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楚渝将好友送走,便打算攔輛機場的士回别墅收拾收拾行李,過倆天好搬走。
倒是一直拘泥在一旁的蕭全,完成了boss交代了任務後,便一直在關注着少奶奶的情緒,欲言又止。
被蕭全從機場裏邊跟到機場外面,楚渝實在是忍不住了,“蕭全,你跟着我幹什麽?”
蕭全意識到被楚渝關注到了,突然裝傻:“少奶奶,好巧,你怎麽也在這?”嘻嘻地笑着,又誇張又很是意外的表情。
楚渝很是無奈地看着蕭全,耐心地解釋道:“我來送朋友!所以你跟着我幹什麽,回家找你家老闆去!”
說罷,便徑直往的士停車等客的方向走去。
蕭全看着心情并不美麗的少奶奶,把訓的有些發怵,但還是上前叫住了楚渝,“少奶奶,你去公司看看boss吧!已經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倆天不見客了……”
楚渝一聽到關于秦亦澤的問題,頓時有些詫異,“你說秦亦澤怎麽了?你的車呢?趕緊帶我去公司看看!”
這下楚渝開始着急了,看秦亦澤這麽反常的舉動,楚渝還真擔心他會想不開了……
跟着蕭全回到秦氏大樓,楚渝徑直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迎面撲來一股濃郁的的酒腥味兒。“給我滾!”一聲怒吼,楚渝聞聲看見了,昏暗的房間,冰冷的地闆,秦亦澤席地而坐靠在會客沙發的角落裏。
楚渝一進門看到這個場景,心髒受到驚吓都要跳出來了!蕭全被秦亦澤一吼,早就吓得屁滾尿流地跑出辦公室。
楚渝走到門口的燈座旁,打開了辦公室的燈,整個辦公室瞬間就明亮了起來。
而與之觸目驚心的是,秦亦澤腳邊的地毯上堆滿了一地的酒瓶子,灰色的瑞士羊絨地毯上,斑斑駁駁的酒漬,一塊一塊的紅色圓點,已經幹透。還有散落滿地的皺巴巴的碎紙片,如雪片一般鋪落在地。
倆天沒有會客的秦亦澤,聳拉着頭,滄桑頹廢地坐在地上,全然沒有平常的意氣風發,衣冠楚楚的樣子。
本來筆挺有型的白色襯衫,褶皺地已經變形,滄桑的面容胡渣已經參差不齊地冒出。
“秦亦澤,你是瘋了嗎?”楚渝驚呼秦亦澤竟然會有如此滄桑的一面,和平常的他簡直就判若倆人。
秦亦澤循聲擡頭瞪着楚渝,滿眼猩紅,布滿血絲。
帥氣白皙的臉上雖然布滿胡渣,卻愈加成熟剛毅,增加了幾絲别緻的痞氣和帥氣。
秦亦澤緩緩起身,眼神透着兇煞的戾氣,直直地走向楚渝。
楚渝頓時脊背發涼有些害怕,秦亦澤往前走一步,楚渝就被這氣場吓得後退一步,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走到楚渝面前的秦亦澤突然緊緊地抓起楚渝的手腕,擡到胸前,帶着殺氣的語氣質問着楚渝:“你憑什麽自作主張去找李朵?你算什麽?”
被秦亦澤兇狠的态度吓到,楚渝突感害怕,“沒……我隻是……想……想向李朵解釋我們倆之間的關系,告訴她我們要離婚了,不要有任何顧慮了。”
“呵呵,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把她逼走了你是不是就開心了?”秦亦澤已經失去理智,全然不顧楚渝的任何解釋。
“秦亦澤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是真的想幫你們啊!”被秦亦澤用蠻力控制的手腕,已經開始使不上力氣,隐約地開始發疼。
“你要是有想法有意見,當時我提議協議離婚的時候,你怎麽一聲不吭?現在背後給我來這一套,我倒是沒發現你這麽心機沉重!”
秦亦澤一直認爲,一定是楚渝去找李朵扮可憐博同情,李朵才會那麽生氣誤會,對自己失望的。
而楚渝覺得自己出于好心,怎麽還好心辦壞事了?對于秦亦澤這番責備,楚渝的心有些窒息般的隐隐作痛。
“秦亦澤你先給我把手放開!”楚渝無力地掙紮着,秦亦澤的這種反應讓楚渝很是難受。
索性,反正已經好心辦壞事了,楚渝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毫不避諱,“李朵回美國了,你不想辦法攔住她,在這裏責備我有什麽用!”
“你留不住她,也不能找我撒氣啊!我是好心辦了壞事,但你不能把這鍋撂我身上吧!”楚渝的話猶如火上澆油,觸動着秦亦澤突突地神經。
秦亦澤猩紅的雙目在酒精的刺激下,駭得吓人,抓住楚渝的手突然一松,轉而掐住了楚渝白皙的頸脖。
微微一用力,仿佛就能把楚渝的脖子掐斷。
“我告訴過你,最好不要給我耍花樣,否則就是死路一條。”秦亦澤一字一句地警告說,猙獰兇狠的面目,近在眼前。
楚渝緊緊抓撓着秦亦澤掐住脖子的手,想要掙脫出來,憋紅的臉,開始喘不上氣。
就在楚渝意識快要昏厥的時候,秦亦澤雙手一松,将楚渝甩開在地。
楚渝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氣。
“看到地上那一攤碎紙屑嗎?沒錯就是離婚協議書!既然離婚讓你這麽可憐,那麽什麽時候離婚,我說的算!你就耗死在我這吧!”秦亦澤半蹲在地,如一個帝王一般俯視着如蝼蟻一般渺小的楚渝。
秦亦澤用實力告訴了楚渝,捏死你就和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眼淚溢出眼眶,不知道是被掐地難受還是心痛如絞。楚渝艱難地從冰冷的地闆上爬起,往總裁辦公室的門外跑去……
蕭全看到滿臉通紅從辦公室裏掙紮着跑出來的少奶奶,有些擔憂地追了上去,卻被楚渝硬生生地給制止了。
無奈之下,蕭全徘徊在門口又偷偷地瞟了瞟辦公室裏的情況,想清楚原因卻不敢上前,以免被轟成炮灰。
一出了秦氏大樓的楚渝,心如刀割。要協議結婚的是秦亦澤,說要離婚的也是秦亦澤,現在說不要離婚讓自己生不如死的還是秦亦澤。
就因爲,楚渝把自己賣給了秦家,所以就一點人權尊嚴都沒有了嗎?
即使自己喜歡上了秦亦澤,但是楚渝從來沒有奢求要逾越在協議之上啊!爲什麽秦亦澤要把自己想的那麽黑暗呢?
而秦亦澤僅僅聽信了李朵的一面之詞,就誤會自己要破壞她們了?明明自己是想要幫他們的啊?
秦亦澤那麽喜歡李朵,爲什麽不想辦法留住她?爲什麽留不住她還把脾氣發在自己身上!在秦亦澤心裏,自己就這麽肮髒嗎?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嘛?
楚渝飛奔着走在馬路邊的行人道上,直淌下來的眼淚模糊了雙眼,看不清黑夜的方向,隻知道埋頭往前走,直到眼淚幹涸,習習晚風将思緒吹醒……
在路邊打了個的士,回到秦亦澤的别墅,便開始馬不停蹄地收拾自己不多的行李。楚渝決定今晚上就搬走,片刻都不留!
坐上飛機的李朵,手捧着這絲絨紅色禮盒,端詳了許久才緩緩打開,一串帶着方形镂空紅豆骰子的古銀項鏈,安安靜靜地躺在禮盒中。
李朵将項鏈拿出來,撥弄在手心裏,意有所思……作個紀念嗎……
坐在旁邊的左堇靜靜地看着拿着項鏈愣神發呆的李朵,也半天沒有說話……
“左堇,楚渝就是你喜歡了很多年的那個女孩對不對?”李朵沒有轉頭,隻是靜靜地問出聲來,等着左堇的回複。
“是啊!隻是她已經結婚了……”語氣帶着些遺憾和無奈。
“其實,楚渝和秦亦澤之間是協議婚姻而已……一年前楚氏科技破産,是秦亦澤幫的忙……”李朵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僵硬,又甚是覺得諷刺。
楚氏破産,秦亦澤不僅鼎力相助,還娶了楚家大小姐,若他們之間無關愛情,那秦亦澤爲什麽要娶楚家大小姐呢?若有關,那他爲什麽又對自己緊抓不放呢?李朵琢磨不透……
“什麽?協議婚姻?”倒是左堇對于這個消息,很是意外。左堇一直隻看到了楚渝過的衣食無憂的生活,卻并沒有考慮到楚渝背後的心酸。
或許楚渝真的如自己所見過的并不幸福,然而想了想自己現在的窘況,自己也沒有資本讓楚渝幸福吧……
李朵端詳着這串項鏈,思考了許久,最終将項鏈整齊地疊放在盒中,收進包裏。
然後像是終于考慮了清楚一般,轉頭看向左堇,“左堇,這次回去,我們盡快把婚事定下來吧!”
四個人的感情,剪不斷理還亂,不如快刀斬亂麻,斷個痛快!李朵如是想……爲了自己盡快地恢複,不受此次回國的影響,就算讓李朵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哥哥結婚又如何呢?
隻要公司能穩住,隻要自己能全權掌控公司,結婚對象是不是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又如何呢?
李朵說這計劃的時候,緊張地攥着自己發疼的胸口,又似風起雲淡一般,轉頭看向左堇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