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從隔壁的房間走出,看着在做垂死掙紮的沈蘇邪魅一笑,“小可憐,你就别掙紮了,我既然能将你安置在這裏,就笃定了在這裏不會有人找到你。”
說完挑起沈蘇的下巴,“雖然年齡還小未張開,不過看着模樣,長大了一定是位美人。以後把你賣入青樓,一定可以賺不少銀子。”
唔!唔!聽見男子要将自己賣入青樓,沈蘇吓得臉色慘白,死命的搖頭。
男子見狀嘴角的笑意愈發擴散,“這才乖嘛……”說完看了看沈蘇身上的紅色裙子,“這喜歡的眼色倒是跟我一樣,既然如此,那我就可憐可憐你,給你倒碗水喝吧。”
男子說着将沈蘇口中的布條取了,轉身準備去石桌上給她倒水喝。
“救命呀,救命呀,我是沈蘇,沈千的妹妹!”誰知道布條剛取下來,沈蘇便開口朝着外面大聲呼救。
男子回頭,眼疾手快的堵住沈蘇的嘴,陰冷的眸子如蛇蠍般看着沈蘇。“既然你敬酒不遲吃罰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拎起沈蘇,将她往旁邊的古井中一丢,“喝水,讓你喝個夠。”
做完這些事情,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手帕仔細的擦幹淨雙手,“真是讨厭,我千手賭神何等人物,幹嘛叫我來做這種事情?”說完一臉嫌棄的将擦過手的手帕直接丢在了古井邊上。
禦書房,黑衣鐵甲将一手帕呈上,“啓禀女皇,這是在救起沈蘇的古井邊上找到的手帕,想必跟之前挾持她的男子有關。”
淡心垂眸看着托盤中的手帕,“男子?”
“是的。”黑衣鐵甲點頭,沈蘇親眼看見還能有假?
淡心用護甲挑起那手帕放在鼻尖輕輕一嗅,“這手帕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再看看這手帕,紅色,你見過哪個大男人用紅色手帕,面還繡鴛鴦的?”
黑衣鐵甲一怔,“這,屬下倒真是沒見過……”
“不,有一個人就喜歡這紅色。”淡心眼前一亮,似乎抓住了什麽東西。
神仙殿,蘇絡看着跪在地上的千手賭神,二話不說就是一腳狠狠将他踹翻在地,“我說過多少遍了,沈蘇是一個重要人物務必好生看着,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麽好事!”
“主子息怒。”一身紅衣的千手從地上爬起身來,顧不得擦拭嘴角的鮮血直接跪着朝蘇絡走去,抱住他的大腿,“主子别動怒,千手一定去把沈蘇抓到,這一次一定嚴加看管。”
“已經有了第一次,你以爲淡心還會讓你成功第二次?”蘇絡将千手從腳邊踹開,“千面,過來。”
千面,千手的大師兄聞聲走到蘇絡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千手失敗了,你身爲他的大師兄理應出手了吧?”說完眼眸一斜,“若你也失敗了,你們師兄弟二人是什麽下場,你自己知道。”
“屬下明白。”千面點頭,将受傷的千手從地上攙扶起來離開了神仙殿。
“對不起師兄,我又連累你了。”出了皇宮後,千手躺在床上看着給自己熬藥的千面,低聲道。
千面嘴角微揚,将熬好的藥端到千手面前,“所以這就是師父爲何隻傳授你千手的本事,不傳授你千面的原因。”千面沉聲道:“你學的本事,隻需要眼疾手快。可是我學的本事,靠的是這裏和這裏。”
千面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和心,“腦袋要快,心要靜,否則根本成不了事。”
千手似懂非懂,“那大師兄,你打算如何去将沈蘇抓到呢?用你千面的本事幻化成沈千?”
“這你就不用管了,現在你隻需要喝了藥,把傷養好就是。”千面盯着自己的這個師弟,“從前你在師門的時候就是這樣不讓師父省心,現在好了,不讓我省心。”
千手賭神嘿嘿一笑,在大師兄千面跟前他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永遠長不大,一口氣将藥喝完,“啊,好苦。”
千面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糖扔到千手賭神的嘴裏,“吃吧你。”
“大師兄,我就搞不懂了,爲什麽主子一定要我們抓到沈蘇呢?沈蘇一個小女孩能起什麽用?”千手賭神不解的看着千面,“她到底有什麽用,師兄你知道嗎?”
“沈千既是女皇的權臣,又是女皇的男寵,沈蘇作爲沈千唯一的妹妹,你覺得她有什麽用?”
“原來如此……”千手恍然大悟,卻猛地咳嗽起來,想從懷中拿出手絹擦一擦,去發現自己的手絹不見了。仔細一想,“完蛋了,我把手絹丢在古井邊上了,估計已經被女皇的人找到了。”
千面一怔,“就是那塊紅色的?上面嗅着鴛鴦戲水,還熏過香的手絹?”
“可不是嘛。”千手賭神嘴巴一掘,拉着千面的手撒嬌道:“師兄,你幫我找回手絹好不好?”
千面嫌棄的推開千手賭神的手,“我說你能男人一點嗎,整日穿得妖裏妖氣,還熏香,還用紅色手絹,還鴛鴦戲水?師父他老人家當初就是看你這樣,才一氣之下将你趕出師門的。”
“沒關系呀,不是有師兄你保護我嘛?”千手賭神又是一陣撒嬌,“師兄你對我最好了,若我身爲女子,一定嫁給你。”
咦……千面一陣惡寒,快步離開了千手賭神的房間。
“師兄!”千手賭神嬌滴滴的道:“快些回來啊,千手在床上等着你。”
隻是沒想到,片刻之後沈千卻出現在了千手的房間,千手吓得渾身一哆嗦,若是自己沒有受傷或許還能與之一戰。但是現在他重傷在身,大師兄又剛出去……“哈哈,你是我大師兄對不對?”千手忽然想到什麽,“别開玩笑了,吓死我了。”
“誰說你師兄?”沈千沉聲道:“上次你用暗器害我中了毒,今日前來就是爲了報仇的,開玩笑?要你的命可不是開玩笑。”沈千說完,出招就朝着千手而去。
千手吓得褲子也顧不上穿了,直接從床上跳起來,“羞死了,人家褲子都沒穿。”說完正色道,“來吧,大不了決一死戰就是了。”
哈哈哈!沈千卻揚天大笑起來,指着千手賭神道:“上次我說你穿得是花褲子你還說不是。”
千手臉色一白,連忙用被子捂住了自己顯眼的花褲子,蹙眉看向眼前的人,“話說,你到底是沈千,還是我師兄?”
‘沈千’在桌邊坐下,顧自拿起茶杯倒茶,“我若是沈千,就你這樣早就命喪九泉了,叫你從前不好好學習武功。”
“師兄,你吓死我了……”終于确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師兄,千手賭神渾身一軟倒在床鋪上,“師兄,你的易容術越來越高明了,真的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怪不得世人要叫你千面,因爲你真的有一千種面目,不,還不止。”
千面嘴角微揚,“你也不是千手嗎,在賭桌上你就像有一千隻手一樣,快得讓人無法看清。”
“多謝師兄誇獎。”千手賭神竟臉紅了,感覺到自己臉紅後,千手一下子用被子捂住腦袋。别人不知道他這個千手賭神的稱呼如何而來,他自己卻是太清楚不過了。
想當初,他赢的銀子都用在買人散播自己千手賭神的稱号上面了,若不是他花了大筆銀子,怎麽可能會有這樣響當當的稱号?更重要的是,這個稱号和師兄的千面,實在是太相配了。
齊宮,沈蘇找到了,沈千一顆懸着的心好放松了不少,終于能夠靜下心來和淡心共商大業。“我可以替你看着蘇絡這邊,不管怎樣,女皇您就專心對付衛國好了。”
“恩。”淡心擡頭,雙眼晶瑩透亮,“我的人早就潛伏在了衛國和燕國,隻是現在還差一個良好的時機。”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沈千莞爾一笑。
而此時的公主殿内,一鬼鬼祟祟的人守在沈蘇的房門口許久,“哎喲,我到底要怎麽說她才能跟我走了?”雲煥一臉迷茫的撓撓頭,到底要怎樣,沈蘇才能乖乖聽話呢?
還沒等雲煥想到目标,眼眸一轉卻看見遠處翩翩而來的沈千,“不好。”雲煥低呼一聲,趕緊藏在了草叢之中。
沈千從草叢便徑直走過,敲響了沈蘇的房門,“小妹,在房裏嗎?”
“在。”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後,沈蘇現在乖巧了不少,聽見沈千的問話輕聲回道。
“二哥進來了。”沈千推門走進沈蘇的房間。
雲煥見狀,連忙從草叢中爬起來躲在窗戶下,隻聽見裏面陸陸續續的傳來一些對話,緊接着就聽見房門推開的聲音。
雲煥躲在柱子後面悄悄探出一點點,看見沈千和沈蘇并肩站在門外,兩人的背上還背着一個包袱。不由得奇怪道:“兩人這是要去哪裏?”
“哥哥,你真的能放棄女皇,跟我一起離開嗎?”沈蘇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哥哥真的能爲了她放棄女皇,同她一起遠走高飛。
沈千點頭,伸手撫了撫沈蘇的頭發,“你是哥哥唯一的親人,不選擇你哥哥選擇誰?”說完牽着沈蘇的手,“走吧,趁現在午膳時間,大家都在忙,我們趕緊離開。”
“好。”沈蘇點頭,高興的跟在沈千身後朝宮外走去。
禦書房,沈千和淡心用膳到一半,忽然感覺肚子有些疼痛。
“怎麽了?”淡心連忙放下碗筷。
“沒事,老毛病了,公主殿裏有藥,派個侍婢去取就是了。”沈千一邊捂着肚子一邊沉聲道。
看沈千一頭大汗,淡心蹙眉道:“哪裏等得及侍婢去取,這樣,你坐我的鸾轎去公主殿,這樣快一些。”
沈千一怔,女皇的鸾轎除了女皇之外不是不準任何人坐嗎?“不行,這樣亂了規矩,不可以。”
“都疼成這樣了,還在乎什麽規矩?”淡心瞪他一眼,吩咐道:“來人,準備鸾轎。”