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桓點點頭,“好,這件事老五你去做。長棍的事情就麻煩成哥了,這事兒你可以去找下陳傑,這麽高的鐵柞木樹咱們近山不是很多,要到昆嵛山裏比較多,那邊的情況他們熟,讓陳傑幫下忙。”
“讓陳傑幫忙?老大,幹嘛去找那小子啊,咱們自己就能做!”劉天保梗着脖子鬧意見。
張桓呵呵一笑,“陳傑也是咱們奇山所的兄弟,隻不過平時他們上山咱們下海罷了,小時候的一些和尿泥的小事還有什麽必要記在心上?”
“對,陳傑他們也想加入我們,”傅全有更沉穩一些,“再說了,深山裏有各種野獸,還是讓陳傑他們跟着放心一些。”
“是這個道理,隻要是咱們奇山所的兄弟,都應該擰成一股繩,隻要一心打鞑子的都是我們的好兄弟。”
張桓最後拍了闆,“這件事就交給成哥了,老有你跟陳傑比較熟,這幾天跟成哥一塊兒吧。”
石頭一聽,“老大,我幹點什麽呀?”
張桓的眉頭皺了一下,“石頭,你的事兒更大,這兩天你随着清水灘那幾個煮鹽的到刁家坡去一趟,探探風聲,看看刁世貴那邊有什麽反應,記住喽,小心點兒。”
一聽張桓讓自己做這個事情,石頭一拍胸脯,“老大,你看好吧,今天我就在鎮子上呆了一小會兒,到時我再換換衣服,那些打手肯定認不出我來。”
“嗯,小心爲上,不要跟同村裏的人多說什麽,以後這條線你要多留心。”張桓這麽說就等于是把賣鹽這條路子交待給石頭了。
這小子膽子不大眼皮子挺活絡,心思又細膩,再加上長的個頭不高,别人也不大堤防他,幹這個挺合适的。
“天保這兩天多操點心,早點把名冊弄好,頂多三天的時間,咱們就上島訓練去。”張桓發現時間真的有點緊,練不了幾天他就要準備到海陽守禦千戶所去,一來一去又得五六天的時間。
張槐嘿嘿一笑,“三哥,我們幾個都有事情做,那你幹什麽呀?”
一巴掌拍在張槐的後腦勺上,“我?回家睡大覺去,有你們這些好兄弟在,還用我操什麽心?”
幾個人哈哈一笑,把長刀藏好,拿起扁擔出了文廟大門,摸着黑各自回家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張桓依然按老規矩到小校場練武跑步,沒辦法,前世時跑了十幾年,這東西已經成了他骨子裏的東西了,當年退伍混官場,頭天晚上喝得再多,哪怕是跑完以後再補覺,也不耽誤他第二天早上起來跑步。
不過這一次,張桓發現跑步的人多了一些,一塊上島的二十一個人全來了不說,還有十幾個自發參與的。
要說這二十一個人也不是他要求的,但是知道老大有跑步的習慣,再加上島上的半個月他們已經開始養成了習慣,所以這會兒不約而同地出現在小校場上。
沒有說話聲,沒有嘻笑聲,所有的人都跟在張桓身後平靜地跑着,努力調節着自己的步伐,與張桓跑到一個步點上。
慢慢地整個小校場上隻剩下一個整齊的“刷刷刷”的跑步聲,如同隻有一個人在跑。
但是這種節奏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有雜亂的腳步漸漸退了出來。
那些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蛋子們可跟不上張老大的腳步,自然要退出這個序列,眼饞地看着這些半個月前還跟自己一樣的家夥跟在張桓身後繼續前進。
這樣的結果是必然的,訓練有素這個詞不是白給的,半個月的時候就練這點東西了,要是再讓這些新瓜蛋子比下去,那張桓的老臉往哪兒擱?
約摸跑了五六裏路的樣子,張桓慢慢停下了腳步,獨自一個人朝小校場的東北角走去,其他人很有默契地轉過身,到另一邊去繼續做力量訓練,嗯,也就是做俯卧撐去了。
這也是半個月養成的默契,張老大每天跑完步以後都會獨自練拳,這個時候别人是不能參觀的,這是人家的獨門絕技,沒有經過許可亂看那就叫偷拳,這是不允許的。
二十一個人的行動就是所有人的指向标,大家都想跟着張桓混,自然不會亂了他的規矩。
張桓獨自練了會兒拳,覺着身上的氣息似乎又綿長了不少。他從來沒有接觸過氣功,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練的什麽東西,但是既然覺着挺舒服,那就繼續練下去了。
從校場往家裏走的時候碰上了韓成、傅全有和陳傑等一大幫子人,帶着斧鋸繩索和弓箭正準備進昆嵛山,少不得上前又是一頓囑咐,對陳傑的幫忙表示感謝。
沒辦法的事,陳傑現在還繃着呢,雖然找人傳了話,但是沒有主動上門,張桓自然不會主動把他納入自己的手下。
這樣的人心高氣傲,要是不能徹底折服他,暫時收在手下也不會真心聽命的,這種人前世時在新兵連裏見得多了,張桓有的是收拾他們的辦法。
見到張桓上來表示感謝,陳傑的臉上一陣不自然,要說對張桓他是服氣的,但是就這樣讓他聽命于張桓,他心裏又有些不舒服,所以嘛,兩個人就這樣僵着了。
看着一大幫子人往山裏進發,張桓也隻能暗歎一聲,在這個沒有像樣火器的時候,最有效的遠距離殺傷性武器就是弓箭,鞑子的騎兵也正是靠了這個才把大明打趴下的。
可在奇山所裏,弓箭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陳傑了,這小子一天不歸心,這弓箭就沒法子去練。
雖然前世時也玩過弓弩,但是現代的弓弩和大明的弓弩完全是兩個概念,不管是原理還是工藝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你讓一個玩導彈的去煮茶葉蛋還真不一定能煮好就是這個道理。
現代弓弩更多的是使用的各種複合材料,這玩藝兒都是現代化工産品,以大明的生産力水平,根本連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