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海岸上看去,半上午的功夫,兩個池子已經初具規模了,靠海近的大池子已經弄好了,再在所有人正在往靠岸近的小池子裏運黃膠泥,看樣子到中午的時候兩個池子完全可以完工。
“好了,先休息一下,都過來喝點水。”幹了一上午了,雖然泡在水裏,但那是海水,喝不得的,所有人早就渴的嗓子冒煙了,聽張桓這一聲喊,都扔下手裏活計跑了過來。
韓成一邊喝着水一邊看着已經放了半池子海水的大池子,“老大,你這是做什麽呢?”
張桓嘿嘿一笑,“做個實驗,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要是真的成了,咱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劉天保則跑過來把一大堆衣服包着的各種蛤蜊交給了張桓,“老大,這是你要的,剛才都拿海水洗過了。”
張桓接過一看,嘿,還别說,這空空島上久無人來,這蛤蜊們長得還真是又肥又大,個頭幾乎是他前世時見過的普通蛤蜊的兩倍大,看上去就好吃。
咦,這其中紅紅長長的跟個橡膠管子一樣的是什麽東西?難道這個時候就有橡膠污染了?
張桓心裏一激動,抓過了夾雜其中的一條兩尺多長一把粗的紅色軟皮管子,拿在手裏才發現,這貨竟然是活的。
“好啊,原來是這個寶貝啊!”張桓心裏這個樂啊,他前世時常吃這個東西,也聽說過福.山廚子的傳說,沒想到明朝時這玩藝兒竟然這麽大這麽長,這也是一條來錢的好路子啊。
“天保,你跟大家說一聲啊,呆會兒都注意一下,再看到這個東西,都給我收好了,拿過來我有大用場。”
張桓看着手中的紅色大軟皮骨子,心裏這個樂啊,說什麽海帶紫菜,這東西才是世界是最鮮的原生态味精嘛!
池子趕在中午吃飯前完成了,這效率倒是讓張桓感動滿意。
中午煮了一大鍋又肥美又大的蛤蜊,沒有加入任何調料,連鹽都省了,二十多個人吃得直喊鮮美,高粱雜米飯也不見了蹤影,都是些半大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又累了一上午了,雖然有蛤蜊肉墊底,但是飯是不能少吃的。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兒消消食,張桓把人集合了起來,什麽也不幹,先站軍姿吧!
要知道張桓前世時就是從站軍姿開始的軍旅生涯,當了十年兵,每年帶新兵都是從站軍姿開始的,這個活兒他熟啊,至有沒有用,他更是心裏有數。
二十個人分成了兩隊,韓成和劉天保分别是排頭,身子站得筆直,給其他兄弟們做出了樣子。
其實最标準的站法就站在他們對面,張桓陪着他們一樣站立在海風中,莊重、肅穆、挺拔。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隊伍裏就開始出現了搖晃的,過了不多會兒,竟然有人跌倒在地。
張桓沒有動,所有的人都沒有動,跌倒的人自己爬了起來,慘白着臉咬着牙,勇敢地擡頭重新站立起來。
空空島上真的如同空無一人,沒有一點兒格外的聲音,二十一個人默默地站着,不時有人摔倒,但很快都爬了起來,重新搖晃着站直了身子。
天上的海鳥們都在奇怪,這些怪人們難道說要扮演稻草人麽,排成兩排就這麽靜靜地站着,這陣勢想吓唬誰呢?
摔倒的人越來越多,爬不起來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韓成和劉天保都搖晃起來,臉上身上的汗水把衣服都濕透了,但是還是咬牙堅持着。
張桓現在感覺很奇怪,就在剛才他就要堅持不住的那一瞬間,如同上午扛麻袋包一樣,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這次由于留心,明顯地感覺到熱熱的感覺似乎起源于右臂,如一縷陽光照在他疲憊的身上,洗滌着身上的傷痕,讓他開始恢複能量。
看着面前的人一個個倒下去又站起來,張桓的心裏既有感動,更多的是一種責任,這些人站在這裏,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信的是張桓能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人生。
但是這個時候不是他心軟的時候,紀律永遠是一支隊伍的靈魂,沒有紀律的軍隊還不如土匪,後來大明的很多官軍很好地闡述了這一點,他可不想自己來到大明帶出來的是一支土匪。
約摸着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了,張桓這才點點頭,面向隊伍大聲喊到,“時間到!”
随着這一聲喊,包括韓成和劉天保在内,所有的人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沒辦法,現在既然都躺下了,張桓隻好自己出手了,和韓成、劉天保把他們一個個拉起來,坐到旁邊準備好的木闆上,地面有些潮濕,坐時間長了不好。
“很好!”張桓看着累得跟死狗一樣的手下,心裏還是滿意的,這些小夥子裏最年長的韓成也不過十七歲,最小的傅全享才剛剛十二歲,以前他們隻不過練過幾天軍戶裏流傳的把式,從來沒有這樣長時間地站過軍姿,第一次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讓他很滿意了。
“不過,你們要慢慢習慣這種感覺,”張桓的笑容如同魔鬼,“以後每天我們都會進行這樣的訓練,而這隻是開始。現在解散休息,一刻鍾後還到這裏集合。”
看張桓離開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成哥,咱們真的以後天天都要站什麽軍姿?”傅全享典型沒事找抽型的,一口氣剛緩過來就拉住老大哥韓成問個不停。
傅全有看着這自己這個兄弟,真想一巴掌抽死他,老大的話沒聽明白嗎?
“是的,站軍姿是跟着老大的首要條件,”韓成自己深有體會,幾天軍姿站下來,雖然依然腰酸背疼腿抽筋兒,但是精氣神明顯與以前不一樣了,
“到了島上,就算是你受不了,那也隻能挺住!隻要挺過了前幾天,下面就好辦了,老大說這叫什麽極點現象,隻要挺過去,就會受益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