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這樣淡心不會受傷。
夜淩旭這邊才剛剛出發,燕國那邊立刻便收到了消息,“就夜淩旭一人前來?”燕王蹙眉,他的目标可是一舉拿下兩人。
“王莫着急,您想想,夜淩旭能夠爲了女皇以身犯險,若是他出什麽意外,女皇還能不親自前來嗎?”千面易容成沈千之後,頗得燕王信任,不光上朝将沈千帶在左右,就連平日裏用膳也常常會叫上沈千陪同。
現在商量對付夜淩旭之事,沈千在一旁也不足爲奇。
聽了沈千的話,燕王低聲一笑,“你說得沒錯。”說完在地圖上指出東市的地方,“到時候寡人會命人在四周設下天羅地網,一旦夜淩旭出去,必定會成爲寡人的囊中之物!”
“那不知王,會設下怎樣的天羅地網呢?”千面挑眉問道。
燕王神秘一笑,“秘密。”
沒有得到燕王的具體部署,千面自然沒法跟夜淩旭交代,更别說保障夜淩旭的安危了。思前想後,千面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偷!他要趁燕王沒有留意之際,将燕王的部署計劃偷過來。
“沈兄,喝酒去呀。”正發呆着,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千面打開房門一看,燕王麾下幾個心腹站在房門口,見千面出來,一把将他拉出房間,“這大好的夜晚在房中呆着做什麽,走走走,不醉不歸。”
千面正愁不知道燕王的計劃書放在何處,看着送上門的幾人,點頭,“好,不醉不歸!”
酒肆中,千面和幾人一起圍着桌子坐下,“老闆,上酒。”
“好勒,這就來。”酒肆老闆連連點頭,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上了幾壺酒,“幾位喝着,不夠再要。”
千面拿過酒壺準備倒酒,卻被另一人按住了手背,“唉,沈兄難道忘了我們喝酒都不用酒杯的?”
千面一怔,“那要用什麽?”
那人但笑不語,直接從千面手中将酒壺搶過,以身示範。
“這個……”千面見那人竟直接用酒壺喝酒,一時間頭皮發麻,還沒等他有所動靜,那人又開口了,“老闆,這就不夠,至少再上二十壺!”
“二十壺?”千面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目瞪口呆看着老闆端上來的二十壺酒。目光呆滞看着幾人半晌,罷了,豁出去了!
酒過三巡。千面早已喝得頭暈目眩,可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二十幾壺酒,就這樣被四人瓜分趕緊,一點不剩。
“嗝!”千面一不留神打了一個酒嗝,卻發現另外三人一點動靜都沒了,伸出手在幾人面前晃了晃,“嘿,醒醒,我們該回去了。”
“别吵,睡覺!”三人醉倒在桌上,最清醒的一個也能勉強呓語。
千面見狀,跟老闆要了三間上好的客房,一一将三人弄進房間。“你知道,燕王打算怎樣對付夜淩旭嗎?”
“你知道燕王具體的部署計劃嗎?”
“燕王的作戰部署計劃,放在何處?”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分三個問題分别問了三人之後,千面得到滿意的答案,蹑手蹑腳的走出客房,朝燕宮快馬加鞭而去。
靜寂的夜,本該是人人安睡的時候,偏偏有一人反其道而行之。千面悄悄從圍牆翻過,進入了燕王最疼愛的妃子寝宮。
“這燕王也真是夠老狐狸的,居然将這麽重要的東西藏在妃子的寝宮,誰能想得到呀,真是奇怪。”千面蹑手蹑腳的摸進去,似乎隐約能聽到來自女子的呼吸聲。
隔着簾幕,千面借着月色看見床榻上的人兒,咽咽口水,“老是叫我做柳下惠。”在倚蘭身邊的時候他就做了許久,沒想到現在到了燕國還是得做。千面一陣感慨,可能自己就這個命了。
“奇怪,到底藏在哪裏了?”幾乎是将整個寝宮都翻遍了,還是沒能找到計劃書的下落,千面眉頭緊蹙,正在疑心自己是不是上當了,卻見四周的蠟燭啪的一下全部亮了。
驚恐的提起眼眸,卻見一個模糊身影站在床幔之後,“你是何人?”千面警惕的從袖中拿出了匕首。
“我是你,你是誰?”床幔後面的人兒如此回答道。
千面俊臉上一副驚恐神情,剛要開口卻被殿外沖進來的侍衛給一下子拿住了。
燕王從殿外施施然走進,看着被綁的千面,一把将其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想騙寡人,你還太嫩了。”
床榻上的人聞言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若不是他,燕王又豈會知道。
千面露出本來面目,一張眉清目秀的容顔出現在世人眼前,燕王緩步上前,挑起千面的臉看了許久,“原來那麽多張臉下面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你不是蘇絡的人嗎,告訴寡人,你此來是蘇絡的指使還是誰人的指使?”
“蘇絡?”想起離世的蘇絡,千面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在燕王毫無防備的時候頭狠狠一擊,燕王頓時被撞得頭暈眼花。
“大膽,竟然敢偷襲王!”身旁的侍衛見狀拔出大刀,要将千面就地正法。
床榻上的人兒終于開口,“住手,将他押下去就好,不必如此。這件事情不能鬧大,隻需要靜悄悄的處理完就好。”說完走下床榻,來到燕王身邊,淡淡的看了一眼燕王被撞得鼻青臉腫的模樣,不屑一笑。
千面被押入暗室,擡眼就看見了鐵籠子裏面的青兒和小昕,眼前一亮,“原來你們兩人在這裏!”
兩人并沒有見過千面,都是一頭霧水的看着千面。
千面被侍衛推入一個空餘的牢籠之中,手腳麻利的上鎖,“好好呆着吧,還聊天呢,死期都不遠了。”
“我知道你們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們,我也是女皇的人。”千面将自己的身份簡單交代了一下,說完看向青兒,“青兒夫人,再沒有幾日,燕王就要用你做誘餌去給女皇和衛皇下套,本來我是易容成沈千作爲内應和他們裏外接應的,誰知道。”
青兒聞言面色一變,“你是說女皇爲了救我,很有可能會親自冒險?”
千面點點頭,“是的,本來是萬無一失的計劃,可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岔子。現在要是沒人能通知女皇,那他們就中計了。”千面歎息,這次他們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或許我可以想辦法。”一旁的小昕眼珠一轉,心中一個想法悄然生成。
翌日一早,燕王剛從早朝下來,便見心腹前來禀告,說是密室中出了事。想到密室中關押了那麽多重要之人,燕王面色煞白,亟亟拔腿朝密室而去。
密室之中的鐵籠子之間相隔不遠,要說伸長手的話也是能夠到彼此的,小昕将自己的發簪取下,将頭發亂得一團亂。而後将稍稍将肩膀的衣服往下拉了一些,露出肩膀上的小寸肌膚。
千面見狀急忙捂上眼睛,“夫人,非禮勿視呀。”
“誰叫你看我了。”小昕盯着入口處的位置,“給我聽着外面的動靜,燕王來了咳嗽兩聲。”
千面急忙點頭,全神貫注的去聽門外的動靜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千面就聽見了門外的聲響,急忙低頭咳嗽兩聲。
“嗚嗚!”一聽見千面的聲音,小昕頓時擠出兩滴眼淚,演技堪比台上戲子。
燕王本就對小昕格外惦記,這麽多年什麽美人沒見過,可像小昕這般天真純潔之人,燕王還真是第一次看到。特别是進來之後看見小昕長長睫翼下的那兩地晶瑩眼淚,燕王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快步走到牢籠面前,命人打開鐵鎖,将小昕從鐵籠中抱出,“這是怎麽了?怎麽哭成這樣,頭發,衣裳是怎麽回事?”
“她,她們說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說我背叛了蘇卿陽。”小昕手指青兒,“燕王您告訴她,我和你之間什麽也沒有。”
燕王聞言頓時明了,原來是青兒作爲女皇那邊的人,見小昕和自己情深意切下了狠手。心疼的将小昕摟在懷中,摸着她嫩滑的肩膀,“美人放心,寡人一定爲你做主。”
“王。”小昕将手攀上燕王的脖子,“我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了,您帶我走吧。”
“你想離開這個地方?”燕王聞言蹙眉,想起小昕的身份,“可是蘇卿陽那邊。”
小昕軟若無骨的癱在燕王懷中,“都這麽久了他還是沒有來尋我,想必早已放棄我了。”說完低頭又輕聲哭了起來,“他不要我,您也不要我,那小昕死了算了。”說完掙脫開燕王的懷抱,朝一旁的牆上撞去。
“不要!”燕王大呼一聲,眼疾手快将小昕拉住一把帶回自己懷中,“好美人,寡人依你就是了。”
小昕被燕王摟着朝外面走去,卻沒看到他懷中的小昕對青兒和千面悄悄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燕王帶着小昕走後,青兒和千面對視一眼,“燕王那個老色鬼,會不會對青兒怎樣呀?”
“他就是想怎樣也得等幾日。”青兒捂嘴偷笑,沒好意思告訴千面,這幾日正是小昕來葵水的時間,就算燕王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