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棵的胸徑都得有近二十公分,要是切割的好的話,一顆差不多能出個七根木棍,這四十多棵就能有近三百根,目前看暫時也是夠用了。
“陳傑呢?這次多虧了他幫忙,我得好好謝謝他。”
張桓看了看漫山的鐵柞木,這得虧是陳傑領着來,要是讓韓成自己在山裏轉,想用這麽短時間搞到這麽多,想都别想。
傅全有猶豫了一下,“昨天晚上來了幾個人,想找我們的麻煩,讓陳傑給收拾了。
今天早上的時候,陳傑說這些人是烽山寨山寨的人,要早點去給山寨說一聲,道個歉,要不然他們今後在這一帶打獵會有麻煩的。結果是一直去了這大半天還沒有回來。”
張桓一聽心裏一沉,這山寨的人,雖然說是自耕自食,但是敢于在山裏立寨自守的肯定不是什麽善茬,陳傑打傷他們的人在前,回頭賠禮在後,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老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陳傑收拾了他們,怎麽能讓他自己去呢?
陳傑是幫咱們的忙,就算是有事也得咱們扛,現在陳傑要是出點什麽事情怎麽跟陳千戶交待?”
看到張桓的臉色變了,傅全有的擔心更重了,“早上陳傑去的時候說了,要是一切順利到中午的時候就會趕回來,可這會兒日頭快要到正南了,可是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有誰知道那個山寨在哪裏?”
張桓掂了掂手裏的長棍,心說幸虧今天帶了家夥來,要不然真的出現意外情況怕是就是手足無措了。
“楊令,快點過來一趟!”傅全有沖着半山坡大喊了一聲,轉過頭來跟張桓解釋,
“楊令經常跟着陳傑進山打獵,對這裏的情況也很熟悉,那個山寨他應該知道在哪裏。”
不大會兒功夫,從半山坡蹿出一個半大小子,光着脊梁,提着一把老大的斧頭,幾步就來到了跟前,仔細一看,那天早上跟陳傑在一起的幾個人中的一個。
“陳傑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楊令的臉被汗水沖得一道一道的,有些擔心地看了看西南方向,“按原來說好的時間該回來了啊。”
“陳傑還沒有回來,我想過去看看,你能給我帶個路嗎?”
張桓指了指西南方向,“我雖然知道大體方向,但是從來沒有去過烽山寨,有沒有膽子帶我去看看?”
楊令一拍胸脯,“沒問題,那個地方我去過好幾回了,路我熟。”
張桓拉過傅全有和韓成商量了一下,決定傅全有留下帶着大家繼續伐木,韓成跟着張桓過去看看,挑了十個身手好的兄弟一路跟着過去。
路很難走,确實稱得上是易守難攻,這樣的崎岖山路,不要說明軍的大部隊了,就算是武林高手來也不敢說不摔跤。
天到正午的時候,張桓等人已經遠遠地可以看到山寨了。
崎岖的小路如一條白帶在叢林中若隐若顯,直通向一座有兩三丈高的城牆,而那堵牆正好卡在兩座山壁之間,與旁邊陡峭的山崖連成一線,形成一道絕佳的天險。
正在看着,突然從旁邊的樹林裏沖出三十多人,手裏提着各種家夥把十幾個人圍在中間,亮閃閃的刀槍顯示,他們是真的,這不是演習。
張桓伸出手舉過頭頂,讓所有的人都保持冷靜戒備,把手裏的柞木杠子往地上一戳,“哪位是帶頭的請出來說句話。”
一個二十多歲的壯小夥子一抖手裏的大刀,“你們是幹什麽?”
嗯?怎麽一股子大連海蛎子味兒?難道說這些人竟然是從遼東半島撤下來的?
張桓點點頭,隻要有人出頭就好,看上去對面這個小子應該可以應付,“朋友,俗話說遠來是客,你們山寨就是這樣歡迎朋友的嗎?”
壯小夥一聽倒是愣了,喝,這小子膽子不小啊,這層層刀槍圍着,竟然還有這份鎮定,一揮手所有的人都退後了兩步,隻是手上端着刀槍依然對着張桓一行人。
“朋友?對不起,我不認識你,還是報名吧!”人雖然退了,但小夥兒的口氣卻沒有變化。
“這就對了。我叫張桓,來自奇山守禦千戶所,我的兄弟陳傑今天早上到你們山寨作客,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來看看。”張桓倒是直接說出了來意。
“我叫鄭新虎,來自烽山寨。你說的那個人我沒有見過,請你們回去,這兒不歡迎你們。”壯小夥鄭新虎看來對張桓印象不錯。
沒來?張桓愣了一下,看了看韓成,傅全有應該不會說謊,難道是陳傑真的沒來?
楊令上前兩步,“你放屁,陳大哥進山的時候我跟着的,那裏天剛亮,也是在這裏被你們的人擋住了,然後就帶他進去了。”
張桓扭頭瞪了楊令一眼,“到底怎麽回事?”
“早上陳大哥說是自己去,我們幾個不放心,就讓我跟在後面,我親眼看到陳大哥被他們帶上了山。”
楊令急不可耐,“現在他們不承認,陳大哥肯定是兇多吉少!”
一聽楊令這麽說,跟着來的十個人都是一愣,迅速端起手裏的柞木杠子,背靠背圍成一團,如同一支張開利刺的豪豬。
鄭新虎也是一愣,這事兒他真的不知道。他是剛剛接的班,早上發生的事情他還真不敢說什麽,不過上午也沒聽說有外人來啊。
“鄭兄弟,這事情你怎麽說?我的兄弟早上被你們帶上了山,這會兒你卻睜着眼睛說白話,是覺着我們兄弟手裏沒有刀槍嗎?”
張桓也是不明就裏,心裏頓時爲陳傑着起急來,嘴裏說着,手裏的柞木杠子已經是雙手緊握了。
看到這十三個人人手一條木頭杠子,在自己三十多人環圍之下,竟然還敢如此硬氣。
鄭新虎一股子底火蹿到了腦門上,倒是還能保持冷靜,“姓張的,告訴你,我不知道有什麽人被帶上了山。你們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打發人上山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