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川也贊同,對着太後道:“母後,就讓皇叔找吧,苗人會蠱術,危害極大,若是隐藏在母後身邊,萬一哪天圖謀不軌,母後和朕都可能有危險啊!”
皇甫川顧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他不知道的是,太後早就知道誰是苗人,所以并不怕。
“太後,您還猶豫什麽呢?臣的王妃命在旦夕,要盡快找到這個苗人,才能有活命的希望,請太後成全!”
蕭錦晔單膝跪地,誠意相求。
皇甫川趕緊上前扶起蕭錦晔,道:“皇叔,您不必行此大禮,母後肯定不會拒絕的,是吧?母後?”
皇甫川一臉殷切地看着太後,很笃定自己的母後是個善良的人,不會見死不救。
太後硬着頭皮,道:“既然攝政王執意要查,那就讓他查吧!”
太後也在賭,蕭錦晔不一定就能找出誰是那個苗人。
畢竟那人隐藏在自己身邊這些年,也沒人能夠發現,除了她之外,相信沒人知道。
太後下令,永樂宮人全都集中在殿内,連最下等的粗使宮女太監都沒能遺漏。
皇甫川伴在蕭錦晔身旁,小心翼翼地問:“皇叔,您要如何确認?”
蕭錦晔當然不可能憑着看一眼就知道誰是苗人,誰是漢人。
但是他早已想好了對策。
蕭錦晔隻是在衆人面前走了一圈,又不動聲色地回到位置上。
太後一直冷眼旁觀,甚至有種看好戲的心理。
她知道蕭錦晔一向聰明過人,但是她也很有自信,讓他無法查出到底誰才是那個苗人。
“攝政王,你可看清楚了?”太後問。
蕭錦晔道:“自然,臣心裏已經有數了!”
太後微微蹙眉,問:“是嗎?那就請攝政王将那人找出來給哀家看看,哀家還不知道是誰呢!”
“太後稍安勿躁,臣雖然已經看出些眉目,但到底不能随意冤枉了任何人,所以臣還需要驗證一下!”蕭錦晔道。
太後有些急躁地問:“什麽法子可以驗證?”
蕭錦晔沖着外面喊了一聲:“空九!”
空九立刻走進來,道:“王爺,請吩咐!”
“本王命你準備的東西,你可準備好了?”蕭錦晔問。
“已經準備好了!”空九回道。
蕭錦晔點點頭,道:“好,将那東西放入水中,然後給這些人喝下去,必須要每個人都喝進肚子裏!”
“攝政王,您這是要做什麽?”太後不安地問,難道蕭錦晔真有什麽特殊手段可以辨别苗人?
蕭錦晔道:“本王從前也遇到過一個苗人,他告訴過本王,但凡養過蠱的苗人,自身也肯定有蠱,所以用這種藥水喝下去,便會喚醒苗人體内的蠱蟲,如此一來,要辨别自然簡單!”
“這……這是真的嗎?”太後不敢置信地問,萬一是真的,那豈不是沒辦法隐藏了?
太後的眼神閃爍不安起來,卻極力維持着鎮定,不敢四處亂看,生怕被蕭錦晔發現端倪。
皇甫川倒是很高興,道:“既然有這種藥,那就請皇叔快點讓他們喝下去,朕也很想早點找出這個苗人!”
“好,皇上稍等片刻!”
蕭錦晔對空九使了個眼色,空九立刻下去準備了,很快就提着一大壺水進來。
在每人面前放了一隻碗,往碗裏兌了水。
蕭錦晔才道:“你們每個人都要喝下去,一滴不剩地給本王喝下去,當然……如果怕觸動自己體内的蠱蟲,你們可以不喝,隻要到本王面前承認就可以!”
自然是不會有人承認的。
于是一個個端起面前的碗,戰戰兢兢地喝下肚子。
蕭錦晔的目光從那些人臉上一一掃過,道:“這藥水普通人喝了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苗人喝了,可是要遭罪了,本王奉勸一句,苗人能不喝還是别喝的好!”
太後也滿臉緊張地看着那些人,手緊緊攥着椅子把手。
片刻之後,宮人們全都放下了碗。
太後顯得更加緊張了,目光也猶豫不定地往某個方向飄,當然這一切都被蕭錦晔看在了眼裏。
蕭錦晔道:“好,空九……你去檢查檢查,看看是不是都喝完了!”
空九點點頭,從那群宮人面前一一走過。
蕭錦晔則看着太後,發現太後雖然還極力裝出鎮定的樣子,可是明顯不如剛剛那麽有底氣了。
忽然,空九一把捉住了綠荷的手臂。
綠荷大喊一聲:“你抓我幹什麽?放開!”
太後也怒道:“空九,那是哀家的貼身侍婢,你不要胡亂冤枉她!”
空九卻将綠荷扯到蕭錦晔面前,道:“王爺,就是她!”
太後臉色極難看,道:“攝政王,她又沒什麽異常反應,爲何說她就是那個苗人?”
蕭錦晔看着綠荷,問:“就是你,本王沒有抓錯人吧?”
綠荷卻咬緊牙關,堅決不認。
“不說話也沒用,本王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蕭錦晔的聲音陰森森的,透着一股讓人心悸的寒意。
綠荷的臉色煞白,眼神裏有掙紮,也有不肯屈服的倔強。
“王爺,奴婢冤枉!”綠荷還是不肯承認。
蕭錦晔冷冷地道:“你冤枉?本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空九,将人帶回王府!”
“大膽,哀家還未同意,你怎麽能随意将哀家的侍女帶走?”太後立刻出聲阻撓。
皇甫川也道:“皇叔,您怎麽确定就是綠荷的?能否爲朕和母後解惑?”
蕭錦晔指了指那些人,道:“皇上,您仔細看看那些人的臉色!”
皇甫川和太後同時将目光轉向那些還跪在原地的宮人,但他們都低着頭。
“都給朕擡起頭來!”皇甫川命令道。
宮人們得了命令,才敢擡起頭來,皇甫川一看,吃驚地倒吸一口氣。
“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太後看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宮人,又看看綠荷,終于恍然大悟,然後狠狠一巴掌甩在綠荷臉上。
那些喝了藥水的人,臉上都變成了赤紅色,隻有綠荷的臉色絲毫沒變,一眼就能分明。
“好你個小蹄子,竟然敢欺騙哀家!”太後那一巴掌打得夠狠,綠荷的臉立刻就腫了起來。
綠荷咬着下唇,卻連眼淚都不敢掉一滴,忽然拔出頭上的簪子,要往自己的咽喉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