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晔點頭,道:“進去通傳!”
“皇上有交代,王爺來了,不必通傳,直接進去!”小石頭道。
蕭錦晔點頭,這才進去了。
小石頭見空九和唐茗悠也要進去,又道:“皇上隻想見王爺一個人!”
空九蹙眉。
蕭錦晔道:“你們就在門外候着!”
說完,自己走進去了。
唐茗悠看看四下無人,直接給小石頭施了催眠術,問:“果然是皇上要見王爺?”
“是!”小石頭回答。
唐茗悠略感意外,難道寶親王并未阻攔皇甫川向外傳遞消息?
那寶親王到底打得什麽主意?
“裏面就皇上一個人嗎?”唐茗悠問。
小石頭點頭,道:“是!”
“很好,你乖乖睡一覺吧!”唐茗悠打了個響指,小石頭就靠着牆昏了過去。
空九忍不住贊道:“王妃您真乃神人也!”
“少廢話,進去吧!”唐茗悠可是很想聽聽皇甫川要和蕭錦晔說什麽。
空九和唐茗悠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皇甫川是在内殿見蕭錦晔的,唐茗悠和空九找了個隐蔽的角落藏了起來,然後靜靜地觀察這裏面的情況。
果然隻有皇甫川一個人。
蕭錦晔此時坐在他對面,皇甫川一臉蒼白,眼神慌亂而無措。
“皇叔,朕終于等到你來了,皇叔,我該怎麽辦?”皇甫川問。
蕭錦晔歎息一聲,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朕也不想的,朕當時腦子特别亂,母後一直罵朕,一直罵,朕什麽都不知道,當朕清醒的時候,就看到自己握着劍……血淋淋的劍,母後倒在地上……”
皇甫川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的場面,感到很害怕。
蕭錦晔微微閉上眼睛,長歎一聲,道:“皇上,她不論做了什麽,到底是你的生母!”
“朕知道,朕也不想的,朕最近腦子很亂,有時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皇甫川可憐兮兮地看着蕭錦晔。
蕭錦晔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疼,他知道這種感受,當年他不也是如此嗎?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發狂的樣子。
若非遇到唐茗悠,他還是會繼續發瘋,說不定早已殺了不少人,可能連最親近的人都會遭殃。
蕭錦晔覺得,皇甫川說不定是得了和他一樣的毛病。
“皇上,您爲何不早點跟臣說?”蕭錦晔問。
皇甫川道:“這幾年皇叔都不在,您一回來,朕又看到……”
皇甫川握緊拳頭,眼睛通紅的。
蕭錦晔道:“皇上,那晚的事情,并非如你所想……”
“我知道了,皇叔,您不必解釋,朕知道朕錯怪了你,你肯定不會對母後有什麽非分之想,是母後……母後她一廂情願!”皇甫川立刻替蕭錦晔解釋,就像他真的什麽都知道一樣。
蕭錦晔道:“對不起!”
到底還是他的錯,如果不是爲了成全唐茗悠,他也不會主動約見太後。
他自私了一回,卻讓皇甫川犯下了這樣的錯,蕭錦晔内心的自責可想而知。
“皇叔,我該怎麽辦?寶親王說一定會廢除朕的帝位,另立新君,朕當不當皇帝無所謂,可他會不會殺了朕?”皇甫川慌亂地問。
蕭錦晔道:“我不會讓任何人殺了你!”
“皇叔,你一定要救救我!”皇甫川求道。
蕭錦晔安撫道:“皇上莫慌,沒人敢殺你!”
“皇叔,有你在,朕就安心多了,你快帶朕離開皇宮吧,這裏到處都是寶親王的人,朕很害怕!”皇甫川一把抓住蕭錦晔袖子。
蕭錦晔道:“不急,他暫時不敢對皇上怎麽樣,臣隻想問一句,皇上是否真的願意退位讓賢?”
“朕……朕不想,可朕知道,朕犯下了彌天大禍,這皇帝是做不成了,朕想好好活着!”皇甫川淚眼汪汪地道。
蕭錦晔拍拍他的頭,皇甫川已經被蕭錦晔隻矮一個頭了。
當年還隻到他腰際的孩子,如今也長得這麽大了,隻是在這成長的過程中,他錯過了太多,也失誤了太多。
“是臣沒有盡到責任,才讓皇上做了錯事,皇上有錯,臣罪責難逃,臣會保皇上無虞!”蕭錦晔抓住皇甫川的手,試圖給他一點安慰。
皇甫川一把抱住蕭錦晔,帶着哭腔道:“皇叔,朕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朕的!”
蕭錦晔擡起手,正準備拍拍皇甫川的背,卻猛然感覺到腹部傳來刺穿的疼痛。
他震驚地瞪大眼睛。
皇甫川卻一把推開他,露出殘忍的笑容,然後擡起手,準備再刺一刀。
空九大驚失色,爆喝一聲:“住手!”
然後抓住身邊一隻花瓶就投了過去,砸得皇甫川的手一抖,丢下了匕首。
“來人,有刺客!”皇甫川高聲一喊,立刻有人從窗外跳進來。
唐茗悠趕緊跑到蕭錦晔身邊,看他捂住肚子的手,全是血。
她急的趕緊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裳,道:“快止血!”
蕭錦晔的臉色蒼白,眼裏什麽情緒都沒有,他搖搖頭,将唐茗悠護在身後,此時哪還顧得上止血。
“蕭錦晔大逆不道,欲行刺朕,快将他就地正法!”皇甫川命令道。
蕭錦晔看着皇甫川,問:“爲什麽?”
皇甫川根本就不理他。
那些人也都是寶親王安排的,一個個都沖上來,空九和蕭錦晔站在一起,臉色黑沉沉的。
唐茗悠目光冷冽,驟然變色,此時是她要負責保護蕭錦晔的時候了。
手指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圓弧,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去了。
“殺!”
唐茗悠一聲令下,那些人竟然自相殘殺起來。
唐茗悠的身子卻一抖,軟軟地倒下去,她的精神力由于身體素質不夠,施展一次,就耗費太多精力,身體也會撐不住。
蕭錦晔一把扶住她,讓她倒在自己身上。
空九道:“王爺,交給我!”
皇甫川震驚地看着這一幕,那些人竟然不去殺蕭錦晔,反而自相殘殺起來,一個個都不聽指揮了。
“你們在幹什麽,去殺了蕭錦晔,你們瘋了嗎?”皇甫川大聲吼道,暴跳如雷。
唐茗悠的眩暈維持了一會兒,才終于恢複了,穩住身體之後,微微喘着氣,道:“沒用的,他們隻有死的一個不剩,才會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