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車夫費了好大勁才将人弄出來。
不過此時的豔娘頭撞出血了,而和她一起坐在馬車裏的丫鬟,還比較幸運,隻是受了點皮外傷。
見豔娘受傷,丫鬟一下撲到她身邊,“小姐,你額頭怎麽流血了,有沒有事。”
說話的同時手裏不停地的摸着流血的地方。
隻受了一點驚吓的車夫見此,道:“姑娘可别用手碰傷口,這樣很容易留疤的。”
丫鬟一聽,吓得趕緊将手拿開,可在看到還在流着血的傷口時,眼底滿滿都是慌張。
最後她起身跑到身邊的馬車前, “求幾位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流了好多血。”
淚流滿面,聲音那叫一個可憐。
本來在前面發生那事後,後面的馬車就停了下來,人還隻是剛坐下沒一會,這會子聽到丫鬟的聲音,卻是沒一個人出來。
丫鬟見此,要再靠近馬車,不過她才往前沒走幾步,就被人打退了回來。
她踉跄着後退幾步,最後沒站穩的倒在地上,很快反應過來起身,這次是不敢再靠近了,隻是用着求情的目光看着前面的馬車。
不過馬車裏的人一直沒有出來。
此時的馬車裏。
“不用這麽恨吧,人家丫鬟就是想過求救。”司徒葉熙眼底含笑的看着一片的七皇子帝楚歌。
“聒噪。”帝楚歌,“這裏又不是租不到馬車,而且我們這裏已經很擠了。”
那意思就是:不是他不想幫,而是沒必要幫,也忙不了而已——
“去,和她說明一下。”帝楚歌對外面的車夫說着。
“是。”車夫對丫鬟道:“姑娘,從這裏步行一段距離就會有租馬車的地方,而且我們這裏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了。”
沒錯,車夫說的是容不下,沒說是坐不下。
笑話,這輛馬車可是再坐上四個人都不成問題的,不過既然主子已經發話了,作爲仆人自認是不能不聽的。
而且對于一個一心想要攀龍附鳳之人,也沒必要好臉色。
丫鬟聽此,抹着淚,故作堅強的走回到豔娘身邊,“小姐,他們說從這裏再走一段距離就可以租到馬車了,所以我們可以……”
蓦地,豔娘不可置信的看着過來的丫鬟,“你怎麽這麽惡毒。”
丫鬟,“?”
“我額頭都流血了,要是再走段路的話不就破相了嗎,你說你明知道會這樣,還讓我自己步行去租用馬車,不是惡毒是什麽?!而且耽誤我治傷,你是何居心”
丫鬟委屈道:“小姐,小桃紅不是故意的,是他們不……”
“夠了,那些人一看就是心善的,定的、是你和他們說了什麽,他們才會不幫我的。”豔娘說完用着充滿希望的眼神看着後面的馬車。
離他們不遠的四人聽到豔娘的話後,都吃了一驚,不是吃驚于她說的話,而是吃驚于她的厚臉皮。
兩輛車離的絕對不遠,而且就連沒有内力的木小初都聽到了剛才豔娘那一個弱女子說的話,豔娘又怎麽會聽不到車夫一個強壯的男子的話呢。
帝楚歌喝了一口茶,将差茶杯放下後,薄唇輕啓,“看來這個豔娘還真是有點意思,就是不知道她那個丫鬟知不知道了。”
而馬車裏的司徒葉熙則是一副:我傷還沒好,需要靜養的模樣待着,祁子衍就更是不管了,隻是緊緊地抱着懷裏的人,而木小初呢,從上了馬車就一直吃着梅子幹。
沒辦法,有點暈船,需要吃點好的。
要不是車散架後,一直擋在路中央的豔娘,他們早就走了。
雖然前面是沒什麽馬車,可祁子衍他們後面有呀。
而且他們說的話後面的馬車也都聽到了,其中一人猶豫了半天,最後走了過來,在路過祁子衍他們的馬車語氣恭敬道:“各位是幫不了前面那位姑娘嗎?”
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不過介于對方的身份,來人還是決定再問一遍。
至于他們是和如何看出的?
他表示一個可以坐六七個人的豪華馬車在京城裏不多見。
冷冷淡淡的聲音從馬車裏響起,“是。”
這次是祁子衍的聲音,因爲他看出了木小初的耐煩。
“那小的就去幫忙了。”來人說完,走向豔娘所在地方。
“你是什麽人,你要做什麽,休得傷害我家姑娘。”
馬車裏,帝楚歌,“看來她是知道了。”
閉目養神的司徒葉熙,眼睛睜開,“很明顯的事,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奴才。”
“你誤會了,對于這位小姐的馬車,我感到很抱歉,不過在下實在是看不慣一個美麗的女子受着傷留在馬路上,所以隻好冒昧問一句,這位美麗的小姐可願意讓在下送的你到醫館去救治。”
“這……”
豔娘猶豫的目光看了看身後的馬車,不過見對方依舊沒理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不用了,既然車夫已經說了離這裏不遠處就可以租到馬車的話,那我還是和小桃紅走着過去吧。”
說完視線又看了看身後的馬車,那模樣在來人看來就是身後的馬車裏的人抛棄了她。
來人見對方太可憐了,接着道:“難道姑娘想額頭留疤吧,我真的隻是好意,雖然我看起來胖了點,不太靠譜了點,但我真的是好人。”說話時,眼神那叫一個真誠。
來人穿着一件藍色的袍子,吃多了而突出的肚子,還有那因爲肥胖而小小的眼睛,給人的第一感覺确實不像是一個好人。
不過細看還是能從那小眼睛裏看出善良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想打擾公子。”豔娘說完掩唇低聲哭了起來。
“小姐,你别哭,既然你不願意的話,那在下走就是,你可千萬别哭了,不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我害的呢。”說完男子就好像身後跟着什麽毒蛇猛獸般跑回到自己的馬車。
這時另一個男子走了過來,對豔娘道:“這位姑娘,在下不才,乃是一名秀才,若是姑娘願意的話,在下可以送姑娘回去。”
此時一身洗的發白的袍子,一副文弱書生模樣的模樣,讓人很願意相信。
隻聽他接着道:“還有姑娘頭上的傷要是再不治療的話,很容易留疤的,哦——這位姑娘不要誤會,在下隻是不希望看到如此美麗的姑娘臉上留疤而已。”
豔娘想了想,擡頭又看了看對方。
大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濃濃的眉毛,一看就是個俊美的人, 再想到他說自己是個秀才,豔娘故作勉強又害羞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既然姑娘已經同意的話,那就快些到我的馬車吧。”書生,“哦——姑娘不要多想,我隻是怕多耽誤一分鍾,姑娘額頭留疤的希望就越大。”
很快,幾人就上了馬車,至于之前的車夫,豔娘給他留了點錢,散架馬車也被留了下來。
前面沒有擋路的了,祁子衍他們也不急着走,而是等着書生坐的那個馬車走了之後才離開。
走了一段時間後,司徒葉熙故作神秘道:“你們猜那個書生的馬車是從那裏來的,你們絕對想不到。”
帝楚歌朝他犯了一個白眼,“我們又不是聾子。”
上一秒秒還很八卦的司徒葉熙瞬間熄了火,依舊一副我受着傷,要養傷的模樣不說話,實際上心裏難受呀,八卦沒人分享,因爲他們都知道!
說來也奇怪,雖然帝楚歌和司徒葉熙倆人今天才算是正式見面,但倆人的友誼卻在瞬間就形成了。
至于外力嘛,帝楚歌是祁子在京城裏唯一的表哥,司徒葉熙則是木小初唯一的哥哥,内裏嘛,可能真就是一見如故了。
木小初鼓囊,“原來那個胖子還真是個好人。”
司徒葉熙,“不過那個書生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好人了。”
一個讓原來的馬車主人下車,自己帶着美人坐車的,心腸能好到哪裏,不過那個胖子也真是夠好人的,這樣的條件都答應,最後自己一個人步行來到了租用馬車的地方。
帝楚歌,“那個胖子是尚書府的嫡子,趙慶生。”
“噗——”
“你喝慢點,怎麽這麽不小心。”祁子衍拍着剛噴了一口氣的木小初的被,責怪的語氣,寵溺的眼神。
不過視線下一秒看帝楚歌。,帶着冰碴子,冰寒之氣很足呀。
帝楚歌懵逼的看向司徒葉熙:我剛做什麽嗎?
結果很幸運的也收到了來自司徒葉熙那冰冷的眼神。
無辜的帝楚歌:“.…..”
“咳咳——”咳嗽幾聲後,緩過來的木小初問帝楚歌,“你說他叫什麽?”
“什麽叫什麽?”很快,帝楚歌恍然,“哦——你說的是趙慶生呀。”
“對,就是他,他該不會就叫那個名字吧?”木小初不相信的追問。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很吃驚,不過他真的就叫那個名字。”帝楚歌,“至于原因嘛,則是因爲他是趙尚書的第一個孩子,加之他又很喜歡,所以才會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雖然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沒你怎麽誇張。
好吧,他現在算是知道剛剛爲什麽會收到倆人那冰冷的目光了……
可人家就叫這個名字呀,和我有什麽關系,我也很無辜的好不好……
而木小初呢,在聽完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趙尚書定是很愛這個孩子,不過一想到他的名字還是想笑呀——
祁子衍無奈的看着懷裏的人,“想笑的就笑,不要一直憋着,能博你一笑也算是他的功勞了。”
木小初聽後,果然哈哈大笑起來,可也隻是一小會,就嚴肅起來,佯裝生氣的看着祁子衍,“你怎麽能讓我笑呢,多不尊重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