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鍾聞言,忍不住要飛出許應的混沌海,但是因爲被許應拎起來砸各種法寶,傷勢比以前更重,飛不起來,但還是贊道,“此人真乃豪
傑,當見一見。”
現在獻祭已經停止,不會再危害到許應和元七的秘藏,許應也很想回去看
一看,始帝祖龍長什麽模樣。
剛才他聽到的那個聲音,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像似在哪裏聽過,而且聽過不止一次。
但理智告訴他,現在是離開徐福的好時機!
若是此時不走,就再難走掉!
入口,隻聽後方傳來徐福的聲音:“陛下,臣與不老神仙去海外尋仙藥回來了,剛才便是用仙藥将陛下喚醒。”
“這就是仙藥麽?朕感受到了。”許應聽到這聲音,跳到元七的脖頸
處,轉身催動天眼,遙遙相望。
玩七因爲肚子裏裝了太多法寶碎片,本就極爲吃力,現在加上他,愈發吃力,好在他泥丸、黃庭、玉池、绛宮這些秘藏也都已經開啓,無
論體魄還是力量,或者回力速度,大勝從前。
他繼續趕往麗山大墓入口,許應則傾盡能望向七道飛升霞光,遠遠的,他動用天眼也隻能看到十分細微的身影。
隻見那口金棺已經打開,一個身影漂浮在七道飛升霞光之中,那場大祭,掀起的仙藥餘韻,正自向那個身影體内流去。
你找到的仙藥,很好。聯的不老
神仙何在?他還沒有死?”
許應遙遙對望,突然隻覺一雙明亮制極的目光照來,落在自己的身上!
“七爺,快走!”許應身軀緊張。
面對徐福他設有這麽大的壓迫感,但是面對祖龍,他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覺得不走的話,便可能死在這
裏◇
“多半是我某一世的記憶中,遭到過祖龍的迫害!”他心中暗道。
其他“前世”記憶都沒有覺醒,唯獨遇到祖龍,聽到其聲音便令許應毛骨悚然,許應覺得自己在祖龍身邊可能沒有少吃苦頭。
除了他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煉氣士和師也在向外逃遁,很多人都在大祭中受傷,洞天變得破破爛爛,修爲實力大不如從前。
元七因爲吃了太多法寶碎片,速度
變得緩慢,許應見狀,當即鼓動氣血,将元七祭起。
七領時速度大增,心中歡喜:“阿應把我祭起來的時候,我就省力多了。
等一下,我是法寶嗎?爲何會被祭起來?“
他有些茫然。
許應率先沖出骊山大墓,剛剛來到墓外,便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許妖王,别來無恙?”
許應心神大震,回頭看去,隻見元未央與元家的幾位女子沖出骊山大蔓,元未央身後的便是元夫人,攙扶着元老太君。制于青衣骁伯,站
在元未央身旁。
他們雖然有些狼狽,但看起來問題不大。
許應急忙從七頭頂滑下,幾個健步元未央身旁,捏住元未央的左手,俏聲道:“這些日子,我很想你。還有你
唇上的胭脂…
七目蹬口呆,坐在七嘴裏的竹婵婵手向上推了推,讓元七把嘴巴張得更大一些。少女坐在大蛇口中,兩條腿順若蛇嘴垂下來,雙手托腮,
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靠。
小鳳仙、花纖塵等人也自從麗山大墓中沖出,也自錯愕的看着這一幕。其他煉氣士魚貫而出,衆人狼狽不堪,又看到這一幕,以爲煉氣士
與師開戰,急忙紛紛鼓蕩殘力,祭起各自法寶。
花纖塵擡手,壓制他們的異動,悄聲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事情是不老神仙,抓住了一位公子的手…
地皺了皺眉頭,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許應腦海中,大鍾樂不可支,笑得發出“逛吃”“
逛吃”的報廢聲。
跷伯面色陰沉,盯着許應的手。
元夫人和元老太君的目光也各自落在許應的手上,元夫人的嘴角抖了抖,卻沒有說話,老太君的鳳頭拐杖被捏得咯吱作響。
元未央心中也有些慌亂:“被他看
出我是女子了?他看起來傻乎乎的,其實早就知道我是元如是?那麽他一直親我,還要解開我的衣裳…”
她面色羞紅,無法維系未央公子的身份,再難矜持,低聲道:“我、我帶你去見家長。”
她沒有元未央公子的雍貴從容,反而多了些女孩的氣氣息,牽着許應的手,向元夫人元老太君走去。
”娘”
元夫人目光一沉,元未央手抖了一下,便又放開許應的手,恢複未央公子的身份,絕情棄欲,道:“娘,太君,這位是許應,你們見過
的。”
元夫人面帶笑容,輕輕點頭,笑
道:“上次許公子來元家小住,未能一盡地主之誼,甚是不安。”
許應笑道:“許應見過夫人,見過太君。”
二人輕輕點頭,帶着元未央離開,元未央面目恢複拒人幹裏之外的澹然,向許應道:“許君,就此别過。”
突然又有一個身影從骊山大墓中飛出,遠遠便笑道:“不老神仙大駕光臨,豈能就此别過?“
那身影落地,高大英俊,年紀雖老,但是依舊精神抖傲,正是元家碩果僅存仙元無計,
适才元無計孤身一人對抗陵金人,讓許應大開眼界,他對決徐福的那一幕,更是令人軟。
許應上前,道:“後學末進許應,見過元家老祖。
元無計連忙躬身上前攙住他,笑
道:“萬萬使不得!你是不老神仙,天下間,就算是剛剛複活的始帝,見了你也叫
一聲前輩。你豈能行晚輩的禮?折煞我了!”
許應直起腰身,元無計哈哈笑道:“相請不如偶遇,上次你來,我因爲不在神都,未能相見。難得今日相遇,一定好好款待!未央,我适
才受了點傷,
你先幫我接待不老神仙。”
元未央稱是,來到許應身邊,道:“許公子,請。”
許應覺得,他對自己又冷漠了幾分。
元家雖然是衰敗的古老世家,但加大底子厚,到元無計這一代還是沒有完全破落。元無計祭起一輛寶辇,又請出兩隻龍雀。這兩隻龍雀也是香火成神,世家多用此類神靈拉車代步。
盡管寶辇内部很是龐大,但是把元七塞進去,所有人便都隻彰站在車外,
哪怕是元無計老祖,也隻能車轅上運功療傷。
元夫人和元老太君身子骨弱,受不了外面的風寒,便讓七在車裏騰出點位置,勉強擠一擠。
許應等人比較多,于是便來到元七的頭頂,餐風飲露,席地而坐。
花纖塵等人見狀,各自踏前一步,便要阻止他們帶走許應,鳳仙兒連忙揚起鳳翼,擋住他們,道:“我們誰也不是那老者對手,出手就是
平白送死!我們等待徐福老祖歸來,再做打算!”
車上,竹婵婵瞪着圓鼓鼓的眼睛,目光落在許應和元未央身上,隻見兩人一個神态裝作如常,一個張口欲言。
突然,許應打破沉默,道:“神都
一别後,我便失憶了。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隻記得和你的一些事情。“
元未央笑道:“還記得你我之間的賭約嗎?”
許應想了想,搖了搖頭。
元未央道:“我們的賭約,你若是補全元道諸天感應缺失的位置,我便做主把妹妹如是許給你。若是我先補全這門功法,你便答應我一
件事。而今,我已經将這門功法缺失的部位補全,修煉起來,便可以煉化來自黃庭秘藏的仙
藥。你呢?
許應搖頭,道“我失憶了三個月,不記得這個賭約了。我輸了。而且我不喜歡你妹妹如是。“
元未央心中片冰涼。
就在這時,許應抓住她的雙手,目光火熱,道:“我喜歡的是你!我喜歡你抓着我的手,大街小巷的跑,我喜歡你帶着我去香火驿道,我
喜歡你躺在我身邊看着天空,我還喜歡你湊到我跟前,讓我嗅你臉上的脂粉昏味。”
元未央心亂如麻,慌忙道:“許妖王,你的記憶出錯了,那是我妹妹…
許應抓着她的手不放,笑道:“我記得就是你。咱們還一起在大槐樹上采槐花,一起捉龍敏。”
元未央臉色羞紅,小聲道:“你放手,你先放開!你說的真的是我妹妹,不是我…”
竹婵婵坐在旁邊,眯着眼,笑眯眯的,一聲不吭,心道:“事大了,事大了。阿應被鎮魔封印封去了這一世的記憶,連喜歡的女孩子都記
錯。大鍾和大蛇這兩個壞胚子,居然不提醒他,一心要看熱鬧。·
突然,新地跳起來身來,來到元未央
身後,笑道:“你瞧你們兩個大男人,手捏來捏去的有什麽好?你這樣!”
她從後面抄住元未央,放手放在尹胸前,笑道:“捏一捏就知道他是男子
漢嗯?”
竹婵婵露出疑感之色,又捏了捏,
低聲道:“怎麽回事?爲什麽”
她松開雙手,又捏了捏自己的,喃喃道:“好軟,差不多大。”
她失魂落魄走開。
還在“逛吃”“逛吃”笑的大鍾突然停了下來,有些錯愕:“啥?”
大蛇還在悠笑,不敢出聲,此刻也不由錯愕萬分。
元未央掙脫許應的手,整理被竹婵婵揉亂的衣衫,正色道:“兩位休要再輕薄。否則朋友都沒得做。”
許應連忙正襟危坐,道:“未央教訓的是,我原本不是如此輕薄之人,我大概是記憶有些紊亂了。還需要調整一設時間。”
元未央暗自舒了口氣,笑道:“我參悟出元道諸天感應的改進之法後,嘗試一番,可以煉化黃庭仙藥,便傳給家祖。而今,家祖煉化了仙
藥,已經沒有
被吞噬之憂。這次家祖也不受那場血祭的影響,能夠與疤臉男子一決雌雄。“
許應動容,道:“無計老祖竟然這麽強大,能與徐福正面對抗?”
元未央不知他爲何如此吃驚,許應卻見過徐福的戰力是何等逆天可怕。
霍桐洞天中上古煉氣士死後所化的邪惡血肉,被徐福一把三昧真火燒得一幹二淨,骊山大墓中,陵金人甚制在覺醒的那一刻便被他壓制,
無從覺醒!
水銀河中的邪神蝶蟲,更無法對抗他的仙體仙力和仙火,燒成渣滓。
他站在方丈仙山上,與那些仙大戰的時候,盡管距離遠,看不分明,但許應還是看到徐福一手解決一個仙,根本費不着施展第二招!
元無計,單單煉化體内仙藥,便可以與徐福相提并論了?
“我家老祖還破譯了一門直指飛升
的煉氣古法,叫做《黃庭證道功》。”
元未央笑道,“他以黃庭證道功爲
主,氣雙修,才有今日成就。“
許應恍然大悟,笑道:“難怪。”他看向坐在車轅上正在療傷的元無計,這時大鍾的聲音傳來,道:“阿應,此時的元無計,修爲實力隻
怕已經可以飛升前的周齊雲相提并論了吧?不過,徐福的力量,我估計遠超周齊雲。”
許應沒有說話。
站在方文仙山上的徐福,就是真正的仙人,元無計能夠與徐福戰平,讓他有些疑惑。
元無計像是感應到他的目光,擡頭向他看來,微微一笑,向許應輕輕領
首。
許應微微欠身,低聲道:“鍾爺,
當着他的面說話,不要再用神識。黃庭
中的是神識仙藥,你用神識就是班門弄斧,瞞不過人家的耳目。”
大鍾心中凜然:“你是說,他聽到了我的話?”
許應默默點頭。
大鍾吓了一跳,急忙從混沌海飛起,來到許應的希夷之域,一路過玄關,翻天山,來到許應的第四重天。
這重天上空,水火交煉,動蕩不休,許應便被因在這一關前,還未突
破。
倘若能神識魂魄進入水火,催動三昧真火三昧神水,爐鼎中煉金丹,便是煉氣士中的高手了!
大鍾與許應的魂魄神識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在地上寫字,道:“他能戰平徐福,那麽他的實力遠超渡劫前夕的周齊雲!徐福能在我最強時
期,無視我的鍾聲,一把抓住我鍾鼻,周齊雲應該辦不到!他可以打傷我,但絕不會像徐福
那樣輕松許應也在地上寫字,道:“周齊雲曾說過,元無計敗在他的手中。那麽,是什麽原因讓元無計突飛勐進?”
一人一鍾沉默下來,他們有幾個不祥的猜測。
許應問道:“他有沒有可能,在短短六個月,超越周齊雲達到徐福的地步嗎?“
大鍾道:“若是沒有這個可能,那麽元無計,還是元無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