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他發現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雖然隻有很短的時間,不過也夠他确定那個人了。
就在輪椅要滾到最下面的緊要關頭,從側面出現一個人,一個轉身止住了運動的輪椅。
危機接觸後,來人問,“你沒事吧?”
“多謝這位兄台相助。”此時的帝楚霖臉上帶着和善的笑,似乎剛才坐着輪椅從坡上滑下的人不是他一般,“在下乃是火焰國太子,帝楚霖,不知兄台是?來日楚霖好上門答謝。”
“你說你是火焰國太子?”來人上下打量着帝楚霖,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懷疑。
什麽時候一國太子發生危險了,身邊兩人都沒有,難道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不怪他這麽想,誰叫他也是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的呢,他一個健康的人都可以遇到各種危險,更何況一個不良不行的人呢。
而帝楚霖就坐在那裏由着對方打量,許久,似是知道自己不該打量這麽久,焦急解釋,“抱歉,,我沒有其他意思……”
帝楚霖打斷他,“無妨,我已經習慣了。”
聲音不鹹不淡的說着,不過細聽就會發現語氣中的那絲哀傷。
是了,換了誰不利于行都會感到悲傷的,隻不過是分爲表現出來和不表現處理罷了。
雖然聽到對方這麽說,來人還是有些愧疚,轉移話題道:“我叫北風,今天是偶然經過這裏的。”
帝楚霖,“原來是北風兄呀,也是楚霖幸運遇到了北風兄。”
北冥風問,“你的随從呢,怎麽這裏隻有你一個人。”該不會真像他想的那般, 是被人算計,才發現在那樣的事?
倒不是他同情心泛濫,隻不過他剛好昨天也遇到過一次刺殺,現在看到帝楚霖這般,也算會同病相憐吧。
之前一直跟着帝楚霖後面的那個随從猛地跳出,半跪在他面前,道:“太子,屬下來遲,請太子降罪。”
“你是替我做事去了,又怎麽能怪你。”帝楚霖,“而且誰能預料那個輪椅會不小心滑下來。”
聽到帝楚霖的話,北冥風肯定了心裏的懷疑。
一個太子,會出現意外的可能性小隻有小,更何況這裏還方便人‘作案’。
但是這種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了,畢竟他不是一個良善的人。
這時反應過來的司徒嫣然看着山坡下那一幕,心裏百感交集,不知她現在該怎麽做,最後再一看,發現救了太子的人好像她之前聽過的一個人。
爲了求證,也爲了在太子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就硬着頭皮走了過去,跪在他面前,眼眶微紅,身子微顫道:“太子,是嫣然的錯,若不是嫣然不小心被太子的話驚到,就不會吃驚到崴腳,若是不崴腳,就不會讓太子置于危險之中了。”說完時不時地用手掩面小聲啜泣。
帝楚霖從司徒嫣然出現後,就一直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幸運的是,頭發和衣服沒有因爲剛才的意外而散亂,顧太子現在依舊是一個盛世美顔,不過要是忽略他嘴角那絲一閃而過的嘲諷的話。
就在司徒嫣然絕望時,帝楚霖擡頭,讓人聽不出語氣的道:“罷了,既然不是你的錯,就先起來吧。”
“多謝太子。”司徒嫣然在心裏松了一口氣,剛要起身,就發現腳因發軟站不起來了。
不過她沒敢讓人幫忙,而是第二次動作小心的起身,嘴角勉強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道:“不知太子有沒有傷到,嫣然這就爲太子找大夫。”說着就要動身。
太子眼神直視,道:“不用了,既然這裏沒你什麽事就先離開吧。”
“.…..”司徒嫣然,“是。”
而後和後趕過來的丫鬟一起離開了,身影有些落荒而跳的意味。
司徒嫣然離開後,北風見這裏也沒他什麽事,而他也還有事要做,于是道:“既然你随從來了,那我也先離開了。”
北風,原名北冥風,北冥國太子。
就在北冥風轉身離開之際,帝楚霖道:“等等,雖然我體弱多病,不過若是北風兄有需要的地方的話,楚霖還是能幫上一二的,哦——北風兄不用多想,就當是多謝你這次的搭救了。”
帝楚霖說完,打算走的北冥風停下腳步,表情有些猶豫,可一想到自己找了差不多一個月還沒找到人,于是回頭,略帶疑惑的問,“太子此話當真?”
帝楚霖點頭,“自然是真的,而且北風兄也不用客氣,叫我子霖就好。”子霖是他的字。
“……”北冥風,“禮不可廢。”
“……罷了,既然如此,那子霖也就不強求。”而後,帝楚霖問,“不知北風兄說的是什麽事?”
一刻鍾後。
帝楚霖語氣帶着一絲驚愕道:“找人?”
北冥風有些不好意思點頭,“是的,你是這裏的太子,找人應該比我容易些。”
帝楚霖點頭,表示認同,接下來北冥風就将事情的經過和他知道的信息都告訴了帝楚霖。
不過帝楚霖聽後,嘴角沒忍住抽了抽,不過很快消失,道:“我會盡力幫北風兄找到人的。”
此時的慕容府。
“過來,試試看這幾件衣服合不合身。”祁子衍将還在吃着蘋果的木小初拉到身邊,問着。
“咔嚓——我都有很多衣服了,怎麽還做?”咬了一口蘋果,木小初擡頭問着。
“你忘了還有不到一個月他國使臣就要過來了,現在是來試你晚些去宴會時穿的衣服的。”
“我知道呀,可宮服我也有很多件了。”木小初将吃完的蘋果核扔掉,又拿了一個橙子放在手中把玩。
“根據宴會的不同,宮服也是不同的,一看就知道你之前的課沒好好上。”祁子衍點了點木小初的鼻子,語氣無奈的說着。
可眼底卻是帶着濃濃的寵溺。
半個月前,大長老爲木小初請了一個專門教宮裏規矩的嬷嬷,不同于之前那幾次賞花什麽的宴會,這次可是正兒八經的宴會,所以馬虎不得。
所以他們請來教宮規的人教導木小初,可奈何對方沒認真學,大長老他們也都縱容着,所以就導緻那半個月木小初隻知道了基本的規矩。
“嘿嘿——你知道的,我不擅長學那些東西,而且就是去吃頓飯,我又不做什麽其他的,用不到學那麽多的。”木小初将手裏的橙子遞到祁子衍手裏,語氣略帶讨好的說着。
“你呀——”祁子衍将橙子放到桌子上,站起身,兩隻手将一件宮服放在木小初身前比量着,而後又将疊放在托盤上的其他宮服也都一個個的試了一遍,最後選了一件鵝黃色的宮服,不算太顯眼,倒也看着年輕。
大約晚上六點左右,一間客棧裏。
一個穿着黑色袍子的男子問着他面前的人,“殿下,守一我不懂,爲什麽要讓帝楚霖幫着找人,隻要再給屬下些時間,屬下定能找到那人的。”
“找?”北冥風視線看出那人,眼底帶着濃濃的鄙視,“都快一個月過去了,你找到人了嗎!”
守一一聽,臉上一紅,沉默了。
可心裏嘀咕着:您就告訴我那麽幾句話,那麽一點信息,我能找到人才怪。
守一心裏雖然抱怨,可還是懷疑帝楚霖的心思,道:“可是,殿下,就算如此,你怎麽能找上帝楚霖了,誰知道他心裏按得什麽心。”
“再有一個月我們就離開,就算他有什麽心思又何妨。”北冥風語氣平淡道。
而後他眼底一抹狠厲閃過,問,“對了,那個叛徒死了沒?”
守一回答,“回殿下的話,按照您的吩咐,那個叛徒現在還被關在地下室裏,留着一口氣呢。”
北冥風語氣冰冷,周身陰寒,“那就好,記得不要讓他死的太簡單,我要讓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一個月前,他被叛徒告密,讓他那個好三弟知道他提前來到了這裏,所以就派人過來暗殺他,幸而被人所救,雖然對方隻是給他的傷口簡單的上了一些藥,不過也夠他堅持到随從找來了,更何況那藥可不是簡單地藥,而是可以瞬間止血的凝血粉,千金難求。
在他昏迷時,他隻聽到了續續斷斷的幾句話:‘我們救完人就走’,‘涼拌’。
雖然還有一個是麽稱呼沒聽太清,不過單從可以随便拿出凝血粉來救人這點來看,她的身份不會太低!
就是不知道她是什麽人了。
至于男女,這就很簡單了,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女聲在發布命令。
而同一時間,剛試完宮服的木小初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噴嚏,邊揉鼻子邊自言自語,“難道是有人在背地裏說我壞話?”
剛将木小初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放好的祁子衍從房間裏出來,笑道:“小初在說什麽壞話?”
“啊?什麽什麽壞話?”木小初回頭,“子衍,你這麽快就放好了?”
“不然你以爲會需要多長時間。”祁子衍走進拉着木小初的手道:“天色已晚,快些回屋吧,小心着涼了。”他邊走邊說,“我看呐,不是什麽人在背地裏說你壞話,而是你穿的衣服太少,要着涼了。”
果然,第二天,木小初很光榮的被祁子衍說中,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