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上就到約定的時間了,唐若白直奔酒樓去了。
唐茗悠本想回宮的,但又怕寶親王妃太早去天牢,她進宮再出來實在麻煩,索性也就找了一家酒樓,準備吃點東西就去天牢。
兄妹二人就這麽在酒樓不期而遇。
唐茗悠一眼就看到唐若白走進來,她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朝他走了過去。
“哥……”唐茗悠激動地喊了一聲,卻忘了,唐若白此時根本就不認得她了。
唐若白本沒有在意唐茗悠,但發現她就是箫王妃,倒是多看了兩眼。
沒想到唐茗悠竟然開口就喊他“哥”。
“箫王妃?”唐若白問了一句。
唐茗悠這才想起,自己消除了他的記憶,他根本不認得自己了。
陡然被他這陌生的目光打量着,唐茗悠心裏一陣難過。
都是自己種下的苦果,怨不得别人。
唐茗悠不想讓他太過緊張,忙擠出微笑,道:“是,我就是箫王妃!”
“失敬!”唐若白稍嫌冷淡地拱拱手。
唐茗悠道:“唐公子也來用午膳?不如……一起吧?”
唐若白蹙眉,然後義正言辭地道:“男女授受不親,難道箫王妃不懂這個道理嗎?你這樣公然在酒樓裏約一個陌生男人一起用餐,不覺得很失禮嗎?箫王如果知道了,作何感想?”
唐茗悠一陣尴尬,尤其是周圍的目光掃過來,簡直讓她丢臉極了。
她和唐若白是兄妹啊,一起吃飯怎麽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現在唐若白用看“紅杏出牆的女人”那副眼光看着自己,真叫她又憋屈又無奈。
“我又不是一個人,聽聞唐公子和寶親王府素有交情,所以我才特意相邀,想和唐公子聊聊寶親王之事而已,并無别的意思!”唐茗悠故意将聲音放大一點,好讓那些看客們聽清楚。
别到時候傳出什麽亂七八糟的流言出來,說她不守婦道。
唐若白冷漠地道:“免了,我有事在身,就不奉陪了,要談寶親王的事情,也該由蕭錦晔出面,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少插手此事!”
唐茗悠默默翻了個白眼,她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男子主義了?
“難不成唐公子以爲,女人就比男人低賤?不配與您談論正事?”唐茗悠問。
唐若白眉頭緊蹙,很不喜歡唐茗悠這糾纏不休的樣子。
“請不要再糾纏在下了,我和箫王妃素不相識,你這樣攔住我的去路,實在太失禮了!”唐若白毫不客氣地道。
唐茗悠歎了一口氣,果然唐若白對女人的态度都這麽拒人于千裏之外,難怪這麽多年,一直單身。
罷了,現在和他在酒樓争執實在有失體面。
唐茗悠讓開一條路,道:“唐公子,請!”
唐若白哼了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上二樓去了。
唐茗悠歎息一聲,自食惡果啊。
她要是不用禁術,也不至于讓哥哥對她這般态度了。
空七在一旁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上前,道:“王妃,唐公子真的是一點兒也不認識您了啊!”
“是啊,半點兒也不留情面!”唐茗悠苦笑一聲。
空七道:“你的催眠術真是太高明了,屬下佩服地五體投地!”
“少幸災樂禍了,我哥要是一直不認我,他就會幫着寶親王對付咱們了!”唐茗悠白了空七一眼,明顯看出空七想要看笑話。
空七龇牙笑了笑,道:“不敢不敢,屬下是真心覺得王妃的催眠術很神奇!”
“再說我就用催眠術讓你認爲自己是一隻豬!”唐茗悠威脅道。
空七趕緊閉嘴,不敢多說了。
唐茗悠哼了一聲,道:“吃飯!”
唐若白上樓之後,回頭看了一眼樓下的唐茗悠,眼神略有些疑惑。
爲什麽總覺得那個女人很熟悉?熟悉的就像他們已經相識多年似的?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啊。
唐若白搖頭,想不明白,到底爲何有這樣的感覺。
恰好此時衛國公的随從站在雅間門口,道:“唐公子,您來了啊?我們國公爺在裏面等着您呢!”
“哦,好好……”唐若白搖搖頭,甩去那些思緒,趕緊進雅間了。
衛國公已經點了一桌子酒菜,道:“賢侄,你來晚了,自罰三杯!”
徐闖也在,忙道:“對對對,自罰三杯!”
唐若白笑着道:“好,我認罰!”
唐若白喝了三杯酒,才開口解釋道:“剛剛在外面被箫王妃給攔住了,與她糾纏了一會兒,才來晚了!”
“箫王妃?”衛國公疑惑地問,腦袋裏猛然閃過一個念頭,又消失了,太快以至于他都沒抓住是什麽。
唐若白點頭,道:“是啊,那個女人似乎很有些心機的樣子!”
“不會是看上你了吧,哈哈哈……”徐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唐若白無奈道:“徐侯,您就别拿我開玩笑了,她好歹也是箫王妃,蕭錦晔的女人!”
“蕭錦晔之前不是被人傳是斷袖嗎?說不定箫王妃也隻是個挂名王妃,見到賢侄這樣的品貌風流,一時動了凡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徐闖說得有模有樣的。
唐若白臉色通紅,道:“徐侯就不要開玩笑了,我今兒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二位長輩商議的!”
徐闖也不再玩笑,衛國公道:“賢侄有什麽事情?是不是與寶親王有關?”
“看來國公爺也聽說了,寶親王如今已經被關在天牢,同樣被關押的還有賀公明,據說是蕭錦晔親自下令關押的!”唐若白道。
衛國公蹙眉,道:“蕭錦晔我還是有點了解的,他不會輕易動皇甫宗親,寶親王是不是的确做了什麽失當的事情?”
“寶親王和賀公明是聽聞皇上弑母,才進宮穩定局面的,沒想到蕭錦晔也帶人進宮,雙方發生了火拼,寶親王和賀公明輸了!”唐若白道。
徐闖一邊吃肉,一邊道:“賀公明那小子不行,運氣好撿了個将軍當,戰場上實在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