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全除了那個年少時候的夢以外,沒有再愛過任何女人了,他也不知道愛情到底有多大的魔力,可以讓一個天之驕子頹廢成這個樣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愛情,他不碰也罷。
“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蕭全看着還在對着帳的李朵,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夜都這麽深了,讓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去好像也不太放心,所以就主動提出來送她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去看一下秦亦澤吧,他現在就是溫室裏的小花骨朵,愛我更加經不起一點點的風吹日曬,你待會兒務必把他送回去。”李朵拒絕了蕭全的好意,她哪裏用的着别人送,一個人生活,再大陣仗都見過,哪裏怕夜深。反而是出言諷刺了一下秦亦澤,這才拎着自己的小包,悠悠地走了。
李朵既然說了自己不需要,他蕭全也不會碘着臉要求非得去送,不過李朵的話說的雖然難聽,但是蕭全也聽出來了,她和自己一樣,都在擔心着秦亦澤,看着緊閉的辦公室的房門,蕭全還真的怕秦亦澤出什麽事情,所以大着膽子,敲響了秦亦澤的房門。
但是他敲了很久都沒有回應他,門也沒有打開,蕭全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難不成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嗎?還是說秦亦澤睡着了?蕭全用更大的力氣失去敲門,門還是沒有打開,這下蕭全真的開始慌了。
他不管了,握住門把手,然後往下按,然後發現,門沒有鎖?蕭全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迫不及待地在屋裏尋找秦亦澤的身影,但是确實并沒有發現,他這下心裏的疑惑更加重了?他坐在那裏一下午,并沒有看到秦亦澤出來過啊?怎麽會屋裏沒有人呢?
他在一個并不是很大的辦公室裏尋找秦亦澤,連桌子下面都看過了,最後确定秦亦澤并不在這裏,這更是讓他胡思亂想,秦亦澤會不會又像上一次一樣,不告而别以後就是失蹤了好久。
想到這些,蕭全怎麽還能安下心來,趕緊拿出來手機給秦亦澤打電話,就在他以爲秦亦澤肯定不會接電話的時候,秦亦澤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喂,怎麽了?”秦亦澤的聲音裏聽上去有點疲憊。
“你………你在哪?”本來已經做好了秦亦澤肯定不會接電話的準備,沒想到秦亦澤竟然真的接了電話,這讓蕭全反而有點反應不過來,所以停頓了幾秒,到最後也就隻問了一句在哪兒。
“我在外面,你放心,我沒事。”秦亦澤知道蕭全是在擔心他,所以語氣也是難得的緩和了下來,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江景,心裏若有所思地想着一些事情。
“那就好……”蕭全聽到秦亦澤都這樣說了,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去,他真的怕秦亦澤像上次那樣再一次什麽都不說的就消失了,真的那樣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撐得起這一個公司。
挂了蕭全的電話以後,秦亦澤再次看着眼前的景色,很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蕭全嗎?”秦連恺的聲音從秦亦澤的背後傳過來。
“嗯。”秦亦澤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事實上,他現在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就是因爲秦連恺把他從公司裏面叫出來的。
“蕭全最近這一段時間也是挺忙的吧?”秦連恺對秦氏集團最近出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他作爲秦氏現在的掌門人,心裏自然比誰都着急,倒是比了解秦氏,他更加清楚的是,自己的兒子的性子。
秦亦澤本來就孤傲,楚渝離開了以後,他愈發暴戾,這些都是秦連恺看在眼裏的,所以面對秦亦澤對秦氏集團明顯的反叛,他并沒有慌亂,秦亦澤本來就激不得,如果現在強迫他去做那些他并不想做的事情,恐怕隻會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所以在衡量了以後,秦連恺今天把秦亦澤從公司裏面拉了出來。
其實秦連恺因爲什麽才過來,秦亦澤心裏一清二楚,但是秦連恺在秦亦澤面前一直是慈父的形象,而且是有威嚴的那種慈父,所以雖然心裏明白,但是秦亦澤還是跟着秦連恺來到了江邊,吃了一頓兩個人沒有任何話說的晚飯,現在飯也吃完了,秦連恺要過來跟自己說兩句,秦亦澤是一點都不意外的。
看着秦亦澤沒有說話,秦連恺也沒有在意,他知道這些話秦亦澤聽了進去,他的這個兒子一向是他的驕傲,現在這個樣子更像是在跟自己賭氣,不過三年前楚渝不辭而别,的确是對他的傷害挺大的,現在知道楚渝回來了,這個樣子他也能理解。
“亦澤,你要是任性的話這麽一段時間也應該任性夠了吧?”秦連恺走到秦亦澤的旁邊,和他一起趴在欄杆上,看着龍城在夜裏也是分外有感覺到夜景。
秦亦澤依然是沒有說話,不是故意不跟秦連恺說話,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我知道因爲幾年前逼着你和楚渝離婚,你心裏有怨,所以現在你這麽任性,我不怪你,李朵在你身邊等了三年,你如果不喜歡我們不會逼你,隻是要提前跟人家姑娘講好,不要給她不該有的錯覺,讓她成爲第二個關翎。”
秦連恺心平氣和地跟秦亦澤說着話,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并不像是一對父子,更多的,則像是多年的好友,看着景喝着酒叙着舊,如果秦亦澤的臉色沒有那麽醜的話,那就更像了。
“我知道。”秦亦澤沒有說别的話,這三年以來,秦家人的确也沒有在讓他結婚這件事情上給他壓力,秦連恺的态度是,他如果願意去等楚渝的話那就去等吧,秦亦澤現在還年輕,再等兩年也未嘗不可。
“那你現在讓秦氏集團處于現在的一種情況無論是對秦氏,還是對于你,都不像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該做的事情,這些你又知不知道?”講到這些,秦連恺的語氣不由自主地就沉重了下來,有的事情他可以讓步,給秦亦澤自由,但是有的事情是堅決不行的,秦氏集團偌大的一個集團不是讓他用來兒戲的。
而回答秦連恺的,是秦亦澤的沉默,秦連恺說的這些話他當然明白,但是從小到大他就是秦家,是外人眼中那個所渴望的存在,是其他人所望塵莫及的,但是現在,他突然累了,就在他自己決定放棄楚渝的那一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之前所追逐那些東西目的是爲了什麽。
“可能你覺得我現在說的這些東西都像無稽之談,但是秦亦澤你記住,你的世界裏不全是那個已經消失了的楚渝,你還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做,你姓秦,秦氏集團這是你的責任,你不能去逃避這些責任。”秦連恺的語氣慢慢變的沉重,雖然他也不想用這種語氣去勸秦亦澤,但是面對秦亦澤一直逃避的态度,他不得不沉重。
“我今天把你叫過來,就是想知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告訴我以前那個秦亦澤去哪了?以前那個讓秦家驕傲的秦亦澤去哪了?”秦連恺歎了一口氣,還是覺得自己不能把話說的太強硬,所以又試着緩和一下态度。
“在我放棄掉楚渝的那一刻,以前的那個秦亦澤就已經死去了。”秦亦澤閉上眼睛,說出了這些話。
“我不管你怎麽矯情,也不管你那些兒女情長,楚渝是你自己決定放棄的,這次沒有任何人逼你,但是秦氏集團,我不允許你放棄,也不允許你放棄自己,那是你應該承擔的責任。”秦連恺聽到秦亦澤的話,一股無名之火就從心裏升起,爲了一個女人成了這樣,當初如果知道這樣的話,他甯願當年秦亦澤沒有和楚渝結婚。
“我知道了。”秦亦澤聽出了秦連恺話裏面越來越藏不住的怒意,這一段時間的确是自己荒唐了,所以面對秦連恺的指責,他選擇了順從。
秦連恺本來以爲他要跟秦亦澤就這個問題讨論很久,但是沒想到,秦亦澤這麽容易就順從了自己的心意。有點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反而讓秦連恺覺得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我覺得這些事情你自己心裏都清楚,現在秦氏集團的股票一路下滑,競争對手都在虎視眈眈,根本就不是你任性的時候,你就算是矯情懷念過去也要分個時間。”秦連恺又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我知道了,這事情我自己心裏都有數,我現在是不想管,你放心,秦氏集團不會有大礙的,現在也隻是給他們一個讓他們暫時放松警惕的時間,過兩天就會讓他們體會到什麽叫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