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道:“皇叔,您怕什麽,就算我失敗了,對您也沒有什麽影響,不是嗎?”
寶親王覺得倒是很有道理,又不是他出手的,他怕什麽?
“臣是擔心皇上如果失敗了,皇上會有危險,蕭錦晔可是身懷絕技啊!”寶親王一副很在乎皇上安危的樣子。
皇甫川心裏冷笑,面子上卻露出感動的模樣,道:“皇叔如此擔心朕,朕心甚慰,不過皇叔也放心,朕既然決定出手,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寶親王歎息道:“蕭錦晔的确太過分,這些年他獨攬大權,一手遮天,做了許多欺上瞞下之事,罪行累累,群臣都敢怒不敢言,皇叔親自出手,斬殺奸佞,是替天行道!”
皇甫川好奇地問:“哦?蕭錦晔是奸佞?朕怎麽從前沒有聽說過?”
“怎麽不是奸佞?他隐瞞自己王妃唐茗悠的身世,後東窗事發,又故意謊報死訊,讓唐茗悠繼續逍遙法外,此次還硬闖天牢将人救出,簡直目無法紀,目無皇上!”寶親王細數蕭錦晔的“種種罪行”。
皇甫川點頭,道:“嗯,皇叔說的很有道理,正好朕還缺一個殺他的理由,這殺蕭錦晔的诏書,就由皇叔代拟吧?”
寶親王猶豫了一下。
“皇叔,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就不勞煩禦前的人代拟了吧?”皇甫川問。
寶親王點頭,道:“好,臣這就去拟诏,皇上準備何時動手?”
“今天!”皇甫川果斷地道。
寶親王問;“今天?皇上不需要再準備什麽了嗎?”
“需要準備什麽?朕隻需要一杯毒酒足以!”皇甫川道。
寶親王點頭,道:“好,臣這就替皇上準備禦酒!”
皇甫川道:“有勞皇叔了!”
寶親王微笑道:“能替皇上分憂,是臣子的榮幸!”
皇甫川與寶親王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蕭錦晔很快就收到了皇上召見的口谕,空九卻有些不放心,問:“此時皇宮被寶親王控制着,皇上怎麽還要在宮裏召見您?就連空七都沒有消息傳出來,皇上怎麽派人來傳旨的?”
蕭錦晔道:“皇上下旨召見,自然是要去的!”
“可是……我怕這是寶親王的詭計!”空九道。
“信上的字迹的确出自皇上的手!”
皇甫川的字,蕭錦晔自然熟悉得很,就算寶親王派人模仿,也不會這麽像。
空九問:“會不會皇上已經被寶親王控制了,逼着皇上寫的?”
“既然寶親王肯放我入宮,那我爲何不去?”蕭錦晔問。
空九道:“就怕有埋伏!”
“肯定有埋伏!”蕭錦晔道。
空九想了想,道:“西風營還在入京途中,王爺不如等一等再進宮,這樣穩妥一些!”
“不,時間不多了,你準備一下,我們即刻進宮!”蕭錦晔心裏始終擔心着皇甫川的安危。
空九還是很不放心,道:“不如再等等空七的消息吧!”
“不必,進宮自然就有消息了!”蕭錦晔道。
空九見蕭錦晔心意已決,也不好阻攔。
“要不要帶上王妃一起?王妃畢竟……”空九是看上了唐茗悠的催眠術,想着或許能夠在危急時刻派上用場。
“不必!”蕭錦晔搖頭,他不想讓唐茗悠跟着冒險。
空九隻好點頭。
蕭錦晔換了一身衣裳,就帶着空九準備進宮。
恰好與唐茗悠迎頭碰見。
“要出去?”唐茗悠出于禮貌問了一聲。
蕭錦晔點頭。
空九道:“王爺要進宮!”
唐茗悠蹙眉,問:“進宮?爲何不帶我?”
蕭錦晔道:“有些事,等事情辦妥了,你再去!”
“那就是有危險了?”唐茗悠問。
蕭錦晔抿嘴不語。
空九看了一眼蕭錦晔,才對唐茗悠道:“皇上召見!”
“皇上此時不是被寶親王控制住了嗎?他怎麽還能召見你?”唐茗悠不解地問。
蕭錦晔道:“所以才要進宮!”
“寶親王肯定等着甕中捉鼈!”唐茗悠道。
“我不是鼈!”蕭錦晔糾正。
唐茗悠撇嘴,道:“你現在去了,就是了!”
“皇上有危險,我不得不去!”蕭錦晔永遠記得自己的承諾,他答應義兄,要照顧好太後母子。
他已經失信了,不想在皇上最需要他的時候,卻避而不出。
唐茗悠道:“那你就帶空九一個人?你真以爲自己有三頭六臂?”
蕭錦晔當然不是這麽以爲的,他道:“寶親王不敢把我怎麽樣!”
“他要你的玉玺?就算如此,也肯定會先把你制服了,然後逼你交出來!”唐茗悠道。
蕭錦晔道:“宮裏有暗衛,他們會保護我!”
“就怕寡不敵衆!”唐茗悠還是覺得蕭錦晔不該去冒險。
皇甫川如今變成這副樣子,皇帝肯定是當不成了,寶親王利用這個借口,肯定會扶新君登基,蕭錦晔去救了皇甫川又能如何呢?
一個犯了這樣大錯的皇帝,将來如何在新君面前立足?
“我非去不可!”蕭錦晔堅定地道。
唐茗悠歎息一聲,道:“那就帶我一起!”
“不行!”蕭錦晔斷然拒絕,他可以去冒險,這是他的責任,可唐茗悠沒必要去。
唐茗悠道:“你若不帶我,我會在你離開之後跟着離開京城!”
蕭錦晔蹙眉,她又拿離開他來威脅他了。
“别任性!”蕭錦晔道。
唐茗悠道:“我本就是爲了皇上才回來,若不需要我,我留下有什麽意義!”
“宮裏不安全!”蕭錦晔勸道。
“我知道!”唐茗悠回道。
空九也勸道:“王爺,帶王妃一起吧,讓她換個打扮,當随從帶進去,不引人注目!”
蕭錦晔無奈,隻好點頭答應了。
唐茗悠回去換了一身男裝,便跟着蕭錦晔一起走了。
宮門雖然還是由賀公明的人把守着,但蕭錦晔此次卻沒有受到阻攔。
一路往乾陽殿而去,宮中一切,竟如平常一樣,絲毫看不出發生了大事。
可蕭錦晔和唐茗悠都清楚,這不過是表面的平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