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惡夢中驚醒,溫若依看了看四周,正處在牢房裏。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的牢獄之災好像特别的多,總是進出這樣的地方。
“有人來看你。”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溫若依猶豫着從床上走下來,走了過去。
“小依。”是唐韻。獄卒開了門,讓他進來。
“師父。”溫若依喊了一聲,急忙爲自己辯解,“我沒有,我沒有害孩子,也沒有做布娃娃害太後。”
“我知道。”唐韻從食盒裏拿出幾道溫若依愛吃的菜,低聲道:“我已經八百裏加急給皇上報信了。”雖然不願意,可是他知道,現在能救溫若依的人,隻有他了。
溫若依卻是搖頭,“老祖宗何等聰明的人,怎麽會猜不到有人去通風報信,怕是我不一定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唐韻理了理她的頭發,問道:“後悔嗎?”
“後悔。”溫若依恨恨的說道:“後悔沒早點讓那兩個賤人去見閻羅王。”
唐韻搖了搖頭,“孩子的毒不是他們下的。你身邊有人要害你。”
“害我?”
“嗯,孩子中毒的時候不是很久,如果是莞貴人和冰常在,她們根本沒有時間。所以下毒的是你宮裏的人,說不定是被收買了。”
溫若依細細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來誰比較可疑。突然想起,這些天似乎一直都沒有看到過梁順,會不會是……
“我不能多待,你自己小心一點。這些東西都是我親自準備的,很安全。”
“嗯。”
等到唐韻走了以後,溫若依看着地上擺放的菜色,果然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心裏升起一股暖意。
果然,深夜的時候,就有人說是奉了老祖宗的旨意,現在就要讓她上路。
一條九尺白绫,被老祖宗身邊的連公公抛上了橫梁,他帶着笑意說道:“娘娘,請上路吧。”
溫若依看着他得意的笑容,知道他此刻心裏說不定怎麽個開心法呢。閉了閉眼,她走上了他們爲她準備的凳子,在衆多雙眼睛中,她将頭套進了圍城圈的白绫中,腳下一蹬,隻覺得胸口一窒,呼吸困難。
好多畫面從眼前一一閃現,最多的就是她與墨安辰的那些回憶,她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心裏想的卻是,好想再見他一面。
“啊!”不知道怎麽回事,白绫突然就斷了,她整個人都失重了,原以爲不死也要摔個重傷,卻沒想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們好大的膽子!”聽到熟悉的聲音,溫若依張開了眼睛,看到墨安霖焦急的神色。
怎麽會是他?心累一陣失落,卻因爲經過一番生死,手腳都軟的不會行動了,也就那麽被他抱着,不願意再動。
“回譚王,這是老祖宗的旨意。”
“本王要你們立刻停止行刑,有什麽事,本王自會去與老祖宗說。”
“回譚王,王爺說的不算。”連公公不疾不徐道,反正他有老祖宗的懿旨在,譚王也不敢怎麽樣。
“你!”墨安霖氣急,低頭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不好的溫若依,正想帶着她突圍出去,就見大批獄卒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敢對本王動手?”
“不敢,隻是奴才也不敢違抗老祖宗的懿旨。”
“你不敢,朕敢!”怒氣聲從牢房外面傳來,墨安辰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一大批的獄卒圍着,他大喝一聲,“都給朕滾開。”
獄卒都不敢造次,立刻手裏刀站在一邊。他擡眼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溫若依,此刻正被墨安霖抱着,不知道爲何,心裏一股無名火竄起,幾步上前将她抱進自己的懷裏,就要離開。
“皇上!”
“怎麽?連公公連朕也要攔?”黝黑的眸子裏說不盡的冷意,不隻是連公公,在場除了他懷裏已經接近昏迷的溫若依意外,都是膽戰心驚,就是墨安霖也不例外。
“去告訴老祖宗,朕的女人,誰都不準碰。”說完,他就抱着溫若依離開了。
墨安霖憤憤的看着墨安辰,一咬牙,也走了。
回紫櫻苑的路上,墨安辰時不時的低頭看看懷裏的人兒,在趕回來的路上,他多怕來不及,要是自己晚回來一刻,她是不是就像依依一樣,也要離開朕了。想到這裏,他更是摟緊了幾分,回頭道:“去請唐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