些混蛋現在還有這樣的勁頭,回頭就給他們加餐,越野加裝兩個時辰,看這些混蛋還這麽有勁兒吼。
看來這個小小的空空島還是有點小了,竟然不夠這些混蛋玩的,呵呵,隻要把鄭家的小老虎給收拾好了,回頭咱們就到烽山寨拉練去。
突刺,說起來極簡單的一個動作,但是加上腰腹的力量運用,就夠這些家夥們慢慢體會了。
一早一晚的時候,海邊的人多了起來,沒辦法,拿着長棍練習突刺需要的空間有點大,隻好見縫插針自己找地方練了。
衛隊的人想留下,預備隊的人想上去,現在兩邊人都在憋着一股勁兒,拼着命地練。
張桓除了給大家一些技術上的指點以外,更多的是繼續每天定時操練他們的隊列和軍姿,時不時地來點小驚喜,搞點緊急集合之類的,他追求的關鍵在于紀律,在任何時代,沒有紀律的軍隊隻能是一群烏合之衆。
到了六月二十的時候,張桓不得不提前離開了空空島,一方面是這些天老天爺照應,收獲了一百多擔精鹽,也該着給錢掌櫃的送去了,另一方面海陽所馬千戶的壽誕也快到了,他總得準備一下,早去早回,還得準備兩隊的測試呢。
因爲要出遠門,張桓帶走了張槐、陳傑、鄭新虎等幾個人,石頭以後是要負責私鹽這條線的,從現在開始就讓他多熟悉一些。
至于其他人嘛,都是在島上呆煩了,趁着機會跑出來散一下心的,以他們的水準,就算是測試怎麽也不會低于前二十名,這幾個人都是性子坐不住的人,一看有機會陪着張桓出島祝壽去,作爲好朋友好兄弟這個一定要去啊,以壯聲勢嘛。
一百四十擔鹽,每擔六兩銀子,就是八百四十兩,這是一筆巨款,對張桓來說,對所有參加訓練的隊員來說,甚至對奇山所來說,這筆錢都足夠大了。
跟上次一樣,張桓提前一天帶着石頭、張槐和陳傑來到了刁家坡,帶着四擔樣品來到了錢掌櫃的小飯館兒,還是正午的時間,這次卻是直接把鹽挑了進去。
與上一次不同,錢掌櫃一見四個人進來,立即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各位小哥,這一向可好?快請坐下喝點水。”
張桓笑着沖他拱拱手,“錢掌櫃看着春風滿面,看來是生意興隆啊。”
“嗨,我這就是一個小小的飯館兒,能有什麽生意啊。”錢掌櫃一邊說着一邊往裏面的雅間請,“幾位小哥,裏面請,裏面僻靜,咱們可以慢慢聊。”
張桓也不多說什麽,外間也沒有什麽人,幹脆把鹽放在那裏不去管,自己帶着幾個人進了雅間坐下。
錢掌櫃看着四個人的身影,臉上仍然笑嘻嘻的,但是心裏卻掀起了巨浪,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沒見,這個領頭的小子還是那樣子草木不驚的樣子,但是他身邊的三個人,卻散發着一種讓他十分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這種氣息他隻在一個人身邊見過,這才是讓他最吃驚的。
半個多月前的刁山坡發生的那一次人員失蹤事件,最後不了了之了,但是有心人都知道,這件事不是随便發生的。隻有少東家和自己才知道,眼前的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很可能手裏已經留下了好幾條人命了。
“張兄弟,這次隻帶了這麽多鹽來?”錢掌櫃的早已讓夥計把張桓他們帶來的鹽擡了進來,擺在了幾把長條椅子上。
張桓點點頭,“錢掌櫃驗驗看,貨色怎麽樣?”
錢掌櫃苦笑着搖搖頭,自己需要的是大宗的好鹽,每次這麽四擔鹽的樣子好做什麽呢?随手拆開口袋,伸手随意抓出一把鹽來,拿眼睛一瞄,臉色一下子變了起來。
仔細查驗了一番,捏起一粒填進嘴裏,也不怕變成蝙蝠。又拆開另外幾袋,每袋都抓出一把來進行比較,眼睛裏光更亮了。
“張兄弟,你的鹽是怎麽弄的?這質量絕對是第一份!”錢掌櫃用力吐出口中的鹽粒,端起一杯茶來漱口,“如果你的鹽都是這樣的,那我可是占了兄弟你的便宜了。”
張桓擺擺手,“話不能這麽說,要是沒有錢掌櫃的大氣魄,咱們兄弟的鹽再好也不可能賣出這樣的價格,所以咱們是真正的甘蔗兩頭咬兩頭甜,每擔六兩的價格已經很高了,我們兄弟很知足。”
“張兄弟,這個鹽是很好,可是這個産量也太低了吧?”錢掌櫃坐了下來,這樣的量就算是價格再好也賺不了多少啊。
“這次一共是一百四十擔,如果沒有什麽意外,明天會運過來。”張桓有點遺憾地搖搖頭,“時間有點短,以後每半個月差不多有這個數量,錢掌櫃你能吃得下嗎?”
當聽到一共有一百四十擔時,錢掌櫃已經很興奮了,聽到最後竟然是每半月有一百四十擔,每月得有三百擔這樣的精鹽,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張兄弟,你……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張桓也站了起來,“嗯,按現在的情況,一個月三百擔鹽是可以保證的,但是這種事情得聽老天爺的意思啊。”
他的意思是如果老天爺多雨多陰,那自然就不可能出鹽了,但在錢掌櫃聽來,這裏面應該還有一些事情是這些少年無法自己掌控的。
“對了,錢掌櫃,可否請你幫個忙啊?”張桓知道這位小飯館掌櫃的背後一定有一個龐然大物,正好可以利用他們來做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