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的眼神裏多了很多莫名的東西,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張桓的小體格屬于什麽級别,作爲老大哥他怎麽會不知道,但是現在張桓顯然穩穩地走在他的前面,這裏面一定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神奇的事情發生,而這神奇的事情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其他人更是傻眼了,很多人心裏更多地湧出來的是一種不服輸的勁頭,但是所有的人看向張桓的目光裏更多的是一種崇拜與狂熱,跟着張桓肯定沒錯的!
碼頭到軍營并不算太遠,一裏左右的路程很快就結束了,張桓把自己扛的糧食包輕輕地放到倉庫的地上,“好了,我們到了,大家把糧食放好,小心點别受潮,韓成跟我來一趟。”
韓成放下自己扛的糧食,跟着張桓向外走去,心裏卻不由地一陣折服,張桓這是留下時間空間讓所有的人掂量一下他扛的糧食,這樣才能證明他沒有摻假,才更加讓人服氣。
果然,張桓和韓成剛剛離開,傅全有最小的弟弟傅全享就扔下自己背的口袋蹿了上來,這小子沒有跟着張桓出過海,沒見過張桓收拾鞑子時的潇灑,光聽大哥說張桓有多厲害,其實心裏還頗有些不服氣呢。
剛才看着張桓輕松地扛着糧食從隊伍中間走到了最前面,傅全享的心裏在悄悄嘀咕,張桓背的肯定是棉花,要不然他怎麽會這麽輕松?
這會兒見張桓走了,他第一個忍不住跳了出來,三步兩步沖到張桓放在地上的糧食包,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麻袋角,剛想一隻手掄起來,結果吃了一下子晃,竟然把他晃倒在地上。
沒等他在大家的哄笑中爬起來,大哥傅全有已經沖了過來,直接一腳踹在他的後背上,把他踹了個嘴啃泥。
“誰打我,我日……”
沒等傅全享罵出口,傅全有又是一腳踢了過來,“我打死你個王八蛋,我帶你來是讓你學本事的,不是讓你來丢人的,丢人現眼的東西……”
一邊罵着,手上腳下卻是一點兒也沒有留情。傅全享已經看到是大哥在收拾他,隻能抱着腦袋挨着,卻是半點也不敢還手還口。
劉天保走上前,一把抱住傅全有的胳膊,“好了,老有,别打了,小享他不知道深淺,讓他長個教訓就算了,真要打得重了,小心回頭張桓收拾你。”
傅全有憤怒地盯着自己的五弟,“天保,你說我怎麽有這麽個弟弟,真是丢死人了!”
劉天保見傅全有冷靜下來,松開了胳膊轉過了身子,“還有誰不服的,可以自己來試試。張桓扛的這一袋子糧食絕對不會比你扛的少,不信你們自己扛扛就知道了。”
看所有的人都沒有再挪動腳步,劉天保的臉陰沉了下來,“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我們這些人都是張桓救的,他就是我們的老大!誰要是再敢懷疑老大,别說姓劉的拳頭不認識兄弟!”
“是!絕不再懷疑老大!”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站在倉庫裏的十九個人一齊高聲喊道,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在藍天碧海間回蕩。
韓成跟在張桓的後面走了并沒有多遠,倉庫裏的喊聲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裏,笑容悄悄地爬到了他的臉上。
“老大,你帶我到海邊來做什麽?”韓成很喜歡這個最新的稱呼,現在讓他再喊張桓的名字,他從心裏有些不适應。
張桓似乎也很喜歡這個稱呼,并沒有反駁什麽,“成哥,這片海灘比較平坦,但是地勢比較高,是一處比較理想的地方。待會兒大家搬完了糧食器具,所有人都帶着工具到這邊來,咱們未來能走多遠,就看咱這第一步能走成什麽樣了。”
雖然還不明白張桓說的什麽意思,但是韓成沒有多問什麽,隻是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這一片海灘子,很普通的泥灘,似乎沒有什麽特别的,這兒能有什麽好的出息呢?
韓成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管是否明白,但是執行起來卻是毫不含糊,這也是張桓最欣賞他的地方,在他周圍的人裏,韓成的年紀是最大的,也是最讓他放心的。
看着岸邊上堆着的一大堆黃膠泥土坯,張桓的心裏說不激動是假的,不管未來會怎樣,做好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領袖的作用在于示範和引導,張桓剛才的示範已經成功地讓這二十多個人發動了起來,碼頭上的糧食器具很快就搬空了,渾身大汗的小夥子沒有歇息,聽到韓成的吩咐以後提着鏟子木鍁就過來了。
“老大,你說怎麽做吧?”所有人圍在張桓周圍,看着他的眼神滿是熱切。
張桓已經目測過了,心裏有了算計,“現在正在退潮,大家都到海灘上去,先在靠岸的灘子上壘一道攔水壩,四面圍起來,然後再在它上面再壘一個池子,一共準備好兩個池子就行。”
看到大家不明白,張桓幹脆蹲下來在沙灘上畫了兩個池子的分布和要求,“靠海近的那個池子叫沉澱池,要大一點,靠岸近的那個池子叫結晶池,要小一點兒。最關鍵的是,壘好壩以後,拿黃膠泥把四面的水壩和池底全部鋪上一層,要确保不滲水才行,明白嗎?”
雖然聽上去有些兒戲,但是所有的人都站得筆直,“明白了,老大!”
當老大的自然要做出個樣子來,于是當大家都在海灘上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張桓自覺地回到了軍營,這島上的第一頓飯就靠他了。
剛才已經跟那群家夥說了,挖灘子時注意一下,有什麽好的海蛤之類的記得收拾好,中午炖來吃。
其實海鮮最好吃的就是清蒸清炖,取的是原汁原味,人爲地加上别的味道其實是畫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