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楚歌震驚過後,還是有些疑惑,“爲什麽?後宮不是有很多他的妃子嗎,怎麽會輪到子女?”
祁子衍眼底帶着鄙夷,“表哥覺得後宮之中有人是真心愛着那位的,恐怕真心愛他的隻有和他同甘共苦過的那位前皇後吧。”
當皇帝就這點可悲,臨老了,也許連個真心愛自己的人都沒有。
“那爲何一定是太子,而不是其他子女?”
比如說不受寵的我……
“這也算是這個毒蠱唯一的難搞之處吧。”
“何以見得?”
祁子衍道:“因爲除了真心愛他的女子的血,若對方換成子女的話,就必須是自願放血,而且還需要匹配上才可以用,而帝楚霖恰好符合條件,最後也不知道那位和帝楚霖說了什麽,總之最後就是那位給了他太子之位,而帝楚霖則自願每月定時放血救治他。”
帝楚歌聽此,再加上祁子衍之前的一個個問題,漸漸明白了,身下拳頭緊握,道:“那信上說的意思是不是說,帝楚霖放血結束後,下一個就到我了。”
他說的結束自然是指已經不在人世了。
祁子衍輕輕點了點頭。
帝楚歌心情有些奔潰,“呵——世上竟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他的孩子呀——他怎麽忍心殘害完一個又一個呢!”
随後帝楚歌接着道:“就沒有什麽完全治好蠱毒的辦法嗎?”
祁子衍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麽,低頭輕聲道:“我暫時不知道。”
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将那個巫醫殺死,讓表哥安全一時,至于日後會不會再出現另一個巫醫,他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他記得前世的時候,表哥沒有被那位巫醫知道血液的事呀,難道是自己的重生帶來的效應?
既然是這樣,那他就更不能讓表哥受到一絲傷害了!
突然,祁子衍就想到了什麽,擡頭道:“不過還有一個辦法也可以醫治他,那就是結合在一起,這也是爲什麽那位在得知的我祁家冤情真相後隻是将林霸天降職的主要原因。”
“你是說,林雅諾是那個人?”帝楚歌接着道:“那她一定付出了什麽代價吧。”
祁子衍點頭道:“是的,結合的女子需是陰時陰月出生,在服完特定的藥物後,她的壽命隻剩不到十年了。”
“可是隻留下林雅諾一個人不就好了,說到底,他還是以自己的利益爲重。”帝楚歌憤憤道。
祁子衍沒有回答,不過那一瞬而過的狠厲也表明了他對那位的恨。
随後帝楚歌接着道:“壽命的事,是那位巫醫說的?”
“不錯,這是那位巫醫最後研究了好久才得到的一個醫治辦法。”祁子衍深吸一口氣道。
“效果沒有子女的血好。”帝楚歌是肯定的語氣。
如果有的話,那就沒帝楚霖和他什麽事了。
見帝楚歌臉色不是很好,祁子衍走到不遠處倒了一杯水遞到他手裏。
接過水後,帝楚歌想到了什麽,道:“衍弟告訴我這些不單單是爲讓我防備着那位吧。”
祁子衍點頭,“是的,雖說我已經将那個巫醫殺死了,可難保不會再出現另一個巫醫……所以,表哥,既然那位如此不講親情的話,那就表哥來坐吧。”
帝楚歌猛然一震的看着他,“衍弟,這話可不能瞎說。”
“表哥,我呢,就想好好的和小初在一起,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們還沒來京城多久,小初就先後遭遇兩次危險,我不能再讓她陷入危險中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表哥你坐上去。”祁子衍眼神認真道。
帝楚歌深吸一口氣道:“你是爲了她?”
祁子衍搖頭,“不,就算沒有她我也會支持表哥的,隻不過她的存在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罷了。”
沉思一會後,帝楚歌眼底滿是堅決道:“好,既然如此,那便争一争吧!咳咳——”說完因情緒激動,咳嗽了起來。
祁子衍拍了拍帝楚歌的背部,開玩笑道: “表哥,現在你還是先養好傷吧,不然可等不到那天了。”
本來很嚴肅的氣氛,瞬間就消失了,不過說過的話卻并沒有随之消失。
帝楚歌笑道:“你就知道打趣我,隻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她會對你如此重要。”
祁子衍一字一頓道:“沒有她就沒有我。”
聽此,帝楚歌很想問一句,是她在你心裏重要還是我。
念此,心裏竟是無奈想道:沒想到有一天我竟會吃一個女子的醋。
帝楚歌拍了一下祁子衍的肩膀,笑道:“沒想到小時候一向不喜女子靠近的衍弟,有一天會如此喜歡一個女子,真是不可思議。”
聽此,祁子衍墨黑色的眸底閃過一抹柔情,“我也沒想到,不過她值得。”
随後,帝楚歌道:“對了,聽聞那位真的給你和小初賜婚了?”
祁子衍聲音中帶着淡淡的甜蜜道:“是,等小初十六歲時就可以成婚了。”
“那位倒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帝楚歌不解道:“爲何是十六歲,風焰火女子十四歲就可以嫁人了。”
祁子衍無奈解釋,“是小初的意思,她還想多玩幾年。”
那是他在聖旨到了當天晚上同她玩笑的問話中得知的。
帝楚歌很不給面子的嘲笑道:“哈哈——沒想到衍弟也會有妥協的時候。”
聽到帝楚歌的笑聲,祁子衍不禁在心裏慶幸,還好他之前将聖旨上的十八歲改成了現在的十六歲,不然表哥還指不定怎麽嘲笑他呢。
見對方過了好久還在笑,祁子衍再次無奈道:“好了,表哥再笑笑,傷口又裂開了怎麽辦。”
帝楚歌聽後,果然停止了笑聲,隻不過眼底還是帶着笑道:“改天帶她出來正式見一面吧。”
祁子衍點頭道:“好。”
也是該正式見一面了。
最後倆人聊到了很很久,見天快亮了,祁子衍才起身回到世子府,本來帝楚歌是想留着他一起吃早飯來着,不過被祁子衍拒絕了。
世子府,剛趕回來的祁子衍第一件事就是來到木小初的房間,果然看到她還在睡覺,因爲睡姿的問題,被子有一大半都掉在了地上,而木小初的腿和胳膊還露在外面。
祁子衍見此,無奈的笑笑,走進後将被子撿起,又重新蓋在了她的身上。
當被子剛蓋上那一刻,木小初不舒服的翻了一個身,又想将被子踢開,但最後被祁子衍制止了。
俯身親吻了一下她那光潔白淨的額頭,輕笑道:“還真像個孩子。”
“衍——”突然木小初出聲道。
在聽到聲音後,祁子衍身子微微愣了一下。
沒一會,對方突然将眼睛睜開,看着他,嘴角含笑又叫了一聲,“衍——”
反應過來的祁子衍,替她順了順散落在臉上的秀發,輕聲道:“醒了?”
木小初揉了揉眼睛,道:“還沒。”
“.…..天還早,再睡會吧。”
祁子衍話應剛落,木小初又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邊祁子衍離開後,七皇子府裏可謂發生了天翻複地的變化。
七皇子的房間。
張東臨不敢相信道:“殿下說的是真的,他真這麽說?”
帝楚歌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爲我會拿這大的事和你開玩笑,還有你們也不要懷疑衍弟的用心,我百分百相信他。”
更何況還有毒蠱那件事,逼得他不得不反了。
張東臨大聲反駁道:“但,這可是謀反的大事,萬一他拿您當靶子怎麽辦!”
帝楚歌臉色一沉,語氣滿是冰冷道:“我說了,我相信他,張東臨,雖然你是我的心腹,但我也沒辦法一直容忍你诋毀我唯一的表弟!”
“主子,我這是爲你……”
一直待在一邊不語的宇文牧佯裝生氣道:“夠了,張東臨,我說你小子怎麽一點眼力勁都沒有,你說他一個小小的世子有什麽理由坐上那位。”
“還有你沒看到殿下的臉都黑了嗎?”這句話,是宇文牧湊近小聲對張東臨說的。
張東臨聽後,視線看向七皇子,果然此時帝楚歌的臉色很不好,心想,如果剛剛不是宇文牧說的那幾句話,他可能早被殿下給趕出房間了。
從祁子衍離開,七皇子就将張東臨和宇文牧叫了進來,先是将他們間的對話簡答的說了一遍,不過卻暫時隐瞞了毒蠱那件事。
張東臨連忙人錯道:“殿下,我錯了,不過我也是擔心殿下的安危才會那麽說的。”
“不,我已經提醒過你一次了,作爲懲罰,這次你就到門口看一個月的大門吧。”帝楚歌語氣不鹹不淡道。
張東臨聽後大驚,“殿下?!”
“殿下,他隻是太……”
“夠了,現在就去!不然我的身邊就用不起你了!”
張東臨聽後,不情願道:“是,屬下知道了。”随後離開了書房。
人走後,宇文牧道:“殿下,這會不會太嚴重了,畢竟他也隻是擔心殿下而已。”
堂堂七皇子的貼身侍衛,看一個月的大門,會被人笑話死的。
帝楚歌身下的拳頭緊握,眼神堅定道:“不,宇文,你不知道當衍弟和我說起那件事時,我心裏有多震驚,雖然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可我也不敢太過于直白的告訴他,怕的就是他會反對,可當他親口和我說要我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懦弱。”
“不,殿下,您一點都不懦弱,如果不是您的話,就沒有現在的我和張東臨。
”宇文牧眉頭緊皺,猶豫了一會眼神真摯的看向帝楚歌道:“您也知道我和他的命都是您救的,所以他也将你看的比誰都重要,雖然他有時候做事會偏激一點,但是他沒壞心眼的。”
聽此,帝楚歌深歎一口氣道:“哎——我就是知道才會讓他去守大門,好好磨練一下他的性子的。”帝楚歌看向宇文牧嚴肅道:“好了,我現在要和你說另一件事。”
見此,宇文牧也收了之前的漫不經心道:“殿下,您說。”
“其實衍弟過來不僅是和說了那一件事,還有另一個件事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帝楚歌先是深吸一口氣,随後衍弟帶着一絲冰冷接着道:“那位想要我的命救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