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許應險些被帝君大咒影響心智,不過有了他的佛法相助,現在已經冷靜下來,言行舉止都很是得體!!!
多虧蚖七多年教導之功。
許應留在許家坪練劍,幾日之後,便修成劍道金丹,煉成劍丸,又過幾日,修成劍心通透。
他專心緻志,會試看突破劍道元神。
修成劍道元神之後,他便可以嘗試着破解帝君大咒了。
天空中,那混沌海距離瀛洲越來越近,瀛洲盡管無比龐大,但相比那浩瀚無垠的混沌海,還是太渺小了。
當瀛洲向混沌海飛去時,哪怕是濟覺佛子也心驚肉跳,有一種飛娥撲火的感覺。
“金河劍君,你真是陰魂不散!”
瀛洲邊緣,一片波瀾壯闊的大海映入眼簾,隻是海面突然斷去,像是被什麽東西截斷。但是古怪的是,卻有浪濤從截斷處湧來。
這幅景象,便彷佛截斷的是時空,但瀛洲外的大海依舊未曾截斷。海浪從另一個時空中的海面上傳遞到這裏,形成層層波濤,湧向海岸。
海岸邊,平南天君不禁動怒,望着追來的金河劍君,冷笑道:“我等忠義之士,爲仙界出生入死,死後不得榮歸故裏,卻要被鎮壓在嵬墟,成爲孤魂野鬼。哈哈哈哈,就算是我們死了,仙界也還要鷹犬,來絞殺我們!”
金河劍君邁步上前,沉聲道:“職責所在,義無反顧。天君見諒,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将你們押回嵬墟!”
平南天君氣息滔天,頓時屍氣彌漫,形成厚重的海霧,讓他隻剩下迷霧中陰影:“金河劍君,你這是自尋死路,怪不得我了!”他道場鋪開,迷霧瞬間将金河劍君籠罩,平南天君拔起木杖,親自出擊!
他先前與金河劍君交鋒,向來隻動用木杖,以木杖的變化來對抗金河劍,但現在動了真怒,要親自将金河劍君格殺!
他身上插滿了利劍,那是他在祖庭之戰中,被祖庭的真武劍所傷。尋上的利劍,都是真武觀的祖庭仙神所留。
這些利劍,對他很是不利,随時會成爲金河劍君操控的利器!
但他的修爲經過歸道玉盤的恢複,已經遠超金河劍君。這一戰,他無論如何都要将金河劍君斬殺,永遠的解決這個後患!一尊尊仙王、仙君之屍帶着萬千人仙、地仙、天仙,紛紛飛離兩人之戰的海域,各自飄浮在空中,關注着這一戰。
金河劍君和平南天君太強,根本沒有他們插手的份。
迷霧重重,鎖住一切視線,隻能隐約看到兩個巨大陰影在迷霧中飛來遁去,劍光和紅毛在偶然間會沖破迷霧,劍光裂開海面,紅毛像是觸手,紮入虛空。
迷霧中的兩大強橫存在越打越快,劍道的威力越來越強。
然而金河劍君越強,便越是危險,因爲平南天君的反擊也是越強!
突然铮铮的爆響不絕,平南天君身上那一口口仙劍紛紛離體飛出,被金河劍君掌控,化作劍的洪流。
金河劍君催動自己領悟出的無上劍道,暴喝一聲,劍指向前刺出,頓時萬千仙劍形成的洪流化作劍體,迎着平南天君呼嘯刺去!
這是他最強一劍,他的劍心,劍道,元神,氣血等等一切,都融入到這無雙之劍中,務必要以此劍,将平南天君重創,将他帶回嵬墟繼續鎮壓!
平南天君因爲身死道消,執念重聚大道,道法殘缺,不如生前,但即便如此次,修爲也遠勝金河劍君。
他也知隻要扛過金河劍君這一招,金河劍君便會盛極而衰,當即鼓蕩所有修爲,雙手向前推出,身後無數紅
色屍毛飛舞,在身前穿插交錯。
頃刻間,無數紅色屍毛便在他身前結成一個巨大的紅色屍繭!!
“彭彭彭彭!”
無數仙劍形成的巨劍刺來,一口口真武觀的仙劍竟然彭彭斷裂,但那屍繭也被激蕩的劍威刺穿!
巨劍刺入平南天君的道場,與道鏈碰撞,一口口真武觀仙劍在激蕩中化爲粉,但巨劍蘊藏的巨大威能還是不斷刺入平南天君道場,劍威不可一世,與平南天君的距離了速拉近。
平南天君身前,木杖呼嘯生長,枝枝叉叉,向巨劍迎去。
這木杖乃是他的法寶,名叫囚天杖,此杖祭起,萬千枝權彌漫,項刻間便可以将一個世界的天空完全封閉,因此有囚天之名。
平南天君死在真武觀一戰中,此杖也因此被毀,隻剩下一半,但與金河劍君這次碰撞,依舊進發出恐怖威能!
金河劍君這一劍爆發到極緻,恐怖的劍威甚至壓過囚天杖,壓得平南天君那巨大的身體沿着海面向後滑去!
“啪啪啪啪啪!”
巨劍中,一衆仙劍不斷炸開,囚天杖的萬千枝條也不斷破碎。
金河劍君頭頂束發金冠啪的一聲破碎,長發飄揚,如劍飛舞,啊啊大叫一聲,傾盡一切力量,把金河劍向前推去!
“轟!”
巨劍向前碾壓,萬千真武觀仙劍遭遇巨大的阻力,霹靂啪啦爆碎,與這些仙劍一起破碎的,還有囚天杖。
這根木杖經曆了祖庭之戰,和真武觀的戰役,長久以來一直跟着平南天君,平南天君以自己屍氣溫養此寶,本想讓它恢複巔峰,不曾想竟然斷在這裏!;
金河劍從無數破碎的仙劍之中穿過,流光一般,趁此良機,刺向平南天君!
“铛_”
清越的撞擊聲傳來,金河劍撞在平南天君的手掌上,平南天君左手登右手,奮力向前推去,身形被金河劍的可怕劍威壓迫得貼着海面不斷滑行。-
隻聽冬的一聲,他的身軀勐然頓住,卻是後背撞在海面上的一塊巨型山石上。
但他也借此機會,将金河劍完全接下。
金河劍君縱拿躍來,手掌抓住劍柄,奮力向前刺去。
然而他的對面,平南天君卻露出笑容,因爲他感覺到從金河劍中傳來的力量在飛速衰落。
金河劍君已經施展出他最強一擊,還是未能将他重創或者斬殺,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平南天君微微一笑:“金河,你已經喪失了最後的生存機會…這裏是何處?”
他突然臉色大變,急忙環顧四周,散去四周屍霧。
隻見他們站在一片煙波浩渺的海洋上,大浪湧來,雪白的浪花推着海水向前翻湧,然後海面和浪花一起消失!
消失的地方,是一片斷崖,極爲平整的斷崖,斷崖的另一端是無垠虛空,一眼望不到盡頭!
平南天君心中一驚,剛才他接下金河劍君那驚世一劍,身形被推得不斷向後滑去,竟在不知不覺間兩人穿過那片神秘的斷海,進入斷海的另一端!
而那斷海另一端,在另一個時空,根本不在瀛洲!
他與那些戰死的将士們,終于分開!
“這裏啊?”
一個聲音突然從他們頭頂傳來,平南天君急忙擡頭看去,隻見一個瘦長的身影站在他身後的那塊立在大海之中的高大石碑上。
平南天君心頭大震,以他的修爲,竟不知那瘦長身影何時出現的!
金河劍君趁機抽回金河劍,也擡頭向那瘦長身影看去,隻見那人文文靜靜,看似三四十歲,像是一個飽經經書的書生,但卻兩鬓斑白,似乎經曆了許多悲歡世事。
那鬓角斑白的書生目光溫潤,看着兩人,聲音溫和卻有力,道:〝這裏是天海,地仙界。”
“天海,地仙界?”
金河劍君和平南天君各自茫然,均不知地仙界是什麽世界。
不過,下一刻他們看到那書生腳下的巨型石碑,石碑一段落入海中,還有百十文鑫立在海面上。
那石碑上果然有着幾個大宇,上面寫道天海地仙界的字樣!
“我來到這裏,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正在研究如何才能回去。”
那書生站在石碑上,像是在對他們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道,“我來到這裏後才發現,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剛才試過了,天海連接着一個又一個世界。沒有一個世界是連接我來的那個地方。”
“連接一個又一個世界?”
金河劍君和平南天君腦中轟然,異口同聲道,〝這裏不是天海!這裏是神秘海!”
平南天君沉聲道:“此地名叫神秘海,是連接諸天萬界的海洋。那片海洋極爲古怪,還可以連接魔域!”
“是祖庭。”
那書生糾正他,道,“以前的人不知這片海域叫什麽,因此叫做神秘海。但這塊石碑卻說明,這片海域是天海。那麽地仙界又是什麽呢?”
平南天君有些不快,道:“你是教書的吧?說話循循善誘,誘導性的問題很多!你若是知道答桉,那就快說!”
那書生露出笑容:“被你看出來了。我以爲,地仙界,其實包括祖庭,包括諸天萬界!其實,諸天萬界,都是漂浮在地仙界的天海之上!”
“不對,不對!”
金河劍君突然打斷他,大聲道,“你說的大大的不對!”
那書生笑道:“這位兄台莫非有何高見?”
金河劍君道:“高見不敢當。但我們明明是從瀛洲的海面來到這裏,瀛洲的海與此地的海,是同一片海域,隻是被人切割下來,分屬不同時空。但瀛洲是從仙界切下來的!你說這裏是地仙界,豈不是說仙界也是地仙界?”
平南天君身軀大震,渾身屍氣騰勝,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那書生卻撫掌笑道:“沒錯,你這話的确是高見,我也想到了!所以,仙界,也是地仙界的一部分!”
平南天君吃吃道:“價這麽說,大逆不道,你要殺頭的!”
金河劍君隻覺天旋地轉,連忙穩住自己千錘百煉的劍心,結結巴巴道:“你滿口胡言!你、你的意思是說,諸天萬界、祖庭和仙界,其實是一體的,都是地仙界的一部分!你、你要殺頭!”
那書生看者兩人,笑道:“殺頭?當年仙界已經試過一次,但沒有成功。兩位,你們有沒有想過,三界潮汐将至,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平南天君和金河劍君目瞪口呆。
兩人想到三界潮泛,諸天萬界、明問和仙界相互牽引,又看了看眼前這座地仙界的界碑,便不由心生恐懼。
“三界潮汐,一定極爲有趣。”。
那書生笑道,說罷從石碑上躍下,落在海面上,施施然向一處海域走去。
你别走!”
金河劍君急忙追過去,高聲道,“你到底是何人?”
平南天君也追趕過去,叫道:“留下姓名!将來斬仙台上,有你一席之地!”
〝在下許靖,就是一個教書的。”
那書生回頭笑了笑,一片浪花打來,他的身形消失不見。
金河劍君和平南天君對視一眼,跟着他沖人那朵浪花中。
“既然我父這些日子并未到此地,那麽他多半是不在瀛洲。還是說我父已經被這賊和尚幹掉了?”
許應目露兇光,不懷好意的掃向濟覺佛子,低聲道,“先把這小和尚的脖子扭斷……”
濟覺習以爲常,立刻一連串佛門道法湖上去,許應很快便恢複如初。
〝我父藏身瀛洲,那麽他隻有三個去處。”
許應清醒過來,說話也變得很有條理,道,“一是在瀛洲與嵬墟的地磁洪流爆發時,進入嵬墟;二是趁着地磁洪流,進入玄黃二炁形成的彼岸;三是逆流而上,進入仙界。”
濟覺見他清醒多了,舒了口氣,道:“你覺得他會走那一條路?”
許應道:“我若是他,我會下界,圖謀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