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離木小初隻有一米遠時,一隻箭朝她的方向射來。
“小初——”祁子衍發現後,猛地将身上的獵物扔掉,奔向木小初。
“衍?”聽到有人喊自己,她下意識的朝聲源看去,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還在說話的人就來到了她身邊,動作迅速的将她帶到一旁的草地上,将人護在身下又不至于受傷。
而與此同時,一根箭嗖的一聲射在了木小初之前待着的樹上。
“小初,你沒事吧?”祁子衍擡頭問,同時眼睛不停地上下檢查着木小初,确認她沒受到什麽傷後,才松了一口氣。
很快就聽到了走過來的腳步聲,祁子衍在此之前将兩人從地上弄起,轉身看向走過來的人,将射在樹上的箭拔起拿在手中,眼神犀利,聲音冰冷刺骨道:“說,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
對方一個穿着深色短衫的男子走進一步,臉上滿是歉意,“沒有人指使我們,我們就是過來打獵的普通獵戶,剛剛的事,實在是對不起,我意外那裏有一隻動物,結果差點誤傷了人,實在是抱歉。”
“過來打獵?”祁子衍上下打量着面前幾人。
外表都是一副獵戶的打扮,且手中都拿着打獵用的工具,可唯一的漏洞就在這裏,“你們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
祁子衍說話的同時将木小初緊緊地護在身後。
“不就是個打獵的地方嗎?”其中一個獵戶站出來道。
“打獵?”祁子衍說完借用腳下的石頭猛地打在對方的膝蓋上。
“啊——”一人倒下。
一息時間裏,祁子衍接着發力,最後五人隻打中了三人,其餘兩人躲開了。
“閣下這是爲何?!”沒受傷的倆人中一人憤怒的看着祁子衍。
不過祁子衍沒說話,而是彎下腰撿起一個木棍,襲擊兩人。
對方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他們暴露了,雖不知道爲什麽,但還是決定不再隐藏實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刺向他們。
看着着戲劇性的一幕,木小初愣住了,不過還是盡量不拖累祁子衍的後退。
“碰——”是匕首被打開的聲音。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五人都被打倒在地。
其中一人捂着胸口問,“你是怎麽看出我們的!”明明他們都是獵戶打扮了,而且他們手中還有捕到的獵物做證明!
“很簡單,這裏是慕容府後山,就算是慕容家的人過來也要經過四位長老的同意,更何況是來打獵的了。”
“那也不能證明我們不是普通的獵人。”幾人還在狡辯着。
“這麽笨,一般世家裏的地盤是随便什麽人都過來的嗎!”木小初鄙視。
五人中一個,聽到木小初的話後,低着頭讓人不知道想些什麽,突然,他猛地擡頭,将隐藏在另一手中的匕首拿出準備刺向木小初。
“啊——”
一刻鍾後。
祁子衍摟着木小初坐在一棵樹下,樹旁是祁子衍之前清理好的獵物,被人随意的放在地上,五人再搭理。
“衍,我沒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木小初說話的同時也在試圖從對方懷裏掙紮出。
“小初,讓我抱抱你。”突然,響起祁子衍那低沉夾雜着淡淡微顫的聲音。
話一出,瞬間讓木小初停止了掙紮。
“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木小初聲音弱弱的響起。
祁子衍回答,而是道:“很快就好了。”
聲音依舊帶着一絲微顫。
天知道他看到木小初在他面前殺人時有多震驚。
震驚之餘就是驚慌:原來小初的情況已經這麽嚴重了。
是的,木小初剛殺人了,而且就是用着他手中的木棍。
在對方拿着隐藏的匕首沖過來時,小初搶過他手中的木棍,先他一步将人刺死,随後又在他們發愣的空隙,将其餘四人用着同樣的方法刺死了。
感覺對方的顫抖,木小初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可是很快就被旁邊那濃重的血腥味吸引了。
舌頭舔了一下嘴唇,視線一直看着那血迹。
“衍?”看着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人,驚呼。
毫無意外,祁子衍看到了木小初眼底那絲興奮。
他深吸一口氣,一隻手将對方的頭放在他胸膛處,大手堪堪遮住她的眼睛,接着起身将她帶離了這裏。
走出好遠,祁子衍才将人放下,道:“在這裏等着,那都不許去,不對,你還是跟我一起來吧。”說完就拉着剛被放下的木小初走向森林深處,同時手上還拿着他們的包袱。
這次他們停在了一顆樹下,祁子衍将木小初放在離樹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然後自己用石子将樹上的果實打下,随後倆人就吃着果子就這幹糧吃完了今天的第一餐。
吃飽後,他們沒有急着趕路,而是來到了一個山洞,作爲今天休息的地方。
因爲是夏天,所以沒有幹草之類的,晚上睡覺的時候,木小初是偎依在祁子衍懷裏的。
晚餐同午餐一樣。
太陽落山,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借着皎潔的月光,眼神溫柔的看着懷裏已經熟睡的人,祁子衍心裏如翻騰的洪水,久久不能平靜。
在來之前大長老說過,隻要在這裏找到一顆紅色的果子,然後在找到後立即食用,才有機會消除小初身上的冷血,不然最後她除了身邊最親近的人,其他的都不會在乎。
這還不會最主要的是,最主要的是在親近人面前性子會如同孩子般幼稚,可對着陌生人,卻是冰冷不近人情。
人如此的反複,最後的結果不是性子更加冷血,就是性子更如孩童,這兩者都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就好像大長老他們本該在找到家主後一個月内去世,但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們身體沒有絲毫不适,就好像那個傳說不是真的一般。
所以大長老才會說找到那個紅色的果子,木小初才有機會獲得解救。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一夜未眠的祁子衍将眼睛張開,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懷裏的人是否有什麽不适。
就這麽看了大約一刻鍾,随着懷裏人的一聲低喃,醒來過來,第一眼看到祁子衍,木小初心情大好的親吻了一下臉頰後道:“早上好。”
“早上好。”祁子衍回吻了一下,心情很好道。
随後倆人起身,祁子衍開始準備今天的早飯。
先是生火,将幹糧稍微加熱,然後又拿出之前剩下的水果。
拿着水果,木小初問,“衍,你昨天獵的獵物不要了嗎?”
“嗯,過了一天,早該被其他獵物吃到了。”祁子衍将加熱過的幹糧遞到她手裏。
“哦,也對。”接過幹糧,木小初道。
因爲大長老也不知道那個紅色果子的具體位置,再加上他們帶的幹糧有限,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雖然也有吃肉,不過那都是在木小初沒看到的時候祁子衍處理烤過的。
每天都過得這麽平淡,幸運的在晚上就能找個山洞休息,不幸運的話就隻能在一棵樹下休息,悠閑的就好像在度假一般,直到三天後祁子衍才真的感覺到慕容家後上的危險之處。
那是在一顆他們打算休息的樹下。
祁子衍牽着木小初的手,來到了一棵樹下,不過在快要靠近那棵樹的時候,祁子衍停住了腳步,“等等。”
木小初也順勢停下了腳步,緊接着就看祁子衍彎下腰撿起一塊石頭,朝不遠處的樹下扔去,沒預料到的“碰”的石頭落地的聲音,而是一陣悶聲。
石頭就在他們的視線中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衍?那是沼澤?”木小初疑惑,同時感覺到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
“這應該是大長老同我說的樹澤了。”
在來的路上,祁子衍已經将他們來的原因說明了,顧木小初也知道大長老說的那些事。
“樹澤?這怎麽和大長老說的不一樣?”
大長老說描述的樹澤,它的周圍有一層明顯的分界線,外層的土質是緊實,可以正常行走的,而内層的土質則是松軟如沼澤般危險。
“這說明我們早就進到樹澤的範圍内了。”祁子衍說完,木小初也感覺到他們的身子在一點點的下沉。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亂動,因爲亂動 他們身子下陷的速度就會越快,雖然知道不能亂動,可心裏還會害怕的,手緊緊地握着對方。
不止是木小初害怕,祁子衍更害怕,他怕因爲自己的疏忽,讓木小初受到傷害,他稍微動了一下,然後身子就更快的往下沉。
“衍——”那是木小初擔憂的聲音。
可就在她說完,就看到本該和她并排站的人将她抱在了懷裏,這才導緻他身子的加快下沉。
“衍,你可以不用這樣的。”木小初目光是滿是愧疚的看着對方。
祁子衍沒說話,隻是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至于他們之前的包袱,早就他發現這裏是樹澤時就扔掉了,而且現在就在他們的視線中一點點的下沉。
和包袱一樣的,是他們同樣下沉的身子。
“衍。”木小初更加緊的抱着身邊的人,她隻是性子冷血了,可該害怕的還是會害怕的。
就在他們半個身子陷進去的時候,祁子衍低頭輕聲道:“對不起。”
然後就在木小初不解的眼神中将她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