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無人的地方,祁子衍看向木小初眼神嚴肅認真的說,“再過一段時間他國使臣就會來訪,小初你是知道的吧。”
木小初點頭。
不過這和子衍今天的目的有什麽關系。
“哦——”一旁的司徒葉熙驚呼,“我知道了,你是爲了防着思北公主的吧!”
祁子衍似乎是沒想到司徒葉熙會知道這事,墨黑色的眼底一閃而過的吃驚,而後很快消失,點頭道:“沒錯。”
他接着對木小初說,“聽說思北公容貌不俗,是北冥國好多男子争相求娶的對象。”
“等等,子衍,你說這做什麽。”木小初倒吸一口氣,又聯想到祁子衍的這些做法,有些不敢相信問,“你該不會是想說思北公主喜歡女子吧?”
祁子衍揉了揉她那烏黑的秀發,眼底帶着一抹濃濃的寵溺叮囑道:“我的小初就是聰明,所以記得宴會那天離她遠點,還有能不搭理就不搭理知不知道。”
雖然對于一國公主是個百合這件事有點難以接受,不過子衍那說是什麽意思,她又不是外貌協會的!
咳咳——雖然說着有點心虛……
再一想,對方是一國公主,她呢,身上沒什麽官職,就連多次去參見宴會都是因爲頂着慕容家家主的名頭,八這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麽會有交集呢,木小初點頭語氣肯定道:“你放心吧,我去了那裏一定離她遠遠的,可是——子衍,你不去嗎?”
“自然是去的。”不過是想提前給你提個醒,免得你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還好後面這話祁子衍沒說完出來,不然木小初肯定和他沒完。
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可沒想到又生了變故。
回去的路上,木小初他們遇到了一個根本不該出現的人。
“各位,請稍等,路遠有一事相求。”
那是在回去慕容府的必經之路,路上雖然有人,不過很少,因着天快黑了,都行色匆匆的,也沒怎麽注意到他們。
“是你。”看清來人後,木小初驚呼,問,“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擋在路中間的男子,就是之前那個在擂台上打赢了的書生,此時他身上的衣服雖然沒換,可給人的感覺卻是和之前大不相同。
若說之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的話,那麽這次就是一個斯斯文文眼底卻是帶着野心的男子。
“路遠有一事相求,還請各位能答應。”宋路遠朝木小初微微一笑,而後視線看向祁子衍說着。
雖然他之前沒見過祁子衍,不過單看氣勢就知道這裏是他說了算。
祁子衍擡眼看了他一眼,薄唇輕啓,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你擋着路了。”
“.…..”宋路遠,“這位公子,隻要您能答應路遠的要求,路遠願意将整個錢家送給您。”
錢家,就是之前那個打擂台的那戶人家。
“不需要。”祁子衍說完視線依舊冰冷的看向着,眼底分明寫着:讓路二字。
送路遠聽後,隻覺周身一股寒氣,後背一陣發涼,不算大的眼底滿是絕望,整個人頹廢的站在那裏。
木小初見此,有些不忍心道:“不知你要說的是什麽,總不能子衍辦不到還要答應你吧?”
木小初說完,宋路遠眼底閃過一抹希望,拱手道:“小生隻求幾位大人能幫小生報仇,日後小生定拱手将錢家奉上。”
“你和那錢家有仇。”木小初,“可是也不對呀,若是有仇,又怎麽會答應做那種事呢……”
此時木小初完全忘了他們剛剛是去偷聽的,現在這麽光明正大的說着,就不怕被人知道她剛去偷聽牆角了?
宋路遠似乎不介意木小初說的話,而是眼眸底帶着一絲憤怒道:“這位小姐有所不知,那錢家的小姐是個喜歡女子的,而前些年她還不像現在這麽‘老實’,而是偷偷地将她看中的女子帶到家中,行那不軌之事。
家姐之前就是收到了她的迫害才沒了的,雙親在我六歲時離開,隻有一個比我大四歲的姐姐照顧我,将我養大成人。
哪成想,姐姐被那小人看中,竟是強搶回了家,而後不久家姐因受不了那恥辱,就自殺離開了我。
然後我無意之間聽到了她們說要辦擂台的内幕,然後就自告奮勇過來幫忙,這才有了小姐等人看到的那一幕。”
“這,京城裏居然還有這等事。”木小初聽後吃驚極了。
她聽過最多的就是那家惡霸欺占民女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女人這麽明目張膽的搶民女之事,難道就沒人管嗎。
宋路遠看出木小初的想法,苦笑一聲,“就是官府知道又能怎麽樣,那錢家家大業大,是京城裏出了名的有錢人,曾有人報過官,不過最後不是入獄,就是被人活活打死。”
木小初,“.…..”
果然京城就同她之前想的一樣,不是好待的,若不是她有慕容府和子衍撐腰,恐怕她的日子也不會像現在過的這麽好吧。
可若是沒有子衍的話,似乎她也不會過來京城?
可她不知道的是,前世她也來了京城,并且還是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過來的,最後是攝政王妃。
總之身份就沒低過,雖然如此,可她前世并沒有現在過得這麽好。
前世的她曾因爲容貌差點被那個錢家女子帶走,最後是司徒青霄知道後,爲了丞相府的顔面才将她救會并且事後将錢家一家全部殺死,以免洩露事情。
祁子衍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宋路遠,而後對木小初道:“小初,天快黑了,若是回去晚了,大長老該說你了。”
姑且做一次借口吧。祁子衍在心裏想着。
木小初聽後看了看天,果然已經很晚了,心裏頓時一個激靈,“子衍,那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說着就要拉着祁子衍的手離開。
她實在是受不了大長老的念叨,尤其是他知道她是和子衍一起出去後,就更加愛念叨了。
可天知道,她基本上每次都是和子衍一起出去的……
這也就造成了,她沒回晚一次,就會受到大長老的一番教導:家主,你是女子,不該這麽晚了還和一個男子在外面的,若是被人知道,對家主的名聲有損,巴拉巴拉……
雖然她知道大長老說的什麽對名聲不好的都是騙她的,畢竟他和子衍是正當男女關系。
不過她還是老實的在一旁聽着,然後第二天又回去晚了。
然後就造成大長老說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多,到現在已經成了拉着她說上一整晚,也不管什麽早睡不早睡的事了。
本來宋路遠是要攔着木小初的,不過在接收到祁子衍的眼身後,身子就這麽直直的停在那裏,看着他們離開。
中間司徒葉熙一句話都沒說,不過在将木小初送到慕容府後,他又轉身了來到了那裏。
隻見不知司徒葉熙和宋路遠說了什麽,宋路遠臉上由最開始的吃驚到最後的驚喜,臉上的表情就沒重樣過。
這邊的慕容府。
木小初剛進沒多久就聽到了大長老的聲音,“家主——”
原本打算偷溜回去的木小初身子就這麽僵住了,扭頭看向大長老笑道:“大長老還沒睡呀——”
大長老看了看木小初,無奈道:“罷了,家主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省得明天病情加重。”
“.…..!”木小初,“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
說完趕忙拉着祁子衍的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呼——”木小初進屋坐到椅子上,長舒一口氣,疑惑道:“今天大長老怎麽這麽好說話呀?”
“好說話還不好,難道你願意聽他說那些話。”祁子衍笑道。
木小初從椅子上站起,立刻反駁,“怎麽可能!”
她一點都不想好嗎!
雖然知道大長老是好意,可聽的次數多了,還是會有些煩的……
就好像你小時候做錯了事,家長一次次的說教一般,明知道他們是對你好,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反感。
祁子衍走進将木小初圈在懷裏,語氣裏滿是寵溺道:“既然如此,小初還在苦惱什麽。”
“……我這不是一時之間有些不适應嗎。”木小初小心的爲祁子衍,“你說會不會是我做的太過分,然後大長老對我失去信心不管我了?”
祁子衍點了點她的鼻子,失笑,“你呀——”
木小初沒在意,而是急于知道答案,“你倒是快說是不是,我怎麽覺得是呢,可是我最近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呀,頂多就是晚上回來的晚了些呀。”
祁子衍,“……我估計是今天大長老太困了,着急睡覺,所以才沒時間管你的。”
看來今天的是他做錯了,他還以爲小初不喜歡被人管着,才會提醒大長老不該管那麽多,沒想到就這麽一天,竟是惹得小初想到了那麽多。
哎——真是失策。
不過第二天祁子衍就和大長老道歉,說他不該威脅大長老說不能管小初那麽多,說還希望他以後能多管管小初的壞習慣。
而得到的答案卻是:你想多了,我那天是得了風寒,怕傳染給家主,才沒找家主談心的,雖然家主也得了風寒,不過那都快好了,他才開始萬一家主病情又不好了怎麽辦。
最後委屈道:你們都不關心我,既然連我生病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祁子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