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感覺脊背一涼,心想我哪敢嫌棄你卧室啊,關鍵你已經跟别的女孩子有約了,我留宿不太好吧。
“那個,如果你是想做做樣子,就不用了。回頭要是秦老問起來,我會說咱們住的一間卧室的。那,我先回去了哈。”楚渝打了個哈哈,腳底抹油就要溜。
“明天我去銀州出差,你也一起。”秦亦澤聲音提高了些,站起身,帶着一身的冷冽氣息和壓抑感朝楚渝走了過來。
楚渝能感覺到自己的表情極其難看,她瞪着一雙大眼睛迅速的後退了兩步,說:“你有沒有搞錯,我今天留宿已經是破例了,還要跟你出差?這個節骨眼上,我要是曠工鐵定要被辭退的。好吧,我知道你無法理解被炒鱿魚的感受。秦少爺。”
“EC那邊的事,交給我。”秦亦澤開口,打斷了楚渝的話。
秦亦澤這人,自帶一種極強的威懾力,楚渝心裏想要反駁,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怎麽辦?她能怎麽辦?她說啥就不是啥,她用得着掙紮嗎?
她妥協了,弱弱的說:“好吧,明天一早,我回去收拾幾件衣服。”
“不用,要什麽去買。”秦亦澤眯起眼睛,揉了揉眉心,略顯疲憊,“你先去睡吧,明天我叫你。”
去就去!楚渝沒好氣的把自己摔在床上翻滾了幾下,貼着床邊躺好,裹緊了被子。秦亦澤他,應該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肯定不會的!
第二天早上,楚渝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看着眼前陌生的環境,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秦亦澤卧室過了夜!
她一咕噜坐起來,趕緊檢查自己身上的睡衣還是不是完好。一擡眼,卻看到秦亦澤人在桌邊,電腦開着,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不會吧,他趴着睡了一夜?楚渝愣了神,難道他是怕自己抗拒,所以索性把床讓了出來?不會不會,他秦亦澤,絕對不是這麽體貼的人。
他這麽睡覺會冷的吧?
楚渝悄悄下了床,從衣櫃中找了一件外套給秦亦澤披在身上。
這個人醒着的時候總說些讓人不愉快的話,總是喜歡用命令的口吻對楚渝頤指氣使。但他睡着的樣子,那麽平靜溫柔,好看的有些過分。
楚渝的心莫名一陣暖意。
等等,她在想什麽?這一定是錯覺,她要冷靜一下!秦亦澤明明是個剝削無度的地主,怎麽會暖呢!
楚渝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努力讓自己甩開剛剛可怕的想法。
“睡傻了?起來就打自己?”秦亦澤被楚渝拍臉的聲音驚醒,睡意惺忪的擡起頭來,柔和的表情褪去,神色恢複了平日裏的淡漠。
果然是錯覺。楚渝翻了個白眼,忿忿的想。
“六點十分蕭全會來接我們,你準備一下吧。”秦亦澤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也不理會楚渝,徑直朝洗漱間走去。
秦亦澤的專屬司機蕭全,人如其名,是個全能。除了司機之外,還堅固了秘書、保镖的職務,秦亦澤的行程,很多時候都是由他安排。
蕭全很準時,六點九分的時候電話就打了進來,他已經在樓下候着了。
今天的座駕是一部法拉利SA,白色的車身。一身黑色西裝的秦亦澤站在車前,背挺得筆直,說不出的好看。
楚渝沒來得及去選購新的衣服,依舊穿了自己昨天那件職業裝,她坐進豪車,顯得很是局促。
蕭全坐在駕駛位上,看到楚渝走過來的時候,臉上不免露出一絲驚異的神色。他跟随秦亦澤也有五六年時間了,秦亦澤無論去哪兒都習慣一個人,他說過,多一個人就是累贅。
而今天,秦家大少爺竟然破天荒的帶了個人随行,而且是個女人。
秦亦澤和楚渝的婚事,除了秦家的人知道,對于其他人都是保密的。
蕭全開着車,好奇快要掩飾不住,他時不時從後視鏡看一眼後座上的楚渝,八卦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我夫人這麽好看?”秦亦澤坐在副駕駛,認真的盯着手中的平闆,頭也沒有擡。
他早就感覺到了蕭全投向後排炙熱的眼神,本想不予理會,但這家夥越來越不知收斂,秦亦澤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啊?哦,大少奶奶?幸會幸會。”蕭全這個老司機,握着方向盤的手,第一次哆嗦了一下。秦亦澤這個聲音,冷的有點可怕啊....
他極力控制着自己的不再去看那位新夫人,心裏卻在咆哮,不近女色的秦亦澤,竟然結婚了!
他原本滿信好奇,但他清楚秦亦澤的脾氣,秦亦澤今天已經警告過自己,他可千萬不能去撞槍口了。
龍成市到銀州不過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本想趁趕路補補覺的楚渝,還沒來得及迷糊就到了目的地。
“我下午有會議,你帶她去别墅。”到銀州核心經濟圈的時候,秦亦澤下了車,對蕭全簡單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
我們自己做晚餐可以嗎
車上剩下楚渝和蕭全兩個人,楚渝有些疲憊,便閉目養神。
蕭全摸不清這位夫人的性格,也不敢擅自開口談話,于是兩人一路無話。
秦家在銀州的别墅,位于郊區的一處度假村,帶着一個空中花園。
從前楚家鼎盛的時候,也在附近購置過房産,當時楚渝還在大學,假期常來這邊度假。而現在,物是人非,她一無所有,才發現以前自己享受的東西是多麽的奢侈。
把楚渝送到别墅之後,蕭全就先行離開了。
這棟别墅平日很少有人來,隻雇傭了兩位傭人負責衛生的維持。人少,楚渝也樂得清靜。
臨近中午,蕭全來接楚渝去用餐。據蕭全說,因爲這棟别墅不常住人,所以并沒有安排廚師,都是傭人們自行解決夥食問題的。秦家如果有人過來住,要麽臨時從酒店抽調一位,要麽就幹脆去酒店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