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昕看着李天昊如此維護的樣子,心像是在滴血一般,陣陣疼痛。
“你接近莫婷婷的目的是楚渝吧?”
聽到葉昕這麽問,李天昊像是被發現秘密一般,眼神有些閃爍逃避,“這和楚渝又有什麽關系?”
“那你和莫婷婷呢?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嗎?還是她也是個你達成目的所利用的工具?”雖然隻有半年的夫妻生活,但是李天昊對于葉昕來說,就是全部。
葉昕知道李天昊的性子,生活,還有欲望。
“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麽?我們已經離婚了,在讨論這些有什麽意義嗎?”李天昊半插着褲帶,眼睛看着别處,有些不耐煩,想把葉昕打發走。
“是沒有什麽意義了,我隻是在可憐自己,可憐那個懷着身孕的女人!”
葉昕從最開始的憤怒,瘋狂再到現在的心如止水,單戀得不到回應就是絕望。因爲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自己也該醒醒了吧。說罷便順從李天昊的心意離開了。
李天昊口幹舌燥的看着垂頭喪氣哭哭啼啼離開的葉昕,心裏真的是翻塘攪海。後悔自己當初就不該這麽造孽,惹那麽多桃花債,現在陷入泥潭,難以全身而退。
李天昊還沒有走到莫婷婷的病房,就看見從病房出來的楚渝,二人對視,心思各異。
“你的臉還好吧?真的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李天昊看着楚渝紅腫的右頰,微微有些心疼。如果可以,自己真的想要好好地撫摸安慰楚渝一下,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可偏偏這傷害是來自于自己。
楚渝不想李天昊自責什麽,隻是勉強微笑着搖搖頭:“我沒事,沒有什麽委屈不委屈的,我也扇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也不輕。”
“莫婷婷呢?她有沒有受傷?”李天昊看着病房方向,臉色透露出擔心。
“她就是受到了點驚吓,已經睡下了。下一次我真不希望看到莫婷婷卷入你們之間。”楚渝語氣嚴肅,如是說道。
李天昊低頭沉默,愁腸百結的眼神盯着楚渝的臉,“我們離婚了,已經結束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了。”
楚渝被李天昊硬生生地幹盯着,表情僵硬地有些發麻,“那好,我先走了。”
并不想聽李天昊講起他離婚的事情,因爲他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雖然看起來不開心,但是眼神卻夾雜着期待。楚渝沒有辦法給他任何的回應,以前是,現在是,将來也是如此。
楚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李天昊一個人杵在原地,心情沉重。
今天早上的時候,莫婷婷離開沉悶閉塞的病房,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就莫名其妙地被來勢洶洶的葉昕給拽住了。
起初隻是心一驚落了倆拍,但依舊裝作不認識的人,想回避離開。
誰知葉昕咄咄逼人直接開口大罵自己,“不要臉的狐狸精,破壞别人家庭。肚子裏懷的誰的雜種,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吧!”
莫婷婷當時就不想給她臉了,直接一個巴掌呼過去争辯到:“哪來的野狗,亂咬什麽!”
葉昕見莫婷婷還有膽子打自己,頓時氣火攻心,上前就抓拉着莫婷婷的頭發,嘴裏叫喊着:“咬的就是你這個破壞别人家庭幸福的小三兒,我老公整天夜不歸宿,和我鬧離婚,都是你們這些社會敗類給害的。”
莫婷婷掙紮着,嘴巴依舊不饒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這樣的潑婦把男人都吓跑了,還來怪誰!”二人的拉扯馬上就引來了圍觀的群衆。
都是能下的去狠手的女人,雙方都僵持不下。礙于有孕婦,大家不敢貿然上前去勸架,隻能在旁邊幹着急。
然後楚渝就出現了。
看當時葉昕看楚渝的眼神,還有反應。莫婷婷知道,葉昕肯定知道了什麽。看到一個和自己相像又長得漂亮的女人,葉昕的自卑,盲從,委屈,統統一股腦地推積在胸口。
那一刻,莫婷婷竟然覺得很高興很痛快,看着葉昕可憐的模樣,大快人心。但慢慢地,莫婷婷更加悶悶不樂了,自己其實和葉昕是一路人,可憐的方式都是一樣的。
楚渝走後,莫婷婷就一直在病床上呆望着天花闆,時而假寐。
楚渝說,下午來接她回家去,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和周重斷絕來往。
雖然上次割腕是自己一手設計的,但從鬼門關回來一趟,莫婷婷對于愛情的欲望比之前更加強烈了,李天昊已經離婚了,自己是不是就重新有了機會呢?
這一切都讓人心重新糾結,模糊的自己都看不清。
輕輕地旋開門鎖,李天昊悄悄地走進來病房,盯着睡着的莫婷婷看了許久,蒼白消瘦的臉龐,微隆起來的肚子,還有自己與莫婷婷剪不斷理還亂的那一段孽情,李天昊給莫婷婷捋了捋被子,轉身離開了病房。
莫婷婷假寐着,不敢睜眼,李天昊細微的關心,讓莫婷婷十分地想要抓住他。
秦式大樓内,總裁辦公桌前,秦亦澤骨節分明的手拿了隻昂貴的藍寶石簽字筆,傾靠在舒服的辦公椅上,無聊地旋轉敲打着桌面一下倆下…
而辦公桌前還未浏覽的文件早就堆積如山,秦亦澤絲毫不想去整理翻看。黑曜石一般澄明的眼神緊盯着一處,意有所思,心煩氣躁。
自從楚渝離開别墅後,秦亦澤三番四次,想盡辦法讓楚渝回來,楚渝都無動于衷。
秦亦澤對于那天楚渝說的話琢磨了許久,也想不明白爲什麽她會突然這麽激動反常。
将筆置于桌上,秦亦澤起身撥打了秘書内線,召喚蕭全急急忙忙地趕到了辦公室。
“boss,有何吩咐?”蕭全恭敬地傾腰低頭,身體卻筆直地站在辦公大桌前五米的位置。
秦亦澤神情漠然,像是質問又像是在責備,聲音清冷:“那天我喝醉了,你把我送回别墅的時候,我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蕭全一聽又是和少奶奶有關的,頓時神經有些緊繃。小心翼翼地說:“boss,那天您喝醉了,睡了過去,并沒有說話。隻是少奶奶有些質疑,責問我您爲什麽喝的那麽醉。”
秦亦澤像是找到了豁口,突然眼前一亮,拍桌站立了起來:“對,她生氣了,所以你怎麽說的?”
蕭全看到 boss突然這麽大反應,頓時有些頭大,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個坑埋。
“我…我…boss,我說錯了什麽可以不要責罰我嗎?”蕭全笑嘻嘻地懇求道。
“别支支吾吾的,趕緊說”秦亦澤單手托着下巴,快要被逼急了。
“我就如實報告了boss接了個電話喝了六瓶拉菲…”蕭全鼓起勇氣如是說道,不敢擡頭看boss的表情是喜還是怒。
秦亦澤的表情并沒有什麽異樣,撿起桌上的鋼筆繼續旋轉敲擊着桌面,半天沒有說任何話。
而蕭全聽着這一下一下地敲擊,心情猶如過過山車一般。
“這一段時間,澳洲正好一批礦石材料要盯,不如你去三個月吧!”秦亦澤徐徐開口,像是在征求蕭全的意見,但是蕭全怎敢違背自家boss的決定啊!
“是…”蕭全想哭真的哭不出來,委屈的像個孩子,這次是真的被老闆和老闆娘聯手整死了…
回到家的楚渝,下午去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随後又去了菜市場買了些新鮮蔬果備在冰箱裏。
小憩了會到了四點,楚渝又該出門去接莫婷婷出院了。
剛下樓準備叫車,便看見了停在小區門口高調耀眼的卡宴。
楚渝當作沒看見,徑直走過當作沒看見。
秦亦澤見自己被無視了,有些氣惱,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吃過癟呢!
緊踩着油門沖上了楚渝的前面,下車便攔住了楚渝的去路。楚渝本不想和秦亦澤過度糾纏的,連忙走到路邊想攔一輛的士離開。
被秦亦澤一把抓住胳膊,就開始往副駕駛座上塞。楚渝根本就掙脫不開來,隻能大聲呼叫反抗:“秦亦澤你到底想幹嘛?我今天沒空跟你鬧!”
雙手禁锢着在副駕駛上掙紮的楚渝,深不可測的雙眸帶着獸性和霸道,“你再給我在掙紮,信不信我光天化日之下當場辦了你。”
楚渝被秦亦澤訓斥地立馬就噤了聲,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動都不敢動,害怕地蜷縮着。楚楚可憐的小眼神擡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秦亦澤。
秦亦澤瞅着懷中瞬間溫順的野貓兒,不禁想笑,這犟脾氣就得來硬的。
給楚渝把安全帶系好了,又繞車回到了駕駛座上,這才心平氣和地側頭看着驚恐不安的小貓兒,“你要去哪裏?”
“去…去醫院接朋友…”
說罷,秦亦澤便挂擋踩油門加速朝着醫院的方向駛去。
楚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現狀,自己又莫名其妙上了秦亦澤的賊船,沒有辦法脫身了。
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