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終于,孫猛開口了,他真的怕秦亦澤出去以後自己的兒子就出了什麽事情,雖然不知道秦亦澤是唬他的還是真的會去動他的兒子,但是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都讓他心像是放在火上烤一樣。
面對孫猛的妥協,秦亦澤也沉住氣,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隻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然後靜靜的看着孫猛,看他能說出來什麽話,而與此同時,楚渝對秦亦澤的這個心理戰也感覺到了佩服,但是她更擔心的是小念念的安危。
“我說,我知道的其他的,但是你得首先保證,我兒子不會出問題,不然如果我兒子真的有個三張兩短,我出去以後拼上這條命你女兒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孫猛的眼裏浮現出了少有的狠厲,看着秦亦澤,如果秦亦澤不點頭,自己說什麽也不會說的。
“好,你說出小念念的下落,我不但不會動你兒子,我同時也給你保證也不會讓别人動他的。”秦亦澤混迹商業圈這麽多年,最擅長的就是這種談判了,所以在答應孫猛的條件的同時,也給孫猛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些事情是我不小心聽到了龍哥的電話才知道的……”孫猛在得到秦亦澤的保證以後,這才開了口,審訊的警察看到這一幕,也在心裏感歎着大佬不愧是大佬,他們審訊了這麽久的僵局就這樣被秦亦澤輕輕松松的給打破了,但是這種驚歎也隻是一瞬間,在孫猛松口以後,他們當然是趕緊做筆錄。
孫猛一邊說着一邊回憶着幾天前發生的事情,那天他本來是躲着虎子去找龍哥談一筆小買賣,結果剛剛走到龍哥那裏肚子就一陣痛,估計是中午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所以就一邊罵娘一邊去找廁所。
結果解決完自己的大事以後,孫猛剛剛從廁所裏出來,在拐角的地方聽到了一個女的聲音,他趕緊停住了腳步,一是因爲他聽到了那個女人罵龍哥的聲音,這讓他對這個女人的身份感到了一絲好奇,從來沒有聽說過龍哥身邊有女人啊?
二來,他現在也不好出去吧,龍哥現在在挨訓,他出去讓龍哥感覺丢了面子不是找死嗎?所以孫猛稍微思索了一會兒,便決定躲在這裏聽牆角吧。
“你就說你們那群廢物什麽時候能把我的事情給我辦好吧?”那個女人的語氣明顯是帶着怒氣的,孫猛忍不住在心裏揣測着,應該不是龍哥的妞兒吧,如果真的是龍哥的女人,哪裏會說出來這種話。
“歐姐,你消消氣好吧,我現在不是正在找人做嗎?這事情畢竟不是小事情,熟悉那個女人的都知道她背後有誰罩着,所以我要找兩個不太了解的人,你先别急嘛~”這個女人的地位明顯比龍哥地位高多了,孫猛從來沒有見過龍哥這麽慫的時候。
“還要等?你知不知道夜長夢多這個詞啊?”那個叫做歐姐的女人明顯是很不耐煩,不斷對着龍哥大吼大叫,而一向對下面的人兇狠出名的龍哥竟然沒有反駁,就這樣乖乖的聽着女人教訓。
“歐姐,我保證這兩天就給你消息好吧?”龍哥又試着跟歐姐妥協,這個女人歇斯底裏的時候,真特麽的煩死了,但是還得陪着笑臉由着她罵,更特麽憋屈。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女人到底跟你有什麽深仇大恨,連她的女兒都不放過?”龍哥又碘着臉繼續問下去,想跟這個女人套近乎。
這個被叫做歐姐的女人厭惡的看了一眼龍哥,這才開了口:“如果不是她,我今天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要她一個女兒已經算少了,我的事情你少問,道上的規矩你也知道的,一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隻要把那個女人給我帶過來就行了,對,還有那個小孩。”
“行行行,這兩天應該會有一個機會,我這就去找人去做,不知道這人帶到了的話要怎麽辦?是給誰通信還是?”龍哥下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隻要把人給我帶過來了,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她帶給我的痛苦我要千倍萬倍的讓她還過來!”那個女人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裏那種狠毒,連躲在一邊偷偷看着的孫猛都不寒而栗,女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好好好,我辦好我自己的事情好吧。”龍哥顯然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欲望了,所以隻是敷衍的說了兩句,然後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那個女人也沒有再自讨沒趣,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事情這才踩着高跟鞋離開了這裏。
而在牆角躲着的孫猛其實一開始并沒有把這件事情和自己聯系在一起的,畢竟以龍哥在道上的名氣,傷天害理的事情不一定幹了多少,所以他以爲自己隻是不小心聽到了一單生意,隻是後來龍哥找到他讓他去幹綁架的這些事情的時候,他這才慢慢感覺到了不對勁。
但是當時她已經上了龍哥的賊船,已經下不來了,而且自己又有把柄在他手裏,所以他就算是有千般萬般不願意,還是被逼無奈的做了這些事情,後來被抓了以後,他心裏的那一條線才慢慢的清晰了起來,但是他又怕說出來自己的家人受牽連,畢竟龍哥也是出了名的狠,他就那麽一個兒子,真出了什麽事情,他會瘋的。
秦亦澤和楚渝走出審訊室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凝重,從孫猛偷聽的那些話裏,他們倆差不多都已經明白了,那幫人把小念念帶走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爲了求敗,而是因爲私仇。
更讓楚渝心裏心驚的是,這個女人一開始的目标是自己,所以就是自己結的怨,而自己這幾年來都差不多已經是隐姓埋名的地步了,更别說跟人結怨了,所以這個人到底是什麽誰?
而警察還在裏面盤問着孫猛那個女人的肖像特征,然後準備畫出來肖像,秦亦澤伸手攬住楚渝,把楚渝攬在自己懷裏,告訴她會沒有事情的,小念念會平安的回到自己身邊的。
但是楚渝心裏怎麽會放心,小念念已經離開自己一天多了,一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家人,她肯定會哭的,而且不知道有沒有吃上飯,她這兩天胃口不太好,還在吃開胃消化的藥,現在藥還沒吃完,她卻已經找不到了,楚渝隻要想起來這些,喉嚨裏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心塞的不像話。
“你現在擔心也沒有什麽用,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擔心了,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這樣才能在小念念回來的時候更好的照顧她,不然她回來了你卻病倒了那又該怎麽辦?”秦亦澤本來就不太會安慰人,現在能對楚渝說出來這些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秦亦澤的話,楚渝不是沒有聽到,但是小念念啊,她身上的掉下來的一塊肉,現在怎麽能夠不擔心,這種擔心就像是考試之前會緊張,眼睛被洋蔥辣到會流淚一樣,是不可抑制的,她怎麽能夠不擔心。
秦亦澤看着現在眉頭緊蹙的楚渝,知道楚渝現在心裏肯定難受,這種難受是他所不能感同身受的,雖然現在小念念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兒,但是不是還沒有确定嘛,所以秦亦澤雖然難受,但是這種難受更多的是因爲楚渝,而不是因爲小念念。
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所以秦亦澤不作聲的給了楚渝一個依靠的肩膀,這一天多以來,楚渝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那麽瘦小的身軀,秦亦澤都擔心楚渝可能會撐不住而倒下。
“秦先生,你看一下這個女人你和楚小姐有沒有印象?”正在秦亦澤慢慢的勸着楚渝去休息的時候,值班的警察拿過來一幅畫,讓他們倆看畫像上的女人有沒有什麽印象,既然是因爲結了仇,是誰他們應該心裏也有個數吧。
楚渝接過畫像,然後看着畫像上的女人,這個女人是誰?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吧?秦亦澤也湊了過來,看着畫像上的女人,努力搜尋着自己的記憶,得到的答案和楚渝一樣,他也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吧?
“你确定你們的工作人員畫工過關了?”看着無比陌生的面孔,秦亦澤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聲,不是他懷疑專業水平,而是因爲他們的記憶裏真的沒有這個人。
“現在的女孩子妝前妝後都是兩個人,更别說憑記憶畫出來的了,不過我可告訴你,我們都畫畫和報案水平都是專業的哦~”警察裏面有一個人顯然和秦亦澤比較熟,說話的語氣也比較輕松,但是楚渝并沒有關心這些,而是拿着那張畫細細的看着努力去辨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