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刻鍾後,祁子衍抱着木小初走出了好遠,在一片空地上,他将懷中人放下,緊緊地攬着她的腰,看着身後剛倒塌不久的山洞。
“衍?”木小初張大了嘴巴,看着他們前一刻還待着,後一刻就倒塌的山洞,心裏說不出的震驚。
“别怕, 已經沒事了。”祁子衍将大手将木小初的頭固定在他的胸膛處安慰着。
此時雨還在下,雷聲也還響着,可怎麽都比不上内心的震驚。
最後包袱什麽的是沒有了,他們也沒再找山洞,而是離開這裏又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待着。
好在雨很快就停了。
祁子衍用内力将倆人身上的衣服弄幹,至于火折子,先下木材都是潮濕的,自然是用不了。
全身上下隻剩一個火折子,還有一把匕首,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接了來的路,他們都是吃着烤肉,喝了就喝點水,不過因爲沒有了水帶,所以水也成了一個問題。
晚上,月色正濃,倆人依偎在一棵樹下數着星星。
就在木小初昏昏沉沉時,被一聲刺耳的尖叫吵醒了,随着聲音越來越近,隻見一隻猴子跑了過來。
進看,竟然就是之前那隻,不過身上的毛多了些卷,顯然之前那場雨它也沒躲過。
而跟在它身後的則是一條巨蟒,遠距離的看,大概有成年人手臂那麽粗,通體是鮮豔的紅色,身上又帶了些綠色的花紋。
‘這條蛇身上的顔色還真是罕見。’木小初心想着。
眼看猴子離他們越來越近,祁子衍也将匕首握在手中,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木小初的手,神色緊張。
木小初也不由緊張起來。
“吱吱——”猴子叫喚了幾聲,黑漆漆的眸中滿是高興。
随後一個猛沖,跑到了祁子衍的身後。
祁子衍沒理猴子,而是嚴陣以待爬過來的蛇。
“斯斯——”蛇在距離祁子衍隻有一米遠時停了下來,不停地吐着信子,倒三角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祁子衍聲音冰冷道:“看着小初,若是她有一絲損失,我就扒了你的皮,我知道你能聽懂,同意就吱一聲,不然現在就給我滾!”
“吱吱——”祁子衍話音剛落,身後的猴子弱弱的叫了一聲。
得到回答,祁子衍又對扭頭對木小初道:“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話的同時眼角的餘光一直盯着對面的蛇。
“我知道了,衍,你也要小心。”木小初道。
蛇似乎沒什麽耐心了,率先張着帶有毒牙的頭沖了過來。
在距離祁子衍隻有一拳頭遠時,他拿着匕首擋在了面前。
蛇咬在了匕首上,祁子衍胳膊一甩,蛇的一顆毒牙就被割掉了。
祁子衍吃驚于匕首的鋒利,不過也隻是一瞬間,很快就開始主動進攻。
蛇身子不停地扭動着,少了一顆牙後,性子變得更加煩躁,嘴裏帶着血接着朝祁子衍攻來,身上鮮豔的紅色此刻變得更加豔紅。
在蛇要咬過來時,祁子衍一個側步,刺在了蛇的鱗片上,瞬間讓那成紅色染上了一成一樣的色彩。
一旁的木小初在看到那鮮豔的血色時,眼底一閃而過的紅色,可是很快消失在空氣中。
蛇似乎是知道祁子衍不好對付,在下一個攻擊時,蛇頭一個猛轉,來到了木小初面前。
看着離她越來越近的蛇,木小初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初——”
耳邊是祁子衍的聲音,眼前是越來越近的蛇頭,木小初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膽子,猛地拔出頭上的發簪,一個用力刺在了蛇的眼睛上。
“噗呲——”鮮血噴到了木小初的臉上。
蛇受傷滑落在地,不停地扭動着身子,沒受傷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木小初,打算再次攻擊。
被驚出一身汗的祁子衍,周身冰冷的甩出手中的匕首,正好刺在蛇的七寸。
緊跟着是祁子衍飛奔而來的身影,她将已經蒙了的木小初抱在懷裏,輕聲道:“别怕,都過去了,已經沒事了。”
好半天都沒得到回答,至于從蛇過來就一直躲在木小初身後的猴子,則是被祁子衍一腳踢了出去。
“吱吱——”
自知理虧的猴子在叫了一聲後,就在原地老老實的待在,也沒離開。
猴子的叫聲喚醒了木小初,她将頭擡起,眨巴眨巴眼睛,“衍,眼睛睜不開了。”
祁子衍湊近,用袖子擦點她眼睛旁的雪珠,緩緩開口,“這下可好了。”
“嗯。”木小初點了點頭,随後又将視線看着不遠處已經死掉的蛇,“衍好厲害,居然殺掉了那麽大的蛇。”
祁子衍沒回答,而是自責道:“這次是我不好,害的小初差點受傷。”
木小初将手裏的簪子扔掉,抱着祁子衍的腰道:“我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祁子衍沒說話,隻是緊緊地抱着她,天知道他在發現那條蛇最後的目标是小初時心裏有多擔心,好在最後沒事了,不然他一定會自責死的。
“吱吱——”一旁的猴子見情況好了些,低聲叫了一下,可卻換來了祁子衍一冰冷刺骨的眼神。
如果不是猴子将蛇引來,怎麽會發生剛才的事,最可惡的是,它居然在危機時刻一直躲在小初身後,越想祁子衍周身的寒氣就越重。
猴子縮着頭,不敢上前,最後來到已經死掉的蛇旁,将祁子衍的匕首拔出,拿着它邁着小步子走了過去。
在離祁子衍一步之遠時,将步子扔了過去,而後自己離開了。
“真是一個白眼狼!”木小初評價。
祁子衍彎腰将匕首撿起,似乎是忘記了之前說要扒猴子皮的事。
摟着木小初的腰來到了一處水源,将倆人身上的血迹清理幹淨,祁子衍又給她做了一個木簪子固定頭發。
之前的簪子則是被扔掉了。
之前那個地方是不能回去了,他們又來到了另一個休息的地方。
一個山洞裏,祁子衍看着誰在他懷裏的人,深邃迷人的眼底滿是醉人的溫柔,不過一想到剛才的事,他卻迷茫了。
對于木小初的舉動,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
罷了,總歸是要解決了。
大約一個時辰後,山洞外是高高懸挂的月亮,微風吹過,洞口的草搖擺起來。
猛地,一陣柔和的光出現。
祁子衍心裏一驚,帶着已經熟睡的木小初又出了山洞。
而那亮光也在他們離開後消失了。
祁子衍不由在心裏捏了一把汗。
那應該就是大長老之前說的光蟲了。
一種出現在山洞裏的蟲子,身上發着光,靠着這光來吸引周圍的蟲子,或者是人。若是好奇走了過去,等待他們的,幸運的是受些傷,不幸的,可能性命都留了下來。
之前的山洞他都有仔細檢查,确認安全後,才住下的,這次因爲蛇的事情,再加上天色有些晚,他隻大概檢查了一下山洞,沒想到竟是在裏面躲藏了一隻光蟲!
真是有驚無險。
隻要不靠近光亮,基本上是沒什麽事的,因爲光蟲,移動很慢,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外面找了個地方休息。
祁子衍此刻是滿滿地無助。
總覺得重活一世,他對什麽都該是得心應手的,可單是在慕容家後山這些東西,就是他前世不曾見過的,看來前世的他還是錯過了很多。
不過也更加堅定了他要變強的決心。
第二天,太子府中,書房裏。
帝楚霖在聽到祁子衍同木小初一起消失了很久後,不由深思,對跪在下面的人道:“他們消失多長時間了?”
“回太子的話,有四天了。”底下人回答。
“爲何這麽長時間才來禀報。”太子聲音不鹹不淡,可底下禀告的暗衛卻是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屬下的失職。”他解釋,“攝政王在回來後,對外稱抱病休養,誰成想他會讓人假裝自己離開攝政王府。”而且您也沒說要重點監視攝政王府呀。
“夠了!”太子打斷他,眼神冰冷,“下去領罰。”
“是。”來人雖心有不甘,可一想到太子那懲罰人的手段,還是人認命的下去領罰了。
暗衛走後,太子不停地把玩着手裏的茶杯,“祁子衍不見了,木小初也不見了,到底是去什麽地方了?呵呵——感覺事情會越來越有意思了,慕容府的新當家。”
話音剛落,隻聽碰的一聲,他手裏的茶杯碎成了粉末。
太子拿手絹擦了擦手,語氣平淡到,“來人,備馬。”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慕容府,一個涼亭裏。
小厮禀告,“回禀大長老,太子求見。”
正在喝茶的大長老,将茶杯放下,吃驚道:“你說什麽,太子求見?”
“是的,此時太子就在門外。”
“老二,你說這時候,太子過來做什麽?”大長老沒回小厮的話,而是問着身邊的二長老。
二長老道:“估計是要拉攏我們吧。”
大長老道:“罷了,不管是什麽,先将太子請進來吧。”
小厮,“是。”
一盞茶後,太子由小厮帶着來到了涼亭裏。
太子在還未走進時,咳嗽了幾聲。
這一聲,才人他們想起太子那羸弱的身子,不由關心道:“太子可是身子不适,不如請府裏的大夫過來瞧瞧。”
太子走進,擺手道:“多謝大長老的美意,不過太醫已經看過,都是老毛病了。”
“倒是老夫考慮不周到了,府裏的大夫又怎麽比得上皇宮裏的太醫。”
“也是本宮身子弱,出個門都受不了。”說完又咳嗽幾聲。
太子落座後,二長老問,“不知太子過來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