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像其他女生一樣,會時而尖叫,時而喝彩,而她就隻是靜靜的站在人群裏,靜靜地望向球場方向。
好幾次去超市買水的時候,又都會看見這個女生手裏拿着瓶看起來很冰鎮的美年達,張望着像是在等誰。
偶然間目光的對視,女生卻很是不安慌亂的樣子。
那個小臉紅撲撲的樣子,左堇覺得很是可愛。
後來左堇又發現這個女生,像他一樣,喜歡每天傍晚的時候去英語長廊看報。
無論出太陽還是下雨,她每次都來,又隻是文靜地站在原地,不聲不響地,看好了自己又低着頭走了。
每一次放光榮榜的時候,左堇看着自己照片的下面又是那個長相清麗的女生,頓感驚訝,原來這個文靜優雅的女孩子還是個大學霸啊!
漸漸地,左堇開始關注這個小女生,了解到,原來她不僅是個大學霸,還是個校花級别的人物啊!
人長得漂亮,家境優越,但性格卻看起來有些文靜高冷,不怎麽喜歡說話。
于是左堇便開始想認識接觸這個看起來有點神秘的女生。漸漸地開始和楚渝見面微笑,然後開始嘗試說上倆句話。
左堇發現,這個女生并不是那麽高冷文靜,隻是有些慢熱害羞而已。
熟絡起來後,又發現這個女孩子偶爾很呆萌,偶爾又會有些小女生的敏感情緒。
好在,并不是那麽難以相處。
左堇高三,楚渝高二的時候,倆個人經常參加一些市級作文比賽。
這讓左堇又看到了楚渝另一才思泉湧的一面。
文筆紮實還透着些小清新。
令左堇最印象深刻的一段話是,楚渝在“星空”題材的新概念作文中寫道“我是閃閃星星上的花,你不畏光靠近我,就能聞見花的芬芳”。
确實就如楚渝本人一般,衆人隻看到了校花學霸身上的光環,卻難以真正認識這多花有多美多嬌豔。
左堇喜歡她,從與楚渝對視的那一刻起,左堇就知道楚渝一直是他心裏向往的女生。
學校風言四起的流言蜚語,絲毫不能阻擋倆個想要靠近的青春萌動的少男少女心。
但是表面上看起來衆星捧月,自信陽光的自己,在優秀的楚渝面前其實是自卑的。
當年家境破敗的左堇,心裏扛住的負擔,在這光鮮亮麗的背後,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在楚渝面前的自己是小心翼翼,呆頭楞腦,隻要楚渝願意理他和他說話,他就會一直圍繞在她旁邊。
可是突然有一天,不知道爲什麽,楚渝不再和他說話了,變的開始保持距離,變的難以讓人靠近。
漸漸地本是倆條不相交平行線的倆人,又開始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軌迹。
左堇拼命學習,畢業考上了最好的大學,然後申請了公費去國外留學。
這十年來日日夜夜,不分晝夜的拼搏,才勉強換來了現在的一切。
而深夜裏讓左堇最爲清晰的記憶還是,那一年小賣部門口拿着瓶冰鎮美年達四處張望的小女生。
而十年後,眼前的小女生聽到自己的告白像是被吓住了。
見楚渝神情閃爍,皺眉不知如何回應的樣子。
左堇馬上打趣道:“楚渝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呆萌呆萌的!”說罷便把手裏那瓶新的美年達遞給了低頭不語楚渝。
絲毫來不及讓場面尴尬起來。
然而,楚渝剛要去伸手接的時候,一支突然出現的指節分明的大手先一步接過了那瓶美年達。
不等楚渝反應過來,楚渝的腰身又被另一股強有力的力量攬過。
“逛完了嗎?該回去了!”秦亦澤單手摟抱着楚渝,像是在聲明這是自己的獵物,眼神透露着警惕看着站在對面的左堇。
“這是?”看着舉止親密的二人。左堇疑惑地看着秦亦澤懷裏的楚渝。
楚渝剛想要解釋,又被秦亦澤搶先肯定地回答:“我是楚渝的老公秦亦澤,幸會!”
左堇愣神了倆秒,心裏泛起波瀾,又馬上平複下來,“我是楚渝高中的朋友左堇,你好。”伸出友誼之手,等着秦亦澤回應。
然而秦亦澤并沒在意,隻是嘴角彎彎上揚起一些弧度,以一副勝利着的姿态傲氣淩人。
邪魅藐視一切的眼神示意着左堇,自己一手拿着飲料,一手抱着楚渝,并沒有多餘的手來回禮,“我們今天還有事,不打擾先走一步了!”
說完便摟抱着楚渝作勢要離開!
楚渝掙紮着一邊回頭一邊被推搡着走,看着在原地尴尬的左堇,大聲說:“左堇學長,我們明天校友會見,我先回去了!”
左堇不語,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微微揮舞着離别的手。
“秦亦澤,你到底想要幹嘛?”楚渝被秦亦澤推搡地十分難受,想要掙脫開了,卻被秦亦澤緊緊禁锢着。
秦亦澤不理會楚渝的抗議,毫不憐香惜玉地将楚渝塞進副駕駛座上,怒氣沖沖地倆眼冒火。
楚渝惱怒地看着駕駛座上戾氣十足的男人,氣不打一出來,自己還沒好好聽到左堇學長的解釋呢!
就這麽硬生生地給打斷了!
看秦亦澤不理自己,索性扭過頭也不說話,倆人各自生着悶氣。
秦亦澤回到駕駛座後,便一言不發地便将車子發動,疾弛回到下榻的酒店。
秦亦澤看起來很生氣,開了門便将門一甩,楚渝想不通他突然發什麽脾氣,像要吃人一般。
也不想問什麽,留着秦亦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楚渝徑自回房打開行李,準備拿衣服洗澡。
整理好行李箱,楚渝有些口渴,便想起來被秦亦澤搶走的飲料。
“秦亦澤,我的美年達呢?”
不問還不怎麽生氣,這一問像是直接撞到秦亦澤刀口上了。
“扔了!”秦亦澤沒好氣地回複着。
“什麽?我還沒喝呢?你就給我扔了?”楚渝一臉不悅。
秦亦澤見楚渝對左堇給她的水那麽緊張,頓時剛隐忍下去的火氣立馬就冒上來了。
迅速起身,一個箭步就走到正在喝水的楚渝面前,上前就緊抓住楚渝拿着水杯的手。
“一瓶水就這麽重要嗎?你以爲我沒看見左堇喝你的水?還有他那看你的眼神?”秦亦澤咄咄逼人地質問着楚渝。
要是之前的楚渝,可能還會覺得秦亦澤在吃醋。
可自從上次秦亦澤喝醉酒把自己認錯,還有他行李箱裏出差就帶着的前女友的項鏈。楚渝絲毫不會覺得秦亦澤在在意自己。
楚渝會覺得秦亦澤這樣很不像他,好無奈地想要将自己的手掙脫出來,“秦亦澤别鬧了,我們本來就是契約婚姻,倆年一過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了!”
“所以,你喜歡他?”秦亦澤依舊緊抓着楚渝的手腕,像是要問個究竟。
“喜歡還是不喜歡?有那麽重要嗎?”楚渝雙眼突然有些黯然傷神,“他已經訂婚了…”
“你也已經結婚了!”秦亦澤眼神堅定地看着楚渝,語氣十分強硬!
楚渝有些悲傷地聽着秦亦澤講述這個事實,眼眶裏打轉着無奈又委屈的眼淚,擡頭可憐楚楚地看着秦亦澤。
秦亦澤看着懷裏淚眼朦胧的小野貓,心裏的某個角落有些動容,“楚渝,以後隻能喝我買的水,不允許有别人的味道!”
話落便低頭傾身覆上了楚渝的嬌唇,另一隻手順手一覽,将楚渝緊緊地與自己貼合。
倆隻手一個用勁,邊吻着邊将楚渝提起橫跨在自己腰間,變成了女上男下的極其暧昧的姿勢。
楚渝雙手環抱着秦亦澤的頸脖,俯身被秦亦澤吻地昏頭轉向,從
客廳的位置一路吻到了浪漫主題的卧室大床上。
等到僅有的襯衫半解,裸露的肌膚竄進幾絲涼意,坐在秦亦澤懷裏的楚渝意識突然清醒。
眼神跳出幾分慌亂,自己怎麽又沉浸在秦亦澤的溫柔之中。
秦亦澤被欲望支配的意識,漸漸沖昏,繼續傾身想要繼續這個吻。
意識到秦亦澤身體的變化,但楚渝依舊偏頭不願配合,秦亦澤不願放棄。
将楚渝的頭搬正過來正視着自己深情款款的眼神,“楚渝,不要離開我,你是我的!”
像是懇求又像是告白。果然說男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點都不爲過。
明明大家心裏都裝着另一個人,現在偏偏還要故作深情。此刻的楚渝意識突然清醒到了極點,“秦亦澤我不是朵朵!”
秦亦澤一聽楚渝嘴裏說出的“朵朵”二字,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眼神深冷,如一潭死水,欲望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起身便往門外陽台走去,留下衣衫不整癱坐在床的楚渝,還有一床淩亂的碎片花瓣,打開門口的夏風吹亂了一屋子的暧昧氣息。
秦亦澤依靠在陽台護欄,點了根許久不抽煙草,淡淡的煙絲拂過忽明忽暗的愁容,讓人看不清楚。
想起了那天晚上,醉酒的自己對楚渝的不理智,還有那一句“朵朵,你回來了。”也清晰地浮響在耳畔。
自己早就把一個不相幹的人推開了,又何必厚顔無恥地求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