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看向木小初說的水漬,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腦子的想法是:完了,地上什麽時候有的水漬,她剛才怎麽沒發現。
“你休想轉移話題,現在是我家小姐用了你們店裏的糕點吃壞肚子,如果你不給出一個滿意的回答的話,我現在就去報官,說你們這裏的東西能吃死人!”
終于丫鬟來了一個神助攻,化解了司徒嫣然的尴尬。
因爲丫鬟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這裏來過人了,不然就是演技太好了。
淅淅瀝瀝的雨聲在外響着,滴答滴答,就如同衆人的心一般,都在等着木小初的回話。
可她非但不急,還在桌子四周走動着,很快她停了下下來,彎下腰,語氣肯定道:“這裏之前有人來過。”
司徒嫣然,“.…..”
木小初,“不要急着否認,我有證據。”
說話間手從地上拿起所謂的證據,遞到司徒嫣然面前,“這就是證據。”
丫鬟眼底帶着鄙視,“一點泥土就是證據?”
木小初搖頭,糾正道:“不,是沾了水的泥土。”
說完她轉身看向窗外,“雨是在你們來之後下的,也就是說你們的腳底是幹燥的,而我手中的這點泥土,是濕的,很顯然地方是在雨下了之後出現的,也就是我之前說過的這裏來過人。”
木小初這麽一說,反射弧很長的丫鬟終于想起來之前那事了,語氣磕巴,“你……你胡說……這裏根本就沒……沒什麽人來過。”
雖然很想說的,可丫鬟還記得自己昏過去時經曆的一幕。
當時她真的以爲自己會死掉。
木小初好笑的看着她,“哦——”
“老闆,聽您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一件事。”一個店小二走上前,道“之前我路過這裏時聽到過女人的喊叫聲,過來一問,對方隻說是遇到了一隻老鼠被吓的,再加上之前店裏老鼠的事,小的也沒多想就離開了,現在想來,如果這裏真來過人的話,定是那個時候來的了。”
木小初投給店小二一個贊許的目光,而後對司徒嫣然道:“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司徒嫣然抿了抿嘴狡辯,“就算這裏來過人又怎麽樣,難道現在不該說我在這裏吃壞肚子的事嗎。”
“你承認就好。”木小初,“那我們現在就來說說你吃壞肚子這件事。”
木小初走到司徒嫣然身邊,手放到她身旁,不知碰到了什麽,司徒嫣然身子瞬間僵直,木小初對她耳語,“想讓我拿出來嗎?”
她說完,司徒嫣然的身子更僵硬了,下一秒,門口傳來聲音,“老闆,司徒世子來找您。”
司徒嫣然聽到來人的話後,身子更僵了,脖子不自覺的對着衆人,眼底瞬間積累了淚花,“其實我也是被迫的。”
聲音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不過衆人卻是蒙了,不知她搞得是哪一出。
隻聽她接着道:“其實這裏來過人,是那個人給了我一個瓶子,然後威脅我做這件事的,她說我要是不聽她的話的話,就會殺了我,我害怕才會誣陷糕點店的。”而後她扭頭看着木小初道:“小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想着是,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我真沒想過誣陷糕點店的。”
說完将藏在衣袖裏的瓶子拿出。
木小初見此,也将手從司徒嫣然那裏拿出,問,“可是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估計是想诋毀糕點店的名聲?”司徒嫣然說話時眼神有些閃躲。
不過心裏卻怨恨木小初的繼續追問。
“是嗎,那那個人可真是不小心,居然留下了把柄。”木小初看着拿出來的瓶子。
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司徒嫣然尴尬一笑,“是呀。”
屋子裏的衆人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好像看明白了一些。
“老闆,請問還是讓司徒世子在後院老地方等着你嗎?”蓦地,門外店小二的聲音又響起了。
“讓他……”木小初說到一半看了看司徒嫣然,果然看到了她那驚恐的眼神,隻聽她接着道:“接着到老地方等着吧,告訴他,我待會就來。”
木小初說完,司徒嫣然松了一口氣,虛弱的起身,“既然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丫鬟走到她面前,扶着她,“小姐,您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适合走動的,再說了,這又不是您想做的。”
聽着主仆倆的話,木小初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司徒嫣然知道,那是嘲笑,她對丫鬟道:“不了,又不是什麽大事,還是回去吧。”
丫鬟見司徒嫣然已經決定了,也不好再說什麽,就扶着她離開了。
因着下雨,是店裏借了她們一把傘。
倆人離開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司徒嫣然一把将身邊的丫鬟甩開,“真是該死,明明就快要成功了,沒想到關鍵時刻哥哥居然過來了!”
她相信若是她繼續糾纏,哥哥來了,定會站在木小初那邊,還有就是這個,她拿出袖子裏的瓶子,猛地将它扔了出去,“要不是被木小初發現了,她怎麽會輕易妥協!”
這邊,事情解決後的木小初看着還帶在房間裏的衆人,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開着玩笑道:“怎麽,事情都解決了,還不走,等着我請客吃飯呢?”
她說話,屋子裏的幾個小厮倒是離開了,隻剩下小豆子,他一臉崇拜的看着木小初道:“小初姐好厲害,居然這麽容易就将事情解決了。”
木小初,“這還要歸功于小豆子。”
小豆子用手指着自己,“我?”
木小初點頭,“是的,若不是你确定這糕點不是你最開始做的,我還不能發現端倪呢。”
聽到表揚的小豆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是嗎,其實這個糕點和我做的倒是很像,就是硬了那麽一點。”
其實這糕點還真就是小豆子做的,不過是遇上極品瀉藥後變硬了而已……
可以說小豆子也算是誤打誤撞幫了木小初一次。
而司徒嫣然就是在小豆子說完,心虛的不小心将藏在袖子裏的東西露出,才被木小初發現,接着又借屋子裏出現過人一事,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好讓她感覺不到露出來的東西。
而她在發現那個東西後,因爲司徒嫣然的心虛,才有了她所謂的真相,最後才是順利的‘解決’了此事。
不然她還真沒什麽證據爲糕點店辯解。
但木小初不知道的是,這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因爲司徒嫣然不想看到剛來的司徒葉熙幫着木小初‘對付’她的一幕。
事情解決後,木小初來到了後院房間裏。
此時的司徒葉熙正擦着頭發,至于身上的濕衣服,則是還濕着。
看到木小初後,道:“我剛走到路上就下雨了,也沒帶傘,所以就成這樣了。”
說話的語氣略微有些尴尬。
畢竟他之前一直在木小初心目中都是一個幹淨整潔的模樣。
“衣服都濕了怎麽也不找人買一身回來。”木小初抱怨了一下,随後喊來一人去給司徒葉熙買衣服。
而她自己則是走到司徒葉熙身邊,将毛巾從他手裏拿過,語氣不是很好道:“把頭低點,我夠不到。”
得知對方要給他擦頭發,司徒葉熙受寵若驚,趕忙彎着身子低着頭讓木小初夠到給他擦頭發。
在頭發快擦幹時,衣服也買回來了,換好衣服,司徒葉熙眼底滿是笑意的看着木小初,而後眼底染上一層懊悔道:“昨天我沒去成,你不怪我吧?”
“不怪,又不是什麽大事。”木小初語氣随意,可很快又有了新的疑惑,“不有一點很奇怪,你和林德叔昨天都沒去成。”
司徒葉熙問,“林德昨天也沒去成?”
他是知道林德和木小初的關系的,所以才會有些吃驚。
木小初點頭,“是的,昨天林德叔吃錯東西,難受了一整天,今天才好點,也是挺不幸運的。”
可這話聽在司徒葉熙耳朵裏,就成了個另一種情況了。
他沒去成,和小初最親密的林德也沒去成,這該不會是祁子衍那家夥搞的鬼吧?
他問,“對了,小初,那祁子衍那家夥去了沒?”
“咦?你怎麽會問到衍?”木小初,“衍那天自然是去了,哦,對了,秦向明也去了,就是我在村子裏認識的一個人。”
司徒葉熙點頭,對于秦向明沒怎麽在意,不過心裏的懷疑卻是肯定了九分。
一定是祁子衍愛嫉妒,才不讓他和林德一起去的!
不過這事還真和祁子衍沒關系,雖然他有時候是愛嫉妒了一點,不過還是知道情況的。
他又不是小孩子是不——
可祁子衍解釋不了,所以就使得他在他未來大舅子心目中的形象又低了一層。
而另一邊離開的司徒嫣然和她的丫鬟倆人回到了丞相府。
不過倆人的衣服都濕了,顯得有些狼狽。
丞相府,老太太的房間裏。
“嫣然出去怎麽也不知道坐着馬車,萬一生病了祖奶奶可是會心疼的。”
“讓祖奶奶心疼了,是嫣然的不是。”司徒嫣然換好衣服後所在老太君懷裏,語氣中帶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可是很快眼眶就紅了。
“怎麽還哭了,是不是在外面說什麽委屈了,和祖奶奶說,祖奶奶給你做主。” 老太君看此,心疼極了。
司徒嫣然虛弱一笑,“沒有,嫣然就是有些想祖奶奶了。”
蓦地,丫鬟道:“才不是呢,是小姐在外面受委屈了。”
“你說什麽?哪個膽大包天的敢欺負我們家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