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徹底心動了。
因爲她明白,三間鋪子對他們鄭家來說,是多麽大的一筆橫财。
簡直比天上掉餡兒餅還強。
“鄭夫人,你應該好好考慮考慮,這麽好的事兒,哪兒找去啊?不隻是三間鋪子,金銀珠寶,绫羅綢緞那些是少不了的,丁家有的就是銀子!”
林媒婆的話,已經讓方氏心意改變了。
“好……這件事我回頭就更我們當家的說,他要是應了,這件事就成了!”
方氏再沒有提要問唐茗悠意見的話。
林媒婆眉開眼笑地道:“好好好,鄭夫人真是個爽快人,你能答應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去回丁家人了!”
“先别急,等我們當家的回來,我和他商議好了,你再回不遲!”
“行,那就這麽定了,我就不多打擾了!”林媒婆心滿意足地告别。
她知道,沒人會拒絕這麽大的誘惑。
方氏當晚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鄭楠,還邀功道:“你瞧我,是不是很關心你這位表侄女兒,就因爲我帶她去了丁家,她才能攤上這麽好的親事!”
鄭楠皺了眉頭,問:“你都答應了?”
“嗯,這麽好的親事爲什麽不答應?”方氏疑惑地問。
鄭楠道:“函若到底才來江南,這麽快就爲她說親,似乎不太好吧?别人會以爲我們嫌棄她,才急着把她嫁出去!”
“嫌棄她會幫她找這麽好的婆家?丁家啊,可是大戶人家,丁少爺又是長子嫡孫,在家又得寵,将來就是丁家的當家人,她去是享福的!”
方氏一副很爲唐茗悠着想的樣子。
鄭楠也沒有什麽理由反駁,隻道:“那你先去問過函若的意見,若是她同意,那自然是好事,若是她不同意,就這麽算了!”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母不在了,你這當舅舅的就是父,我這當舅母的自然就是母,我們同意了,她還能說什麽?”
方氏對鄭楠這種話很不滿,她一心都惦記着南市那三間鋪子,那可是鄭家多少年都掙不來的财産啊。
鄭楠道:“話雖如此,但是函若畢竟不是秀秀,很多事情,咱們不能做主!”
“丁家可是用三間鋪子當聘禮,那是要給咱們的!”方氏道。
鄭楠也頗感驚訝,問:“丁家這麽大方?”
“是啊,說這隻是其中一部分呢,其他的聘禮照舊會有的!”方氏笑得隻見牙齒不見眼睛,顯然被三間鋪子迷了眼。
鄭楠點頭,道:“丁家的确是個好人家,也不算委屈了函若!”
“那還說什麽,咱們就回了丁家,說這門親咱們答應了,等過了年就成親!”方氏道。
鄭楠道:“你還是先和函若說一說!”
“知道了,我會說的!”方氏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
鄭楠也沒再說什麽,因爲對他們而言,丁家的确是大戶人家,唐茗悠嫁過去一點都不委屈。
而且有利可圖,實在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唐茗悠卻并不知道這件事,她還以爲丁家隻是個插曲呢。
直到方氏過來旁敲側擊地問她:“函若啊,秀秀說那天你們在丁家遇到了丁家少爺,是不是?”
唐茗悠點頭,道:“嗯,路上碰到了!”
“丁家大少爺,那是長子嫡孫,将來要繼承丁家家業的!”方氏說了一句,然後看唐茗悠的反應。
唐茗悠卻一句話也沒回她,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說了什麽。
方氏不悅地擰眉,然後又道:“丁少爺也長得一表人才,今年二十歲了,雖然沒有像我們家耀祖讀書那麽好,但也很有本事,現在就開始經營丁家的産業了!”
唐茗悠聽她這話風不對,才擡頭問:“舅母,你一直提丁家的少爺,到底有什麽事?”
方氏這才堆滿了笑容,道:“函若,你年紀也不小了,既然你來投奔我們,我們自然不能虧待了你,你爹娘都不在了,你的婚姻大事自然是我們當舅舅和舅母的操心,所以啊……”
唐茗悠眉頭微微蹙起,看來方氏是要給她說媒了。
“舅母,我暫時還沒有成親的打算,我要爲爹娘守孝三年!”唐茗悠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方氏。
方氏一愣,道:“這怎麽行呢,你都這麽大,守三年的話,可就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這就不牢舅母操心了,我爹娘留給我的家産,足以讓我衣食無憂一輩子!”
唐茗悠淡淡地道,态度疏離地明顯。
方氏不以爲然,道:“姑娘家總要找婆家的,總不能一輩子一個人過吧?”
“相信到時候,我會找到合适的婆家,舅母就不用操心了!”唐茗悠微微一笑,耐心已經幾乎要沒有了。
方氏道:“不行,我和你表舅都覺得丁家這門親事很好,你應該要嫁,你嫁過去就是當少夫人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是嗎?那舅母不如爲秀秀說親,秀秀如果能夠有一門好親事,我也會很高興的!”唐茗悠建議道。
她想,或許方氏是得了什麽好處,否則沒道理要把這門“好親事”留給她啊。
方氏心想,如果丁盛看上的是秀秀,她怎麽也不可能把這好機會給唐茗悠的。
“函若啊,你不要固執了,我們秀秀年紀還小,以後再說也不遲,應該先緊着你,否則傳出去,人家不是說我和你舅舅偏心眼兒嗎?”方氏一副自己很大公無私的樣子。
唐茗悠還是道:“别人都會理解的,畢竟我父母雙亡,爲父母守孝也是人之常情!”
“函若,舅母可都是爲了你好,你别不識好人心啊!”方氏已經有些煩躁了,覺得唐茗悠太不識好歹。
唐茗悠依然不爲所動,道:“我知道舅母是好心,但我隻能心領了,我在父母靈前發過誓,一定會守滿三年,身爲人女,怎麽能不受孝道呢?”
“你父母在天有靈,也肯定希望你早日找到好歸宿,絕不會怪你的!”方氏竭力勸說。
唐茗悠問:“丁家給了舅母什麽樣的條件,舅母非得要我破了誓言也得嫁給他?”
“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拿你的婚姻在當買賣似的!”方氏有些心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